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闹什么?”
“我没有胡闹,我很清醒。”
萧魏乐在匡策面前站定,放在睡袍裙带上的手有些颤抖。
手指颤巍巍地拽开睡袍,白皙的胸膛裸露出来。
而原本应该光洁的皮肤上,是大片的伤痕。
明显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旧伤了,但伤疤依旧狰狞。
匡策一时有些愣住,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萧魏乐轻笑了下:“不是说喜欢我吗?”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曾经被送到别人的床上过,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该摸的都被摸过了,胸、腰、屁股,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地方。我打伤了他想要逃出来,他就拿玻璃杯子摔碎了往我身上划。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他确实做到了。”
匡策的嘴唇翕动着,眼底满是心疼。
萧魏乐的语气淡淡的,好似在描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了匡策的心头。
他终于明白了萧魏乐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远,为什么会在醉酒失控后说出那样的话。
他把自己包裹成十恶不赦的样子,其实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见匡策一直没有说话,萧魏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重新把睡袍的扣子一颗颗扣上:“怎么样?还喜欢吗?是不是觉得挺恶心的?没错,我这个人就是恶心,你还是……”
话说道一半,他突然噤了声。
原因无他,坐在床上的匡策扶住他的腰,在他的心口印下一个吻,这个吻是那么轻柔,仿佛不带一丝力道,却狠狠地敲在了萧魏乐的心口,甚至把他心脏上冰封多年的外壳都敲出了一条裂痕。
“不恶心。”匡策低声说,“你已经逃出来了,这是属于你的英雄勋章。”
睫毛轻颤着,萧魏乐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哭着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已经决定要和他们打官司了,我要面对的是你我根本无法想象的资本力量,你跟我只能被拉近无休无止的深渊。”
“我知道,”匡策笑着把萧魏乐拉上了床,把他冰冷的手捂在手心。
他的额头抵上萧魏乐的额头,“我陪你。”
萧魏乐缩在他的怀里,小声抱怨道:“你真是个傻子。”
匡策也不反驳:“嗯,所以你要多包容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