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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郭明明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外面有一辆车子在等着。
    她此时清醒了过来,抬起还算清明的眼睛对我说:“今天晚上,谢谢你。不过,卖地的事还没完。”
    我一笑,看了看身的警局说:“也谢谢你托关系,让我不用负一点责任。”
    她抿嘴一笑,然后又迅速板起脸说:“下回见面,互不相欠。”
    说完,她拉开车门走了,车子开出去一百多米以后又停了下来,车窗被摇下,她探出头问我:“要不要送你?”
    “不用。”我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走。
    今天晚上我等于做了一场剧烈运动,出了一身的汗,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而且还特别爽的出了一通压在心里的恶气,一下子觉得困乏无比。
    那个叫宽哥的被我打得很惨,不出意外的话肋骨得断。
    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我只是录了个笔录就出来,郭明明托的关系也不简单。
    有许多事情,走正常的渠道,你也能得到公正对待,只不过时间太长了。
    打了一辆车回去,我直接就回去睡觉,谁知到了自己住的小院以后,忽然觉得有点睡不着了。
    头一回想喝酒。
    我是不喝酒的,或者说很少沾这个东西的。
    但是今天,我觉得喝茶不能够让我的味蕾得到释放,翻出一瓶马爹利,也不顾好坏直接打开,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心里才算舒服了一点。
    一夜好眠。
    这应该是我这些年,睡得最好的一觉。
    郭明明这个,就此也算是彻底走进了我的视线,有意无意我都会多关注她一些。
    只不过我和她行业区别太大,想要有所交集,着实不易。
    我手里的那点钱,收购南阁也用得差不多了,想在工作上和她交集,那是需要资金支持的。
    对她,我不像对林乐怡那么随便,对林乐怡我能开玩笑,不计后果。对郭明明,我不敢。
    等我再次注意到郭明明的时候,她居然已经和刘天走得那么近了。
    第一个直觉,他们两个不成。
    郭明明太过理阳刚,估计和刘天的感情也是用尺子算过的;刘天心里都是林乐怡,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可是我……想想算了,感情这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嘛,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不也挺好的,干嘛给自己打麻烦呢。
    随缘,一切随缘。婚姻又不是人生必备品,除此以后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比如说兑现一下自己的承诺,关心关心林乐怡什么的。
    真正开始把对林叔叔的承诺兑现的时候,我才发现林乐怡是个惹祸精。
    我把她的人际关系做了一张图,乱得比帝都机场的航线还要密集。
    分析了半天,我决定从楚毅开始动手,只要把楚毅稳住了,剩下的就是林乐怡和何连成之间的事。
    于是,我特别天真的约了楚毅。
    凭心而轮楚毅是一个外表很不错的男人,有棱有角,三十多岁身价过亿,管着几家公司,为人不算特别好,但勉强过得去。特别是女人方面,没听说过很花的。只不过,应酬的时候偶尔湿鞋,他倒是做得不少。
    楚毅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渠道,拿到了无名居的会员卡。
    我要约他,总得找个理由,什么打折优惠之类的太过幼稚,我用不出来也不屑于用,想了半天决定从他下属的一家公司入手。
    第016 沈末之送花
    其实我手段很卑劣,通过媒体还有一家做传媒的龙头老大,假装要收购楚毅旗下的那一家占他集团年收益百分之三十的广告传媒公司。
    做这个局很简单,一个靠得住的合作伙伴,回帝都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是我没想到一说起这个,大家首先谈到的就是“对我有什么利益”,其实这应该也是能想到的,只怪我把朋友之间的关系想得太简单了。
    最后,帮我做这件事,无利益要求的做这件事的人是郭明明。
    她们家并没有传媒公司,但是她们集团每年的广告费是一个很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有几家合作不错的传媒公司。
    估计是她给了利益吧,那边很配合,把我弄成了一个假股东,然后做势要收购楚毅的公司。
    楚毅现在的经营很好,不存在资金流或者业务短缺的问题,突然被别人造势要收购,最初是惊慌失措的。
    我做为谈判代表就与楚毅见面了。
    说实话,我也可以不用这么复杂的办法,直接去找到楚毅,告诉他离林乐怡远一点,我能给你钱。但是我没那么,因为第一他不缺钱;第二那个手段太low,我有点不屑于做。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钱未必有楚毅多。
    谈判的时候,楚毅表情很正常,分毫不让,并且再次重申自己并没有出售公司的计划。可惜我们手里已经拿到了商业间谍给的关于他们公司的一些财务数据,这件事想澄清也没那么简单。
    第一次谈判无果而终,于是有了第二次的谈判。
    每一家股份制公司,不可能只有一个股东,就算他有绝对的控股权,也不代表其他股东不会在外人的煽动下玩出点什么猫腻。
    几个小股东凑到一起的股份到了差不多能与楚毅抗衡的地步,我看着郭明明那家合作商送来的资料,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终于在运作了一个月以后,楚毅不得不再次和我们谈判。
    这一次他谨慎了不少,开出了一些同意收购的条件,事情一下就有进展了。
    中间的过程不必赘述,但是过程曲折以后,这单收购案居然快要成功了。
    到了这一步,那家广告公司有点急了,他们现在是扩大经营以后的初稳阶段,根本不适合大幅度的再收购公司,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两个公司的运营。
    我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被楚毅摆了一道,心里深吸了一口气,体会到了小瞧人的代价。
    最初造势的是我们,现在造势的是楚毅。
    如果现在这一方说不再惧色,那大家势必认为这一家公司资金不足以收购楚毅的公司,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应对楚毅,他反而风轻云淡起来。
    我是个没什么商业天分的人,除了做饭和经营餐馆,同时喜好的是茶道。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三个方面,对了,还有一个就是脸长得不错,挺拿得出手。论起真正做生意,我有点小儿科。
    不过,不管多么小儿科也发现了自己这个计划里有许多漏洞,商场上的老油子楚毅在短短两个星期就抓到了这些漏洞,反被动为主动了。
    想想自己这个骚主意,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无名居现在才开始有稳定客源,想收下一家广告公司谈何容易,现在最值钱的是无名居的地皮,而这是我的立身之本,根本不能动。
    楚毅这个老狐狸,不经意间就用我自己设计的笼子把我关了进去。
    收购势在必行,我有点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郭明明给我打了个电话,笑眯眯地说:“沈末,现在怎么样?觉得自己是不是都比别人聪明?”
