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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井接着又对两个孩子说:“以後就喊小爹。”
    王青和王妮立刻规矩地喊了声:“小爹。”
    嗯,这个称呼邵云安还比较满意。紧接着,对方又说:“以後,你就喊我石井哥吧,我叫你云安成吗?”
    这个身体比王石井小了十岁,按理是该喊哥。邵云安的实际年龄是26,和王石井一般大,但绝对比同龄的王石井看上去“鲜嫩”。王石井不仅脸上沧桑,两鬓都有了零星的白发。从经历上来说,王石井算是坎坷的。两年的徭役、三年的从军,再加上古人本来就早熟,王石井不显老都不行。像王老太也就四十来岁,看起来却像是六十的人,这里的人平均寿命也就五六十岁,有钱人家的能高寿点。王石井这张脸放在现代绝对是35往上的。
    面对这张老脸,邵云安一点都不别扭,说:“行。不过我觉得小妮子的名字应该改改。以後小名就叫妮子,大名起个好听的。”
    王妮的眼睛唰地就亮了。
    王石井看出了女儿的心思,道:“妮子的名你起吧,我认得字不多,也是从了军後跟旁人学的。”
    邵云安道:“那等我想想。”
    王妮低下头,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她很害怕後“娘”会虐待她,村里人都这麽说,二婶、小姑和堂哥也都这麽说,可是现在看来,小爹似乎没那麽可怕。
    ?
    四个人很快吃完饭,王石井先出去了,去借车。从村里到县城坐牛车得走小半个时辰。邵云安从他的嫁妆箱子里翻出两匹棉布。他的嫁妆看起来多,其实没什麽值钱的。五个箱子都没装满,只是松散地放了两床褥子,两床被子,两匹棉布,三匹粗布,两个漆盒,新旧的里外五身衣裳外加碗碟、梳子等一些零散物,至於压箱底的钱,也就是一吊一千枚铜钱,合一两银子。邵家肯给邵云安一两银子也出乎邵云安的意料。
    王石井很快回来了,邵云安抱着两匹棉布走出来:“城里有做衣服的吧?把这两匹布做了。”
    王石井道:“县上做衣服贵。找村里的婶子做吧。便宜,还能给人家添点进项。”
    虽说有原主的记忆,邵云安对这个世界还是十分陌生。王石井这麽一说,他转身就回去把布放了起来。
    村里有牛车、驴车每天带人去县里,也算是个营生。王石井不想跟村里人一起搭车,就专门去王杏家借了牛车。村里人通常单程一个铜钱,一个人来回是两个铜钱,王石井就给了王杏家十个铜钱租车。王杏家说什麽也不肯要,王石井硬塞下了。
    王石井赶车,邵云安坐在“敞篷车”上一左一右护住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拘谨,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的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邵云安不难猜出两个孩子如此的性格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就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经历过些什麽,让他们哪怕在自己的亲爹面前都那样拘谨。
    牛车不好坐,天又有点寒凉,路也不平。邵云安心里发誓,以後一定得买辆舒适的马车,不然“进城”一趟简直要人命。
    颠了快半个时辰,终於看到了县城的城门,邵云安不禁内流,他的屁股已经要没知觉了。非县城居民,进城每人一文钱,孩子不算。王石井给了两枚铜钱,拉着牛车进了城。一进城,热闹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邵云安对这里的城市已经有了心理建设,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破旧,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时有牲口进城出城,地面上自然不会有多乾净。街道两边的房屋最高的也就两层,有摆摊的摊贩,也有开门做生意的商舖,各种各样的商舖旗子迎风飘扬。
    一进城邵云安就下来了,让两个孩子仍坐在车上,他随王石井到牲畜和车子寄存的地方。两个孩子第一次进城,抛开了怯懦与拘谨,东张西望,新奇的不得了。王石井寄存好牛车後,邵云安把红着脸的王妮抱下车,王青自己跳下车。
    邵云安道:“石井哥,我想先逛逛县城,中午咱们就在这儿吃饭。要买什麽你就顺道买了。”
    “你想买点什麽?”王石井问。
    邵云安看看四周,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先逛逛。”想了想,他问:“这里治安怎麽样?”
