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想出了个好法子,在请自己大哥喝酒的时候,花了大价钱准备了点无色无味的助兴的好东西,趁机和自己的夫人闹了一场,借着请哥哥喝酒的时候,在他的酒里动了点手脚,还让自己的通房服侍着喝醉的大哥。
楚世子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备自己的嫡亲弟弟,还以为自己酒后失德,这才做出这种错事,看着喝醉后趴在桌子上的弟弟,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弟弟和弟媳吵架了本来就心情不好,自己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89 前尘往事
楚世子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对不起借酒消愁的弟弟,可是他更不愿已经有身孕的夫人知道这种事,怕她伤心失望,他很当机立断的表示,让弟弟把这通房送出去。
楚明尧在他的面前答应的好好的,却还是把人留下,准备在合适的机会,让她说有了身孕。
再者,先前的时候,他已经让人不露痕迹的引着自己的大嫂过来看见这场面,就等着他们闹起来。
可是,世子妃受到这刺激,就有了滑胎的迹象,这可让世子万分紧张,温声软语的陪着她,哄着她。
这个时候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寻常,世子妃心里虽然不甘,可是到底还是不准备闹腾,免得破坏了夫妻情谊,也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是嫉妇。
可是楚二爷看着他们夫妻又和好了,自己赔了通房还折兵,自然是万分不甘愿的,强忍了一个多月后,这才让通房去寻世子,说是有孕了。
楚世子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聪慧的儿子,自己的世子妃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想留下这让自己难堪的孩子,让人把她带到外面楚二爷的别院下药落胎。
楚二爷自然是不会看着通房被灌药,毕竟她又没有孩子,而是让自己的媳妇把这件事捅到了世子妃的面前,让夫妻俩有了心结。
楚世子妃虽然失望自己和他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心里也很这通房,打算给她一点银子让她离开,哪怕是自己再给世子找服侍的通房,也不可能要楚二爷的通房。
可是,她在楚二爷的别院里喝了杯茶,就晕了过去,再楚二爷准备对她欲行不轨的时候,楚世子赶了过来,把楚二爷揍了一顿。
对于这件事,楚世子是不准备告诉世子妃的,免得她受不了这打击,毕竟她怀孕后身子骨也很不好。
可是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这让他很痛苦愤怒,在外出办差的时候,遇到了匪徒,哪怕当时没死,可是整个人也是身受重伤,很快就没了。
世子妃在世子没了之后,如同丢了魂,要不是看在自己年幼的儿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她早就不活了。
这边,楚二爷看着消沉的嫂子这日渐憔悴的模样,实在是很心疼,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心思,想要对她动手。
世子妃这才知道他的心思,自然是不甘,在反抗的时候动了胎气,可是还没到孩子出生的日子,最终却是一尸两命……
楚二爷说完,看着楚明睿和圆圆的脸色都很难看,忍不住后怕的咽了咽口水,就这他也只是往好的那边说,原本的他做的更过分,这要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自己肯定是会被他活活打死。
圆圆听楚二爷说完这前尘往事,心里真的很想把他碎尸万段,就因为他起了这混账心思,可是最终却是害的大房家破人亡,也让楚明睿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楚明睿听完他的话,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毕露,他真的很想一拳把他打死,桃花眼里染上了杀意,菲薄的唇瓣噙着一抹锋芒过甚的弧度:“你可真是好手段,你……”
“明睿,我真的没杀你爹娘,你,你说过不杀我的,”楚二爷在他的眼神下心虚的要命,可是到底还是想活着,忍不住讨饶。
圆圆在楚明睿的身边,就算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僵硬,还有那浑身凌厉的杀意,她微微皱眉,心疼的低语:“明睿,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不要急,留着他们的命,让他们等着报应。”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圆圆也并不介意自己在其中动点手脚,不管怎么说,在楚老夫人活着的时候,她是不会让楚明睿杀了他们的,这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有的时候,活着就是受罪。
楚明睿深怕自己看见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自己转身拉着圆圆大步离开。
楚二爷看见他们离开了,这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如雨下,说真的,楚明睿最后的那眼神,让他以为自己今儿必死无疑,没料到他还能控制住不杀自己,自己今儿真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楚明尧也吓得不行,哪怕自己被绑的难受的要死,也不敢开口让他们给自己松绑。
好在,门口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丫鬟,把楚二爷脑袋上的银针拔了,又给他们松绑,随即拿起那些不该在这里的东西,转身就快速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衙役们就进来把他们父子押送回牢房。
楚明尧在牢房里反而松了口气,毫不顾忌的用袖子抹了抹自己脑袋上的冷汗,觉得自己现在安全多了,看着同样全身无力摊在稻草堆上的楚二爷,低声开口:“爹,按说你对明睿后面的追杀还有那个时候找了个脏兮兮的女人,这些事先前没说,你说楚明睿会不会秋后算账?”
