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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空荡荡的珐琅宫碗,陶卉姑姑接了过来,道:“福晋,奴才再给您盛一碗吧。”
    盈玥笑脸僵化了:你丫的到底熬了多少燕窝啊?!
    第四九九章、三包子是灵胎
    待到天凉了,盈玥胎相稳固了,渐渐体会到一种从前不曾有过的辛苦。
    肚子里像是怀了小饕餮似的,大肆汲取着灵力,叫盈玥这个步入人阶多年、境界稳固的修真人士都觉得辛苦不已。
    头三个月才刚养上来的膘,一个月便掉了下去,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憔悴了许多。
    这样明显的变化,永瑆岂能察觉不到,“你以前怀绵悫和绵懋的时候,也不曾这般!”
    盈玥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这回终于是灵胎了。”
    永瑆一愣,“这孩子有灵根——能修炼的上等灵根?”
    盈玥抚摸着柔软的肚皮,“腹中孩子正当成型,灵根也已经快成型了,所以对灵力消耗格外大些。”
    说着,盈玥又忙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好歹步入人阶小十年了,丹田中积攒了不少灵力。”
    “可这对你的身子……是不是有害?”永瑆眼眸中透着不安。
    盈玥挤出个笑容:“没事儿的,我以后尽量呆在小世界,多吃些灵果灵药进补便是了。十月怀胎,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唉,想当初她投胎的时候,可不曾这般消耗母体,甚至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呢!
    肚子里这个三包子,胃口可真是不小。
    “真的没事吗?”永瑆满脸都是不放心。
    “没事!”盈玥定定道,“就是会虚弱点、憔悴点。等生完之后,我修炼几年,就能养回来了。”——其实绝大多数女人怀胎期间都是辛苦的,是她前两胎怀得太顺遂了,才格外显得这一胎辛苦。
    “月娘……”永瑆幽幽长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盈玥忙笑着转移话题,“我听说,福康安快回来了。”
    永瑆勉强挤出个笑容:“这小子,一去三年,军功累累,此番归来,汗阿玛是必要大加犒赏。”
    川西一战,足足打了三年,福康安所率的西路兵马,作战尤为出力,数月前因攻克荣噶尔博山,进至第七峰,乾隆陛下眼见大胜在即,便下旨赐予他“嘉勇巴图鲁”的称号。
    前不久,清军分兵自西北攻入勒乌围土司营寨,俘获索诺木及家人.大小金川再度平定,大军不日即将凯旋。
    这对盈玥而言,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这一年初秋,川西大军回京,乾隆陛下因龙体不豫,便命皇十一子成亲王永瑆代父前去郊外慰劳。乾隆还下旨,晋主将海兰察一等超勇侯,赐双眼花翎,并授予授为领侍卫内大臣之职。
    而福康安被加封三等嘉勇男,授户部侍郎之职,赐御马、锦缎无数,甚至还特许他紫禁城骑马,这一年他才二十一岁。
    当然了,紫禁城骑马这条破格之恩,已经被老爹傅恒严厉警告:你要是敢在皇宫骑马,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福康安很怕老爹,所以也只敢在京中纵马狂欢,携着美妾城里城外撒欢,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小子……”盈玥摇了摇头,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罢了罢了,这三年在川西他也是累坏了、憋坏了,却由他放纵几日吧。”
    打仗本就是极辛苦的事儿,那方面估计也憋坏了,盈玥嘿嘿笑了。
    永瑆这时候挑了挑眉,“放心,这小子憋不坏!这川西这三年,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打仗!驻守之日反倒是更多见,凭他的出身,地方官员早就献上铺床暖被之人了!”
    盈玥抱着肚子,刹那呆滞中……
    永瑆欣赏着她此刻呆傻的模样,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你都不晓得嘛?这小子带了两个美妾回来呢!”
    卧槽!这小兔崽子!可以直接揍死了,不用客气!
    盈玥气得黑了脸,“他这是出去打仗吗?!军营里居然也可以有女人?!”