    “治安?”
    “就是安不安全,会不会有地痞流氓恶霸什麽的。”
    王石井过了会儿才说:“应该不会差。永修县是大县,南来北往的人多,现在世道也没那麽乱,没那麽多坏人,自己注意些就是。”
    那就好办了。邵云安立刻说:“那你带着青哥儿和小妮子去买东西吧,我先四处转转,你买完了就回来这里等我,我要先逛完了也回来等你。”
    王石井不同意:“我陪你吧,你想看什麽?今天来不及,明天我再陪你来。”
    邵云安道:“不用了。等回去再跟你说。就这麽定了,你我兵分两路。”
    邵云安很坚持,王石井也不勉强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准备给邵云安拿点钱。邵云安拍拍身前的布兜子说:“我身上有钱,估计也不会买什麽,如果不够我回来再跟你要。”
    王石井点点头,收起钱袋。
    “我先去买粮。”
    “行,那我走了。”
    “碰到不善的人要躲开。”
    “好。”
    朝三人挥挥手,邵云安先走了。王石井背上背篓,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低头对两个孩子说:“走吧。”随後弯身抱起王妮,王妮急忙说:“爹,我自己走。”
    “爹抱不动了你再自己走。青哥儿,你拽着爹的衣服。”
    第6章
    要想挣钱,就得先对这里的行情有所了解。原主的记忆虽然能给他一点参考,但还是要自己亲眼瞧瞧。永修县算不算大,邵云安无从比较,不过倒是挺热闹。这也与永修县的地理位置有关。逛过两条街,邵云安看到了一处外形比较特别的建筑,仔细一瞧,大门牌匾上写着“永修书院”。他知道这里是哪了,王枝松应该就在这里读书。
    燕国的科举制度分为两种形式。通常,凡是在官府认定的学堂里读书的学子,都是童生。可是,要考秀才却是要先通过一次正式的童生郎认证考试。只有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才能算正式的童生郎,也才有考取秀才的资格。正式报考秀才时,还要有所读学堂出具的担保(证明)书。这种担保书都是由直接教授学识的夫子提供,只要你在学堂里读书,考过童生郎,夫子都会给出具这麽一份担保书,除非本人声名狼藉。
    这样的方式面向的多是寒门学子。若是在州府以上的国子监中读书,可掠过童生试直接参加三年两次的秀才考试。若是在京师的贡院里读书,只要能从贡院毕业,就有了当官的资格,地位相当於举人。可以直接当官,也可以继续科考。另外还有一种资格是由德高望重的大儒做推荐,也可以掠过童生试,直接从秀才开始考。但这两种方式对寒门子弟来说却是困难重重。首先,不管是国子监还是大儒推荐,这样的人必须是极为优秀的。国子监进出都非常的难,这样的人自小接受的教育程度绝对不是一个村子走出来的寒门子弟可以比拟的。而大儒的推荐,又有几个寒门能有机会接触到大儒级的人物。
    燕国的科举可以看作是门阀世家推荐制向完全的科举制过渡的一个阶段。国子监、大儒的角色就类似於曾经的门阀世家。各地隶属於朝廷的学院又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可能。
    在燕国,读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读书人的地位也相当高,若是有功名在身,那就更不一般。在燕国,士农工商中,後两者的划分没有那麽分明,商人在燕国的地位也没有那麽不堪,也没有重农轻商一说,但士却是绝对高人一等的。
    不管是前朝还是本朝,科举的选拔都极为严格,即便是从国子监中出来的学子,能考取贡士,进而有希望进入殿试成为进士,真正迈入官场大道的学子也可谓是凤毛麟角。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成为进士的学子最少时只有几人,多时也不过十几二十人。这其中一半以上是从国子监以及大儒推荐的人才中选拔出来的。
    秀水村百年来只出过两位秀才。两位秀才一位属赵氏、一位属王氏,也是因为这两位秀才,赵氏一族和王氏一族才在原本以孙氏为主的秀水村成为了可以自成一族的大族。对寒门子弟来说,能过童生试首先就是一种荣耀。童生试与秀才考试都是三年两次,不过是错开的。要先取得童生试的资格,才能考取来年的秀才试,拿到秀才的资格才能参加三年一次的正式大考。王枝松十五岁就过了童生试,这在很多而立之年还在考秀才的学子中完全可以被称为神童。