说真的,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家爹太优柔寡断,要是当初心再狠毒一点,现在早就没有了楚明睿的存在,自己又怎么会担惊受怕。
楚二爷养尊处优这些年,先前被楚明睿这样一收拾,现在是真的全身无力,还浑身不舒坦,听到儿子的话,闭起了眼睛敛去眼里的悔恨,淡淡的,涩涩的开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真的是好后悔啊……”
后悔自己不该对自己的大嫂起了心思,不该在他们死了之后,想对楚明睿动手。
其实,一开始他没有弄死楚明睿,无非是爱屋及乌,可是后来见他慢慢的长大,自己的娘又让他这个孩子继承世子之位,这才让他起了杀意。
谁能料到,现在会是这么个局面?
楚明尧看着自家爹闭气眼睛在那愁眉苦脸的叹息,心里也是很惴惴不安,微一沉吟,还是低声问:“爹,明睿他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分家吧?免得他看见我们,这心里就不痛快,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杀了我们怎么办?”
他实在是还想活得好好的,这美酒佳肴,美人还没享受够,怎么舍得自己死了。
“要是分家,你以为我们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楚二爷听到儿子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的脑袋怎么就这么笨,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现在是因为什么事被带进来的,这沾染上周明昊的谋逆之事,这要是分府,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现在就盼着你祖母能长命百岁,看在你祖母的面上,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这要是你祖母没了,我们以后还不定是什么样呢。”
楚明尧也不是傻子,他只是活得太一帆风顺,什么事都有爹娘在自己的面前挡着,替自己把路都铺好了,这才一时之间吓得没了分寸,现在听自家爹一说,也回过神,看着他道:“爹,我们现在还有一次机会。”
楚二爷也睁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肃然的问:“你说!”
楚明尧眼神热切的看着自家爹低语:“惠贵妃要是真的成了,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现在先看看,醇亲王或者皇子们,要是谁能坐上那个位置,我们才能有活命的机会是不是?”
“你说的容易,”楚二爷忍不住摇头叹息:“现在看来,还是惠贵妃最稳当,醇亲王是被他们给赶出去的,现在怎么可能回京?太子已废,二皇子虽然很不错,可是手里没有兵马钱财,三皇子和四皇子不用说了,不仅是他们,连他们的外祖家也被惠贵妃拿捏住了,想要有人和惠贵妃抗衡,实在是难啊!”
☆、90 美好的过程
知道真相的楚明睿,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可是就像先前师兄和圆圆他们安慰自己那样,就算是杀了楚二爷,自己还要守孝,还不如等楚老夫人百年后,再收拾他们。
反正,就算是让他们现在活着,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时慕棠看着楚明睿心情不好,也懒得多劝,干脆和他去训练场上练练。
果然,等半个时辰后,楚明睿的脸色就好看多了。
这大年三十的,哪怕是早就吩咐了下去,圆圆也是自己走了一遭,这才安心的回到芝兰斋歇歇,准备等下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她看见楚明睿沐浴更衣了,也上前体贴的给他擦拭湿漉漉的黑发,一边和他闲话家常:“咦,怎么没看见浅浅他们?”
“他们悄悄的去陪师父了,要等明儿上了头香才回来。”楚明睿反手摸上了圆圆的细腰,低醇的声音格外动人:“要不我们明儿早上和他们去抢?”
圆圆有点怕去寺庙这种地方,生怕自己被佛祖收了自己这妖孽,赶紧摇头:“别啊,浅浅想孩子都快想疯了,你可别和她去抢,她会和你翻脸的。”
“我也想要有我们的孩子,”楚明睿心里也很郁闷,三师兄都说自己的身子调养的差不多了,可是儿女之事真的是靠天意的,自己却还是没能让自己的媳妇怀上儿子。
他很害怕自己真的不能让圆圆有身孕,只要一想起这个,他的心里就沉甸甸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忠勇伯府最冷清的一年,二房的庶子庶女虽然福安堂的正厅一起吃饭,可是丝毫不敢多说什么,圆圆见楚老夫人也是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很庆幸,这次楚明睿没有把楚二爷他们折腾死,要不这个时候楚老夫人身子还没恢复,这要是听到这噩耗,肯定是一下子吃不消。
楚老夫人见在坐的除了圆圆笑容明媚的和自己说着趣事杂闻,他们都是那话也不敢多说的样子,心里也不得劲,让丫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给他们,强颜欢笑的道:“好了,今儿虽是大年三十,可是我是熬不住了,你们都回去各自守夜吧。”
二房的两个庶子心里都有数,自家爹和嫡母他们进去,这能不能出来估摸着还要看世子,自然是不敢乱说话,生怕自己也进去牢房受苦,看见楚明睿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现在听到楚老夫人的话,领了红包后,都很规规矩矩的行礼告辞。
楚明睿心里虽然觉得祖母对二叔太过宠溺,这才惯的二叔不知天高地厚,胆子也越来越大,可是到底是不忍心见她这么大年纪还担忧,温声道:“祖母安心,这次二叔虽然心怀不轨,可是到底还没有和周明昊有牵连,惠贵妃说了不会追究下去,要是不出意外,明儿或者后儿就会让人把他们送回来了。”
楚老夫人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上了两分喜色:“这就好,他们还活着就好,这次是他们给你抹黑了,可是他到底是你的嫡亲二叔,等他们回来,过了正月我就让他们分府而居,免得给忠勇伯府抹黑。”
圆圆看见楚明睿对自己使了个眼色,赶紧道:“祖母,分府的事等他们回来再说,这要是贸然把他们分出去,也怕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再者人生在世,焉能无错?只要二叔二婶他们以后好好的,我们这一大家子在一起不也是很热闹吗?”
