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黄后面的胡言乱语没兴趣,依照警方给的资讯再加上老黄对这女的印象,他做好准备就往巷内走,很快的来到17号门牌前停下,斑剥的墙与崭新的门格格不入,大黄说:“敲门不会有人应的,要说代号,每天代号都不……”
他走到对讲机前,按下钮:“奶与蜜。”
三个字一说出来,三秒后门自动往右边缩,班珏走了进去。
老黄没有跟进去,仅是瞇起眼:“看来是白的了?”
班珏环顾四周,空间不大是挑高格局,除了靠墙的楼梯,中间还有一根银色柱子,看样子是直通二楼。
黑色墙面挂着几幅画,白色沙发前的桌子放了几本杂志跟一壶水,播放着慵懒的爵士乐,没有半个人来迎接,却像是在等待某个人。
班珏走到一旁的木架上,注视一整排五彩缤纷的颜料跟瓶罐,一尘不染且分门别类放得很好,表示主人对工作的严谨态度。
他以为这种地段的刺青工作室应该是昏暗、拥挤、吵杂,但这一间反而更像是某种文艺沙龙,不会有人知道这种骯脏小巷内居然会有这样的空间。
突然有一阵走路的声音。
班珏转身,就看到中间的柱子由上往下滑下一个女人。
他盯着她,那女人一身劲凉装扮,弹性的贴身小背心,绷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完美勾勒出珠圆丰腴,顶峰傲然而立的清晰尖挺,小热裤紧实包覆的俏臀,十足性感。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第02章
林隽,资料上说她是个“敌友未定”的女人,她与中美头号通缉犯“马爷”似乎交情匪浅,但根据警方长期追踪,她却从未在外头与马爷有其他会面,反倒是马爷的人常来这里找她。
一个女人在接近半夜的时候放个男人进屋,这身衣着比没穿还更诱人,把该遮得都遮了,却是性感线条毕露,而作为当事人的她还毫无察觉。
敢这么大胆,只有两种状况,一种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另一种就是她本身就靠着这样的方式在接客。
而班珏更相信前者,这女人可能深藏不露,以过去自己与马爷为数不多的接触,他知道马爷极为小心,不可能让自己频繁地出现在某处。
只见林隽不慌不忙地走到音响前,把音量稍微调大,独特的沙哑低嗓与小号的低扬,让整个空间的气氛显得更加慵懒。
“路易阿姆斯壮。”他说。
林隽的眉毛挑起,不慌不忙的来到沙发上坐下,一双长腿交迭,抬头:“就觉得你特别适合这种风格。”
班珏面不改色地低头,平静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她说的理所当然。“但你的朋友告诉我你喜欢爵士乐。”
他微瞇起眼,一时不能猜出她说的是哪个朋友,他的个人喜好很少说给别人听,知道的都是交情匪浅的人:“我朋友还说了什么?”
林隽促狭一笑,那微微瞇眼时露出的妩媚姿态,让人移不开眼。
“怕他说你坏话?”她轻笑。“放心吧,是你要刺青,我当然以你的意思为主,你想要刺哪?”
班珏脱下外套,比了右手臂。
林隽起身,走到他右手边,指尖轻触他青筋暴起的三角肌,黝黑的皮肤隐隐发烫,她仔细端详着,指腹沿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往下。
班珏没有阻止她,目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像一支上好的瓷瓶,这样的距离,他轻而一举就可以把她的脖子扭断。
林隽的手指最后来到他的虎口处上的五个小点,带着一丝调笑问道:“坐过牢?看来你是个坏人。”
班珏不带情绪地回应:“牢里的不一定是坏人,但一定有罪。”
“就像棺材里不一定是老人,而是死人一样。”她浅浅一笑。“你很有意思,想刺什么?”
他望着她水润嫣红的双唇,说:“十.字.弩跟红蔷薇。”
“哦?为什么?”
“十.字.弩是我以前常用的武器。”
“缅怀过去,这答案我居然不意外。”她说。“红蔷薇呢?”
“我第一个射死的女人最喜欢的花。”
林隽眨眨眼,轻咬下唇仿佛思考,最后才微笑说:“你的故事应该比我想象中还精采,罪人先生。”
班珏望着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动作,心里有了底。
他的手往下来到她的后腰,接着缓缓往下来到她的臀部,稍微施力就把她整个人撑起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她重心不稳往前一倒,两手靠上他的双肩,长发顺势而下,把她跟他的脸封在这一方小小的暗区里。
女人微微一怔,而他的嘴唇位置往上就可以碰到她的唇,往下就是白玉般的巍峨凶器。
他过去很排斥用性去制伏女性目标,身边的弟兄都验证过这是最直接了当的做法,但他不想处理衍生出来的后果。
再者,并不是每个女性目标都像眼前这个一样,多半都是难以下咽的对象,他宁可死脑细胞,也不要委屈生殖细胞。
她的外貌无懈可击,但是反应却异常的青涩,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这是本能、还是伪装?
“你多高?”她低头俯视他,漂亮的红唇微启,开合时的动作异常诱人。
“一米九三。”他的手臂撑着她柔软的臀肉,她很轻,而且也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她就这样很自然地坐在自己的前手臂上,脚背位置恰好是自己的下腹。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她诧异。
“我刚体检。”
“哦。”她嫣然一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只是想找话题聊,没想到你挺认真。”
他深深地看着女人,平静问道:“我的刺青要多少钱?”