    童生试每隔年的八月十二进行,在所属的县、州、府连考两场,拿到童生郎资格的学子便可参加次年八月的院试。院试通过者便为【秀才】,接着就可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大考——乡试——通过者便为【举人】。举人再接着次年四月的春闱——会试,通过者便是【贡生】,最後贡生参加殿试,由皇帝或皇帝指派的人进行最终的考核,选拔出三甲【进士】。对每一个学子来说,成为进士都是他们努力的最终目标,而一甲三等进士之一,状元、榜眼或探花,则是他们最终目标中的终极目标。
    可虽说是这样,哪怕只是个秀才,那也是大大的荣耀了。不仅可以免除三十亩田地的赋税,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勉俸和一定数量的粮食。富人家看不起这点东西,对寒门弟子来说就不同了。
    王枝松今年考过了童生试,明年的八月他就可以参加院试了。但他才十五岁,现在别说王家,整个王氏宗族、秀水村都盼着王枝松能成为百年後的又一位秀才,甚至可能是秀水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举人老爷,或许还可能更进一步成为贡生甚至拿到状元也说不定呐。
    对此,邵云安在心里撇嘴。不是他看不起寒门子弟,而是以王枝松那种人品和王家那种极品的家教,这样的人中秀才或许可能,但再往上就别想了。如此严格的科举制度,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上考,只要有人有心,把王家的事捅出来,王枝松单一个不敬兄长就够他喝一壶的。
    因为入仕艰难,所以对学子名声、品性极为看重,朝廷选拔官员也要避免选拔到人品不佳、为帝王的江山带来祸害的人。由此也可见,王枝松和王家人包括整个王氏一族的目光都堪称短浅,以为的家事很可能会成为以後影响王枝松入仕的祸事。
    如果王家的人和王枝松以後老老实实不招惹他们,邵云安不会管王枝松能考到哪一步;但如果王家的人自作聪明,他不介意做那个背後捅刀子的人。
    从燕国的科举制可以看出燕国的社会发展水准不算太落後原始。可矛盾的是,燕国的生产力和经济水准确实不发达。明清是科举制发展、完善的时期,但是燕国的生产力和经济水准却远不如明朝,就是唐朝时期都比不上,也就更比不上最有钱的宋朝了。大燕国粮食的产量不高,稻、黍、稷、麦、菽、玉米等都有种植,但普通老百姓家中吃的还是以杂粮为主。蔬菜的种类不多,就是土豆、白菜、白萝卜、冬葵、大豆苗、韭菜、菠菜和茄子,还有几种野菜。黄瓜、西红柿什麽的是没有的。
    这一时代生产力、民生等都还很低下。先帝晚年时期脑袋发昏,没少折腾,影响到了燕国的安定。後来先帝终於驾崩,太子即位。新皇算是明君,励精图治改变国家,总算有了起色。但先帝晚年时期大兴土木,很多工程直到死都还没建完。这些工程放弃可惜,继续下去又要钱。这些工程有一些还是对民生有用,对国家的发展有用的。新皇咬咬牙,从国库拨出一笔银子,再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一些,再四处募捐募捐,又从老百姓手里收一些,停掉完全没有必要的工程,其余的仍是坚持建造完成,这也是为何王石井服徭役一去就是两年。
    这工程还没建造完成,外敌又蠢蠢欲动,还有每年大大小小的天灾。新皇就算明知可能会引来百姓的不满、国家的动荡,也只能再次增加赋税。那些大工程需要银子,打仗需要银子,救灾需要银子,维持国家运作需要银子,邵云安光想想也能想到皇帝老儿有多愁。
    因为赋税增加,物价也比以前高了。很多农户交不起赋税不得不贱卖土地,离开家园。永修县的地理位置比较好,算得上是南北的交通要道,再加上土地比较肥沃,人口也多,所以算得上是比较有钱的地方。秀水村距离永修县不算远,又依山傍水的,是永修县管辖内的富裕村,所以相对来说大家的日子还没那麽艰难。若是边关和连年遭灾的地方,就是十室九空,百姓流离失所了。王老太家有二十七亩田,在秀水村属於中上——原本算是大户的,因为给王枝松看病卖了不少的地。