    “不怎么样。”我没好气的说。
    她在电话那边笑了出来:“在你说出你的计划时,我就知道你这手段并不高明,但是我还是支持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一听脑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用非正常手段拿到的那个原本属于郭明明的小院子,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你这么大度的人,竟然记仇?”
    她哈哈一笑说:“大度都是装出来的,商人有一个大度的吗?你现在自食苦果吧,反正咱们有协议的,如果收购势在必行,收购的费用由你自己出,之后这家公司每年的经营利润给你三成。”
    当时确实签过么一个二逼协议,我只是为了让那个广告传媒公司放心。
    现在,如果收购真正的完成了,我差不多把整个无名居盘出去,或许还要贷一部分的款,然后由我来经营那家广告公司。
    天啊,等着赔得没裤衩穿吧,我有点手忙脚乱了。
    “明明,咱们有话好好说,用你的聪明才智帮我解决一下这次的危机。”我听出郭明明想挂电话,有点着急了。
    “哦,女人都小心眼儿的,这事没得商量。”郭明明在那边说得轻巧极了。
    “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怎么样,陪吃陪玩……不陪睡。”我忙加了一句。
    她在电话那边轻啐了我一口说:“一顿饭想化解一桩收购案,差不多涉及到几千万的现金,你以为你的饭都是用钻石做的?”
    “我倒是做得出来,关键是你那肠胃要能消化呀,你过来,诚心请你的。等一下我就去公司楼下等你。”我忙说。
    她的语气里有了点松动,我要是听不出来这些年的苦也算白吃了,在外面我过了不少看着别人眼色才能过的日子。
    “好,看你怎么表现了。”郭明明难得第一次露出这种小女儿情态,我听得心头一动。
    我特意换了件浅蓝色的西服,白色西裤,一双黑皮鞋,把头发吹得要多风骚有多风骚,心里暗暗决定,就算是嘴上说不过,也得靠美色把郭明明拿下。
    在她公司楼下的花店,我还特意去买了一捧花,卖花姑娘建议我送的是百合和康乃馨还有满天星。我对这个不太懂,觉得凑成的花束挺漂亮就同意了。
    就在我兴冲冲地走到电梯口时,看到郭明明和刘天一起下了楼,她脸上浅笑盈盈,忽然间我想到了两人在山里共度的那几天,心里有点失落。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和你改天再约。”郭明明已经看到了我,同时看到了我手上的花。
    “哦。”我应了一声,“你们要去吃饭?”
    “不是,是去他家。”郭明明大大方方地说着完,指了指我手上的花问,“送我的?”
    “嗯,卖花的说这个不错。”我有点讪讪地说。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俩有约,我这晚上家里临时有事,要明明过去一趟。”刘天说。
    “没事没事。”我说着把花往前递了一下说,“要是不嫌弃就拿着吧。”
    郭明明小小犹豫了一下接在手里,开心地笑着说:“谢谢啦,我正好借花献佛,给阿姨带过去。”
    刘天在旁边没说什么话。
    我想在这一刻保持风度,脸色却不由自主臭了几度。
    他们两个向我挥了挥手,进进停车场上车,只留我风骚的一介美男站在大厦门口,跟准备发广告和传单的快餐店小弟一样。
    刘天和郭明明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我想了半天,忽然发现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也特么是我拐了几道弯安排的。当时的目的很简单,为林乐怡的第二春铺平道路。
    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在心里苦笑。
    在回去的路上,郭明明的短信进来了,她认真的道歉,说是一直就要去拜访刘天的父母的,只不过那边一直没定下时间。今天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想再改,改天她请我吃饭等等。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谁特么稀罕你的一顿饭?然后焉焉地回到了无名居。
    以往看似温馨的房间今天却横竖看都不顺眼,我有点小郁闷了。把自己放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到一句话——花样美男的空虚寂寞冷。
    想到这儿自己又把自己逗乐,觉得也没必要那么心情低落,于是给郭明明回了一条信息——哦,原来这样啊,你先忙,我正好也约了个朋友喝茶。
    过了几分钟她回了一个好字。
    我举着苦笑,喝毛线的茶啊!
    第二天郭明明就亲自过来找我了,还是一脸揶揄的表情,笑着问:“怎么不淡定了,沈大少爷,不是一向胸有成竹的嘛。你算计我那一次,我真以为你是个老狐狸呢,现在看来,还没出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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