    永瑆耸了耸肩膀,“你也犯不着生气,福康安心里有数,这不也没乱了分寸,没叫那两个美妾怀孕么。”永瑆握者的她的小手,刮了刮她的手心,“你也得多体谅一下,川西征战辛苦,总得有个排遣。”
    “那也不能这么排遣啊!”盈玥气呼呼道。
    “好了好了!年少风流而已啦。”永瑆淡淡笑道,很是不以为意。
    盈玥眼睛陡然眯成了一条缝,她警惕地看着永瑆,“年少风流……而已?!别忘了你只比他大两岁!”
    感受到小福晋那满身的酸气和满眼的凉气,永瑆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柔情蜜意开始哄老婆:“他是他,爷是爷!爷有月娘陪伴,此生足矣!”
    “哼!”盈玥傲娇地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趣。
    因这灵胎怀得辛苦,盈玥倒是没那个闲工夫去修理福康安这个好色的小兔崽子。而这小子跳脱几日之后,倒也渐渐乖觉,老老实实上班,勤于公主府请安,所得赏赐也是大半接献给了和静公主,小半交于香儿分配后院诸人。
    盈玥便估摸着,和静的身子也调理了好几年了,也该差不多了。趁着这个机会,怀个孩子就好了。
    可没想到,不消两月,便传来了林香儿有孕的消息。
    这下子,可把福康安给乐坏了,这小子跳脱本性再度发作,只恨不得满世界嚷嚷。得亏她大老婆是和静,若换了旁人,还不得被气死?!
    对此,额娘纳喇氏的心态很是复杂,前来成亲王府探望她的时候,忍不住道:“难不成她真是福泽深厚?”
    盈玥只得道:“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喜事。”
    纳喇氏点了点,道:“康哥儿都二十一了,也该有个子嗣了。”
    想到子嗣,盈玥不免有些担心和静,“和静公主她……”
    纳喇氏凉凉讽道:“康哥儿回来之后,没少去请安,怀不上孩子,难道还要怪康哥儿不成?!”
    额娘是真不喜欢和静。
    纳喇氏复又笑着道:“这林氏初次有孕,你那弟弟也是个冒失鬼,我得赐几个得力的嬷嬷去照看才是!阿弥陀佛,这林氏的肚子一定要争气些,给你弟弟生个儿子!”
    一想到自己要抱孙子了,纳喇氏曾经对林氏的不喜,便一下子冲散了。
    盈玥心道:若是个儿子,便是庶长子了,和静……想想便叫人觉得心生怜意。只盼着和静也快点怀上孩子吧。
    盈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额娘,我乏了,想回屋歇会儿。”
    纳喇氏面露怜意,“我瞧你这一胎怀得很是辛苦,你呀,切忌多思多虑,要多休息。”说着,便亲自扶着她去内寝殿躺下。
    纳喇氏掖了掖被角道:“你睡吧,我去三弟府上瞅两眼。”
    盈玥微微点头,目送纳喇氏离去,便直接闪进了小世界,一通酣睡。
    第五〇〇章、和恪公主(上)
    小世界内灵气充沛,睡上一个饱饱的午觉,果然觉得舒服了不少。
    乖巧的猴子们为她送来新摘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甜的汁水,更难的是的饱含灵力,一入肚,连腹中这个小饕餮都散发出愉悦的气息。
    秋天,可真是个好季节。
    她曾在小世界内栽植了无数果树,经过这些年的优化和灵气滋润,早已是堪比灵果,自然了,比起银杏仙树所结的果子,还是逊色的不少。但胜在数量多呀,完全可以敞开肚皮,咔擦咔擦吃到撑。
    而这些水果中,尤其以桃子内所含灵气最盛,是因为有那群猴子精心打理?还是……与上古灵根蟠桃有些关系?