    永修县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普通农户的土地都不会太少。邵云安不知道王老太家一年的家庭收入有多少,邵家有二十八亩地,加上邵老头和邵大虎会去打短工,勤快点一年能有个二三十两的收入。不过现在赋税重,年景也不好,每年的田地税、人头税和其他苛捐杂税扣完,一年下来到手的能有个十几两都算多了,平时还要吃,要喝,要穿,现在物价又高,到头来也就二三两银子的结余。如果再交徭役税、徵兵税等,那还得借钱。这还是永修县周边,包括所属的敕南府算得上是大燕比较富庶的州府,若是贫困的地方,那日子就不知要怎麽熬了,不知多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成为流民。
    这一方面与燕国内外局势不稳有关,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燕国的商业不发达。朝廷的税收大部分是从农民手里徵收上来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农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朝廷的税越来越难收,国家越来越穷。
    邵云安记得宋朝的财政收入70%是商业,农业只占30%,所以宋朝的人都很富有。不过再不发达,也有有钱人。邵云安边走边考虑日後的挣钱办法。走着走着,看到两个人,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在街边的包子摊上买了五个大肉包,手里攥着四枚铜钱,他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两位乞丐缩在墙根等着路人的施舍。一位穿着普通的少年人走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得把散发着肉包香味的纸包放到他们跟前,两位乞丐赶忙道谢。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邵云安也不嫌弃他们脏臭,在两位乞丐黑乎乎的手抓起包子大吃特吃时,他道:“两位大哥,我有点事想打听打听。”
    一位乞丐囫囵咽下肉包子,猛点头:“这位小哥只管问。”
    另一位乞丐也猛点头,他们遇到过不少施舍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肯对他们笑,眼里也没有嫌弃和厌恶的少年郎,这少年郎长得还很俊!
    邵云安很高兴,说:“我第一次来县城,想了解一下县城的情况。你们知道什麽就说什麽,越详细越好。”说罢,他把攥在手心里的四枚铜钱放下,“这是感谢费。”
    感谢费?
    这个词听得新鲜,但两位乞丐却都摇头:“不成不成,你已经给咱们买了包子了,不能再要你的钱。”
    “没关系,也不多。说不定日後还要麻烦两位元大哥帮忙打探消息呢。”
    两位乞丐看看彼此,没有推拒了。有包子吃,还有钱拿,两位乞丐马上你一言我一语把他们知道的永修县的情况全部告诉给邵云安。邵云安很随意地坐在一旁,引得路人侧目,这麽乾净的少年郎也是乞丐?
    有两位乞丐的知无不言,邵云安再多询问几句,对永修县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这份认识也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直观的了解。
    得到了想知道的资讯,邵云安又给两人买了几个肉包子,这才离开。走开的他没有看到两位乞丐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人流中。四枚铜钱,一位乞丐全部收起来,另一位乞丐搀扶着他站起来。
    “大哥,那位小哥是个好人。”
    “嗯。希望好人能有好报。”
    永修县有两家首饰铺子,一家是当地人开的,一家是外地的商人开的。永修县南来北往的人很多,什麽铺子都有,当然,看在邵云安眼里还是很落後。按照两位乞丐的说明,邵云安找到了其中的一家首饰铺子——“蝶妆阁”。这“蝶妆阁”是外地商人开的。
    一走进铺子,立刻有小二过来招呼:“客官里面请,您想看些什麽?”