“看样式跟要求,无非是看你挑剔的程度,我才能谈价。”她双眸微瞇。“如果是你,我并不介意你用另外一种方式付账。”
班珏目色渐深,因为他感觉到女人不安份的指头在摸抚自己的喉结,而这样的暗示意味极浓。
十年禁欲的日子,能有这样的开胃菜也算得上幸运。
“所以,你要付现?”她悠悠开口,吐露出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是……付点其他的?”
他什么话都没说,手迅速地换了位置来到她背上抱着,接着就把她抛到沙发上,她发出了笑声:“真不温柔。”
班珏欺上来压住她,灼热的鼻息在她饱满而深邃的沟缝中,说了句:“别对我有过多期待。”
他话才说完,林隽就感觉到右边的衣服被粗暴撕下,瞬间接触到冷空气的皮肤起了疙瘩,但下一秒马上就被一个温热且粗刺的东西摩擦,接着是毫无预预警地咬吮。
她闷哼一声,被他硬如巨石的肌肉手臂狠狠攫紧,她难以动弹,只能承受这单方面的粗暴前戏。
一阵怪异的香甜气味,让本该继续下去的躁动嘎然而止。
女人雪白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而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停下动作。
几乎已经被训练成本能的危机意识告诉他,有个对自己而言很棘手的访客来了。
而对她而言,该是熟客。
班珏瞇起眼,单手一撑就起身,俯视沙发上的女人:“有人。”
下一秒,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反应平淡,双手反后撑起身体,慵懒的爵士哑嗓徐徐传来,整个空间惬意且舒适,仿佛刚刚的敲门声只是歌曲里意外的点缀。
“不刺了吗?”她调侃。“放心,通常都有些状况外的散客,我今天只有你一个客人。”
敲门声又再次激烈地传来,班珏拉好上衣,淡淡地问:“洗手间?”
“左边的木门滑开就是。”林隽说完后又是一阵敲门声,她的眉头轻蹙。“稍等。”
班珏没有回话,拉起外套就往洗手间方向去。
林隽随手拿起门边挂着的薄外套穿上,从监视器上看到门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比较矮的,咬着烟来回踱步。
她伸手解了电子锁,矮的男人见到她就停下脚步,很快喊了声:“隽姐,可真急死我了。”
“怎么回事?”她淡淡一睨。“今晚的约满了,谁让你们再送人过来?”
面对美人怒瞠质问,对方纵然垂涎美.色.诱人,但眼前这位确实不能得罪,只得缓了声客气询问:“老大说今天只约咱们这位新兄弟,难不成是更上头又送了个过来?”
林隽挑眉,转头看了对方身后五官洋气的魁武男人,问道:“代号?”
“奶与蜜。”
“这是我们组的新人,昨晚跟您通过电话,他叫爵士,美国华裔摔跤手。”对方赶紧介绍。“现在是咱们老大的保镳,这刺青就得要不一般。”
林隽默然不语,思索一瞬后,二话不说转身走进去,两人也跨步跟进来,面对林隽突如起来的反应一头雾水:“隽姐,怎么回事?”
“再你们来之前,已经有奶与蜜的人来过了。”
对方闻言爆了声粗口,又说:“不是给条子盯上了吧?”
这话才刚说完,灯光骤灭,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林隽被一个力道跩住往后扯,下一秒硬实的巨掌掐住她的脖子,抓着她往门口方向跑,这时一道刺眼光线扫过来,林隽只觉得眼前一白,原本嘴上的束缚消失了,感觉到背后一阵风剎然而过,她一下没了支撑就跌在地上。
“该死!”矮子男人掏出腰间的武器就往外冲,依稀可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
她想要起身时,一只粗壮大手扶起了她,是那名被伪装的“爵士”。
“谢谢。”顿了一下,她道谢。
爵士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地上的手电筒交给她,她很快的就走去洗手间附近总电源箱那里重启电源,很快地恢复一室明亮。
她这时才定眸认真打量这个男人,与刚才先进来的那个在很多特质上很相似,但若要比较,眼前这个却不及刚才那个。
姑且不论外貌体态,就适才的举动来说,现在的这个明显太嫩,在对自己还不了解的状况下把自己拉起来,她要是共犯,这人就得死。
反倒是稍早来的那个“罪人先生”还聪明点。
若非是贸然停电的缘故,她会以为这个爵士才是假货。
班珏叼着烟,靠在窗边看着外头下起倾盆大雨,一旁的老黄正翘着腿看电视,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转头说:“班,你跟马爷该不会真杠上了?”
他拿下烟,朝着外头吐了一口,没说话。
“有人告诉我,港口那区这段时间不太平,尤其是17号附近。”老黄说。“那一区是马爷干儿子管的,你不会真是动了人家干妈吧?”
他瞇起眼,脑中浮起女人柔美且娇嫩的曲线,还有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对了,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老黄笑了笑。“你的义父在你入狱后几年,找了很多跟你很类似的人训练,不过没个能用的。”
班珏吸了口烟,把剩下的小烟头往外丢,转身走向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