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清“嗯”了声,扬起笑跑回卧室。
刑慕白和林疏清到了许家门外,按响门铃,孙淑蓉知道这个时间点肯定是林疏清,亲自过来开的门,结果一打开门就愣了,“慕白?”
刑慕白对孙淑蓉笑了笑,喊她:“孙姨。”
然后说:“巧了,今天帮你的那个姑娘正巧是我女朋友,林疏清。”
林疏清对孙淑蓉笑着说:“阿姨好。”
身后听到他们几个人对话的许建国在看到门外站的两个人后也惊了,许建国说:“今天下午是小清救了淑蓉?”
林疏清对他笑,“应该做的。”
许建国和孙淑蓉对视一眼,只是片刻的沉默,他们就赶紧让刑慕白和林疏清进来。
虽然孙淑蓉是知道刑慕白的女朋友叫林疏清的,可她并没有见过林疏清,而今天下午林疏清也没告诉孙淑蓉自己的名字,就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
刑慕白和林疏清刚在沙发上坐下,孙淑蓉就笑语盈盈地说:“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楼上给小清拿项链。”
林疏清微微颔首,笑道:“谢谢阿姨。”
许建国倒了几杯水,状似随口一问,“小清那项链是父母给的?今天回了家淑蓉让我看的时候发现有些年头了。”
林疏清点点头,嘴角噙着笑说:“我妈给我的。”
许建国的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林疏清的身份他倒是知道,是后来孙淑蓉在和刑晗珺聊天回家后透露给他的,他当时就没觉得有啥,两个孩子只要互相喜欢其他的都不重要。
孙淑蓉把项链拿来递给林疏清,林疏清再次道谢,然后眉眼舒展开,手指轻轻地在链坠上摸了几下。
林疏清和刑慕白没有多停留,拿到了项链就离开了许家,在他们走的时候许建国趁没人注意把林疏清后背上沾的那根长发捡了下来。
孙淑蓉关上门后转身就看到他手里捏的那根头发,惊诧,“老许,你这是打算送去做鉴定?!”
许建国有些苦恼地叹气,对孙淑蓉说:“现在确定项链就是这姑娘的,她自己也说是她母亲给她的,那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她是我们许家的人。”
“可这姑娘是有父亲的啊……”
许建国眉头都皱起来,“所以我也不确定。”
而且据他知道的情况,林疏清的母亲也姓秦。
姓秦,现在又有了这条项链,她母亲的身份基本上就确定了。
***
项链找了回来,林疏清的心情都愉悦起来,两个人回了家后林疏清就去浴室洗澡,然后刑慕白再洗。
等刑慕白洗完出来,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他眉峰稍拢,腰间只系了一块浴巾就踏出了卧室。
去了客厅发现林疏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在发呆,另一只手里拿的,正是今天找回来的项链。
他的手肘搁在沙发背上,从后面突然抽走她手里的名片看了看,眯起眼轻啧,“这谁?”
林疏清向后扭头,刑慕白弯着腰,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手指夹着名片晃了晃,偏头瞅她,问道。
林疏清后靠住沙发,侧头同他对视着,说:“之前的邻居。”
刑慕白的手微顿,林疏清把前段时间在医院遇到李希泽的事情告诉了刑慕白,然后有点期待地问他:“我是觉得,我能不能问问他当年那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会不会知道?”
刑慕白思索了几秒,挺客观地分析:“可他如果真的知道什么,当年在警方询问了解情况的时候就说了啊。”
“也是。”林疏清蹙眉。
沉默……
须臾,她喊他:“刑慕白,”
“嗯。”
林疏清的神情特别严肃认真,她甚至坐直了身子,面向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我家的火灾耿耿于怀。这都第十年了,我……”她抬眼望着他,抿了抿唇,“就是放不下。”
刑慕白没说话,和她安静地互相对视了几秒钟,他叹气,抬手揉乱她的头发,很理智地说:“你要知道,引起家庭火灾的原因有很多,电器、煤气、易燃物……甚至一个烟头都能引发火灾。”
“但当时你一开始没在家,而叔叔阿姨也没能活下来,所以具体原因谁都不清楚,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可能就是因为防火不当而造成的。”
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安抚:“不要胡思乱想了。”
“也不要总拿过去的事一直为难自己,活得轻松点,嗯?”