    小二没有因为邵云安衣着的朴素而赶客,起码面上还是带着殷勤的笑容。邵云安也面带笑容,说:“我先看看。”
    小二笑容不变:“您请。”
    邵云安跟着小二走到货架前。这里没有玻璃,也就没有货柜,所有的商品都摆在货架上。店内不止一个小二,还有两位身高马大一看就是镇场子的大汉。邵云安先到金银首饰那一边看了看,然後跟着小二转到玉器那边。
    这时候的金银玉器都是手工制作的,反而显得很精致,比现代社会首饰店里那些批量生产的首饰好看多了。邵云安暗想等以後有了钱要买些好看的首饰,都是精致的古董啊。看了一圈,邵云安对小二道:“我有一套玉器挂坠,想拿给你们掌柜看看。”
    小二先是一愣,然後道:“客官,您若要典当,前面岔路口左拐过去那条街上就有典当行。”
    邵云安道:“我不是来典当银子的,我是来给你们掌柜看新奇的。”
    “看新奇?”小二不明白。
    邵云安笑笑:“我这套玉器,可没地方能买到,独一无二的。”
    小二犹豫,这时候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道声音:“独一无二的玉器,这位客官上楼来吧。”
    邵云安抬头看去,小二也看了眼,马上说:“这就是我们家掌柜。”
    “谢谢。”跟小二道谢,邵云安走过去,对方下楼,抱拳:“鄙姓曾,不知客官贵姓。”
    “我姓邵,谢谢曾掌柜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邵公子,请。”
    邵云安跟着曾掌柜上楼了。
    第7章
    从两位乞丐大哥那里,邵云安得知这“蝶妆阁”的大老板似乎是京城人士,在永修县有好几家铺子,涵盖首饰、布匹、餐饮等多方面,永修县最大的酒楼“一丈轩”也是这人旗下的,但这不是邵云安选择“蝶妆阁”的原因。据说,这位大东家还是个善人。逢年过节或遇到灾年,“一丈轩”都会施粥。永修县的一座重要的桥,也是人家掏银子修的。总之,这个大老板不仅会做生意,人品看起来也不错。
    要想做生意,就得选择合适的合作夥伴。邵云安没权没势,在现代社会,做生意都要讲究拉关系,更别说在人权没有丝毫保障的古代。说白了,邵云安就是想给自己找条合适的大腿抱。京城的大老板怎麽也比本地的老板大腿粗。日後不说跟这位大老板搭上关系吧,只要能跟他旗下的人有合作往来,也是多了几分保障。当然,他不会盲目地在一棵树上吊死。
    曾掌柜很客气地把邵云安带到了二楼。二楼同样摆着几个货架,但不管是玉器的成色,还是金银首饰的精致都比一楼的要高出一两个档次。邵云安大致扫了几眼,就随着曾掌柜进了一间隔间,该是曾掌柜办公的地方。
    “请坐。”
    “谢谢。”
    邵云安隔着一张茶桌与曾掌柜并列而坐。不一会儿,小二端着茶水上来了。邵云安还真有点渴了,又道了谢,他拿起青瓷茶碗,茶盖拨了两下,抿了一口。这里的茶都是煎茶,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会喝了,邵云安也是接受无能。
    润了润嘴唇和喉咙,邵云安放下茶碗,从胸前的布兜子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绒布包。曾掌柜对他手上的“绒布”包多看了两眼,立刻指引邵云安到另一张长桌前。邵云安起身过去,曾掌柜拿出一块羊毛皮。邵云安把绒布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白色的羊毛皮上,曾掌柜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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