    反正这些不重要啦。
    吃饱的盈玥又装一大篮子桃子,带出了小世界,本打算给永瑆尝尝鲜的。
    没想到却叫香儿拔得头筹,先尝到的嘴里。
    香儿是福康安的侍妾,又是她幼时伴读,因此倒也时常来给她请安唠嗑。只不过有孕之后,倒是第一次来。
    盈玥瞧着她竟清减了不少,不免有些心软,便叫人洗了一盘小世界的水蜜桃端上来。
    粉彩花鸟高足盘中,四五个红艳若美人腮的蜜桃,水灵灵透着诱人的香甜,光闻着这个气味,原本食不知味的香儿竟一下子觉得肚腹空落落的,竟有些饿了。香儿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盈玥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这是山东巡抚刚刚进贡的贡桃,你不妨尝尝。”——反正外观上跟贡桃差不离啦。
    香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多谢福晋。”于是飞快拿起一只水蜜桃,洁白如玉的贝齿咬在嫣红的蜜桃上,顿时汁水四溢,自香儿粉嫩的嘴角淌了下来——这幅吃相,瞧着也着实养眼。
    盈玥这水蜜桃,硕大饱满,随便一只便几乎足斤,而香儿竟一口气吃了三个,盈玥看在眼里,都要怀疑,是不是福康安这几天没给她饭吃!
    消灭了三只大桃子之后,香儿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嗯,这下子,像个孕妇了。
    香儿擦着嘴角的桃汁儿,脸红不已,她忙低声解释道:“最近几日总是胃口不佳,吃什么都如嚼蜡一般。”
    盈玥打量着她那消瘦的小脸,“你这样食不甘味,怕是有些日子了吧?”
    香儿点头,又忙笑着说:“福晋不必担心,我私底下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了,孕中之人口味改变、甚至胃口不好,也是常见之事,待到胎像稳固就会好转。”
    这点盈玥当然知道,“可总是这样胃口不佳,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香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福晋,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盈玥打量着她那纠结的小表情,忽的问。
    香儿忽的眼圈竟红了,“福晋,我不是狐媚子。”
    “嗯?!”盈玥呆呆眨了眨眼,她最近少出门,倒也不晓得京中发生了什么,一般等闲小事儿,陶姑姑也不会禀报予她。
    陶姑姑见状,忙近前附耳道:“不过是有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子,非议林姨娘。”
    盈玥恍然大悟,福康安向来最宠爱香儿,如今香儿又在和静前头有了身孕,所以就被人说成是狐媚子了?
    盈玥笑了笑,“不过就是些流言罢了,你不必上心。”
    香儿面有不安之色,“可是连和恪公主都有了身孕了,和静公主却还……”香儿心口有些惴惴。
    和恪公主便是九公主,魏氏的小女儿,其实早在乾隆三十七年的时候,乾隆陛下便精心为她选了乌雅家的嫡系公子札兰泰为额驸,这特札兰泰是孝恭仁皇后亲兄弟之后,也算是和恪公主的表兄了。
    这乌雅家虽然也抬了旗,但毕竟不是著姓大族,和恪公主其实并不怎么满意,但总胜过抚蒙。因此魏氏和九公主便没有反对,乖乖嫁了。
    婚后几年与额驸关系也颇为冷淡,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有喜了。
    不过话说,和恪公主今年貌似也才只有十七岁啊。
    香儿叹息连连:“和恪公主有了身孕,而不好好安胎,还三番五次去和静公主府。”
    和静与和恪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然而姐妹俩的关系早已视若仇寇。和恪怀着身孕跑去和静那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炫耀加添堵!
    盈玥眉头皱得老深,她因怀着灵胎,两耳不闻窗外事,虽也担心和静心里会不舒坦,但香儿素来乖觉,又一直避居额驸府养胎,不至于去给和静添堵。却没想到添堵的人竟会是和恪!!
    香儿低声道:“福晋,您能不能想想法子?”
    盈玥笑了:“你这么关心和静?”她知道香儿有古代女人的贤惠品德,但那并非是出于本愿,香儿与和静并无身份情分,其实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准确点说是井水不敢犯河水,河水又懒得犯井水而已。
    香儿忧愁地叹了口气:“我是害怕,和恪公主如此举动,万一和静公主心里生出不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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