她微微撇嘴,浅笑了下,拉长音回他:“好。”
林疏清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抱我回房间睡觉。”
刑慕白低笑,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来,林疏清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嘟囔:“好累。”
刑慕白轻笑,“这就累了?”他话语略微轻佻,说:“我还没开始。”
林疏清:“……”她哼了声,故意用腿和脚丫去蹭去勾他腰间围的浴巾,想让他身上不着寸缕。
刑慕白象征性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调笑:“这么迫不及待?”而后偏头含住她的耳垂,低哑道:“乖,肯定喂饱你。”
林疏清:“……”
……
等林疏清睡下,刑慕白帮她盖好被子,自己穿好短裤去了卧室外面,从客厅的桌上拿了烟抽出一根来,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他靠在窗前,背对着外面的雾霭沉沉和淡淡月色,微垂着头,将手指间夹的香烟一点一点地吸掉,脑海中浮现出睡觉前她坐在沙发上对他说话时的神情。
刑慕白的眉头皱紧,不自觉地就联想到十年前和她初见时的场面,越想心里就越烦躁,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叹息。
一连抽了三根,身上烟味大,刑慕白没有着急回房间,留在客厅让烟味散小些,他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上半身微俯,注视着黑沉的夜,若有所思。
又在客厅呆了快半个小时,刑慕白才回卧室,掀开被子上床抱她的时候刑慕白发现林疏清的身上汗涔涔的,后背上和脸颊上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闭着眼眸,似乎还在沉睡中。
这个季节温度不冷不热,只是睡个觉,怎么会冒冷汗?
刑慕白探出手去摸她的额头,体温并不热,他担心地轻轻拍打她的手臂,低声唤:“林疏清。”
“林疏清?醒醒。”
林疏清像是被打扰到般不耐地蹙眉,身体稍微动了下,缓慢地睁开眼睛,目光空旷茫然,没有焦距。
刑慕白侧身支着身子,他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帮她擦脸上的汗,问:“你怎么了?”
“啊?”她似乎没明白他的话。
“怎么出这么多汗?”
昏暗的房间里,林疏清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不久的沙哑,轻声说:“有点热吧。”
然后有些慵懒地问他:“你怎么还不睡啊?唔,去抽烟了?”
刑慕白嗯了下。
林疏清短促地笑,翻身钻进他怀里,小声调侃:“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刑慕白:“……”
“好困,你叫醒我干嘛啦,真是讨厌。”林疏清不满地嘟囔着,“快点睡,明天还要去上班。”
刑慕白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手揉了揉她后脑上的头发,低叹了声,“睡吧。”
而埋头在他怀里的林疏清,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轻抿了下唇,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而后她又往他的怀抱里靠了靠,手抱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隐晦,能看出来吗?队长进卧室的时候清清其实已经在噩梦中醒了过来,只是在闭眼装睡。
上一章出现的许建国,是支队长呀,也是看着队长长大的,之前还带队长相亲来着。忘记的小可爱们想起来了咩?
来玩个完结倒计时吗?
☆、荣光37
这样看起来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初。
五月二号是林疏清的生日,刑慕白早上把林疏清送到医院, 然后才去消防队, 上午有事要去支队一趟, 在和支队长许建国谈完事情要走的时候, 许建国突然又把他叫住。
“今晚你带着小清来我家,我让你孙姨也叫上你妈,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吃顿饭。”
刑慕白不解地淡笑,“怎么突然要聚一起吃饭?”
许建国叹了口气,说:“老早就想让你们来家里一起吃顿饭,总是被各种事儿耽搁,今天正好是那丫头生日吧, 现在老杨也不在了, 她又没有父母, 大家一起热闹些,省的这姑娘心里瞎琢磨。”
刑慕白眉梢一抬,打趣说:“您这不是成心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吗?”
许建国笑骂了他一句,又道:“吃个饭能耽误你们多长时间?吃完饭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你, 你们小年轻儿爱怎么过怎么过。”
刑慕白低头笑, “成,我跟她说,晚上过去。”
“那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许建国对他摆摆手,“去吧。”
刑慕白敬了军礼退出去,上车后他就给林疏清打了电话,和她说了这件事, 不过没提今天就是她生日的事儿,也不知道她自己还记不记得。
林疏清这会儿正在餐厅吃午饭,听闻后随口调侃:“队长是要搞什么事情吗?”
本来是想搞点事儿的刑慕白很是淡定地回:“许叔让我们过去吃顿饭而已,能有什么事情。”
林疏清无语地切了声,“我知道了,那就下班见。”
“嗯,等我过去接你。”
……
本来确实也就是一顿晚饭而已,虽然许建国是有自己的心思,但也确实是想让他们到家里吃顿饭,尚且不管他和杨启华的交情,就他这段时间调查出来林疏清的身份,只会让他更想慢慢地去亲近这个孩子。
许建国让孙淑蓉特意订了蛋糕,几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餐,为林疏清庆了生。之后许建国和刑慕白打算去书房下会儿棋,许建国要去卫生间,先让刑慕白去了书房。
刑慕白在摆棋盘的时候无意碰掉了许建国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袋,里面的文件从文件袋里滑落出来,他蹲下身要捡起来,却在不经意瞥到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愣住。
许建国一进书房就看到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刑慕白手里攥的文件,他的脸色当即就僵了下来。
刑慕白掀起眼皮,还算镇定地问许建国:“许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疏清在厨房泡了茶水,她先给在客厅的孙淑蓉和刑晗珺端了两杯出去,对她们说:“我去给慕白和许叔叔送茶水。”
“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