江心柔脸色青了又白,这崔家人,个个都跟她过不去,真是没法住了!
当着崔老夫人的面,她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姑姑。”她扑到崔老夫人跟前,哭了起来,才来不到一天,就受了这么多气,她真是忍不住了。
崔三太太冷笑一声:“哟,表妹这是怎么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崔老夫人见两人吵起来了,头疼得很,出声道:“都闭嘴。”
崔荣华趁乱走了。
东院的哭声跟闹声,隔得老远都听得到。
出了东院,崔荣华去竹苑找崔荣锦了,江表姑在祖母这,正好,她去竹苑陪大姐姐说说话,聊聊天,时常在一起,姐妹才会情深。
崔府不小,崔荣华走了一会才到,丫环禀了后,她才进院,崔荣锦却是走了出来,看到她,便笑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崔荣华抬起脸,崔荣锦比她高,她得抬头才能看到大姐姐的眼睛,她道:“我刚才在祖母那,三婶说让我来找大姐姐,还碰到江表姑了,她跟三婶吵起来了,现在还在闹呢。”
崔荣锦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东院的画面,她摇摇头:“真不知道表姑怎么养成这个性子,见谁闹谁。”
崔荣华倒不在意:“她只是客,住几天就走,横竖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崔荣锦的的挽着崔荣华的手,进了屋,边走边说道:“表姑还得在我这住几天,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若找我有事,就派个丫环过来,我去找你。”
崔荣华眨着眼睛道:“大姐姐,我知道了。”她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事,“祖母说明日要去相国寺,我也想去,大姐姐,你去吗?”
崔荣锦有些怔住,然后道:“母亲说要带我去相国寺上香,竟不知祖母也是明日去。”之前崔老夫人定的不是这个日期,崔二太太去,那是有正经事,崔二太太跟崔老夫人说过了,老夫人也知道。
崔荣华听了,道:“就是不知道祖母会不会改主意,刚刚三叔将那宝儿送来了,跟三叔长得极像,祖母高兴坏了,看模样,像是想养着那孩子。”
崔荣锦道:“大人事,咱们就不要管了。”
崔荣华乖巧的点点头,然后问:“大姐姐,你们去相国寺,是有事吗?”
崔荣锦抿着嘴笑了起来:“嗯,是有事。不过啊,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她?
崔荣华那两条秀气的眉都皱了起来,二婶去相国寺,到底是什么事啊?
崔荣锦见崔荣华的脸皱成了包子样,笑得眉眼弯弯:“好啦好啦,不瞒你,是我表妹的亲事,相看了几家,明日有家看中的公子要去相国寺,我娘去掌掌眼。”
亲事啊!
崔荣华哦了一声,就没了兴致,这事离她远着呢。
其实,要去相国寺的并不只那一个公子,京中的学子才子们约好去离相国寺不远的山上吟诗作画,能一次见将几家公子全见了,是个好机会,所以崔二太太才非要明日去。
这事崔荣华并不知道。
可崔老夫人知道,崔三太太在东院留了一会,就被老夫人打发走了,毕竟,江心柔一直在哭,娘家来的侄女,委屈成这样了,她总不能不管。
“姑姑,我看我还是回家吧。”江心柔委屈的擦着眼泪。
这是以退为进。
崔老夫人果然急了,“这怎么行,才来就走,江家以后怎么看我?”
江心柔低着头,呜咽着。
崔老夫人想起江心柔过来是为了亲事,又猛的想地了老二媳妇说的话,脑中灵光一闪,不由道:“明天咱们去相国寺,我带你去。”
江心柔不解,怎么突然就说起了相国寺。
崔老夫人准备卖个关子,明天给江心柔一个惊喜,可江心柔不懂啊,她不依:“我是多余的人,我看我还是明日起程回去吧。”
“傻孩子,急什么,明日京中的才子要去相国寺的后山吟诗作画,都是待考的学子,咱们去相国寺上香,你啊,也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崔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避讳这些事。
再说,江心柔也是要说亲的人了,江家长辈也没来,只能让江心柔自己掌眼了。
江心柔听了,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没过一会,她又急了:“姑姑,我带的衣裳都是南边时新的,也不知道这京城的姑娘现在穿什么样的衣裳。”
崔老夫人听了,道:“若是现在做,怕是来不及。”
杨嬷嬷听了,不由说道:“要我看,表姑娘还是穿南边时新的衣裳好,这京城里的姑娘穿的都是京中的款,那些公子们都看腻了,若表姑娘穿着南边的款式,肯定出挑,与众不同。”
江心柔的眼睛越来越亮!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啊,想通后,她也放心了,不过,她也不想留在这了,“姑姑,我那衣裳都在箱子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我就不陪您了。”
说完,便急急的走了。
018 赖上来
第二日。
崔府备了五辆马车,崔荣华被分到第三辆车上,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影急急的跑过来,嘴里叫着:“二姐姐,等等我。”
崔荣华转头一瞧,竟是崔荣绣,她小跑着过来,不等崔荣华反应,就提着裙子窜上了马车,钻到里面,揭开马车的窗子,朝后面抱着一要大推东西的丫环喊道:“快点,你们怎么那么笨。”
那丫环是崔荣绣的丫环,怎么打骂是她的事。
只是,去相国寺的名单中并没有崔荣绣的名字,她怎么赖上来了?
崔荣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崔荣绣,祖母说过让你去相国寺了吗?如果我没记错,三婶好像说让你好好养病,怎么,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