楚老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觉得很舒坦,眉眼带着笑意的看着她,感叹的道:“你是个好的,明睿有你是他的福气。”
自从圆圆进府后,还真的没折腾出什么乱子,这让她很是欣慰,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她都做好了给圆圆收拾乱摊子的准备,现在圆圆管家理事都能上手,这让她很是惊喜。
“那都是祖母您教的好,我进门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要不是祖母您时时指点,我肯定闹出大笑话……”圆圆哄的她开心了,见她脸上带上了倦色,这才和明睿起身告辞。
外面的夜色漆黑,寒风萧萧,不过现在是大年夜,四周的挂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照亮了他们回芝兰斋的路。
圆圆见楚明睿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就挥手示意绣春她们先回去,没人看着,自己也好意思伸手拉着他的手,陪着他慢慢的走着,柔声问:“明睿,你是不是还是因为二房的事情心情不好啊?要不你和我说说话吧?免得闷在心里更不痛快。”
“二房现在就算活着,可是他们心里担惊受怕,我就要他们活着赎罪。”楚明睿反手握住她带着点凉意的小手,停住脚步,看着她有点难以启齿的道:“圆圆,我心里其实有点担心。”
圆圆抬头,借着不远处红灯笼的亮光,看着他俊朗的五官,还有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我,你是在担心什么呢?现在外面的局势我虽然不清楚,可是浅浅说很快就能尘埃落定了。”
楚明睿拉着她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披风吧她包裹住,醉人的桃花眼里却带着几分黯然涩涩的开口道:“圆圆,你也知道我的身子先前被下毒过,哪怕现在师兄说我没有大碍,可是这子嗣艰难是肯定的,我就怕我们这辈子没有孩子,要是真的是这样,你……”
圆圆伸手捂住他的唇,微微上挑的凤眼清凌凌的看着他,如同两汪清泉,清澈灵动之极:“明睿,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们才是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这要是没有孩子,到时候领养一个也就是了。”
楚明睿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能否认,听到圆圆这甜言蜜语,让他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在她的耳边很郑重的道:“圆圆,我也喜欢你,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最让我欢喜的事情。”
圆圆伸手揽着他精瘦的腰,温声道:“明睿,我早就想好了,我们先不急,要是明年还没有孩子,我再装做有身孕,到时候从外面先找好小婴儿,到时就说是我生的。”
她生怕他想抱没出五服里的族人的孩子,眸如秋水的看着他道:“我总觉得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以后是什么样的,还要看我们怎么教导的,你说是不是?”
“再者,要是过继的话,我实在是怕以后牵扯太多,还不如一开始就从外面寻,你说好不好?”
楚明睿还真是没想到圆圆她已经想的这么长远,很是感动的看着她低语:“我什么都听你的,难为你想的周到。”
圆圆对他嫣然一笑:“因为我们是夫妻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陪我到老就好。”
楚明睿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欢喜,可是有些甜言蜜语他说不出口,不过,他很干脆的身体力行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悦。
圆圆觉得这生孩子的美好过程真的是有点欢喜有点愁啊。
欢喜的是夫妻之间能如鱼得水,自己保证不会有闺怨,可是自己的身子骨到底不够健壮,那腰酸腿软的感觉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冬雨绵绵,圆圆发现枕边人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今儿是大年初一,圆圆觉得自己不能赖床,很是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暖的被子。
趁着丫丫她们给圆圆梳妆的时候,葛嬷嬷利索的把今儿要她办的事说了一遍:“世子妃,四百个红封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世子约莫一个时辰前去了书房,等下您和世子得去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回来,管事们都会来给您请安。”
圆圆应了一声,有点好奇的问:“书房里除了世子还有谁?”
葛嬷嬷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我那个时候也还没起床,不知道里面的还有谁,现在观云他们守在门,世子妃要是想知道,就去请世子他们出来用早饭吧?”
圆圆虽然很好奇,可是却不想去,免得打搅他们,起身道:“算了,不管了,我还是先吃我的早饭吧?”
“是,小厨房准备好了。”
葛嬷嬷出去的时候,看见世子大步过来了,福身后,掀着棉帘子请他进去,一边挥手让丫鬟们准备早饭。
圆圆看见他进来,起身福身行礼,随即俏脸带笑的看着他开口:“过年好,新年大吉大利,新年好,红包拿来。”
今儿是大年初一,圆圆也是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正红色绣牡丹交领褙子,配浅水红百褶裙,牡丹的花蕊都用金线绣成,领口袖口都镶着白色的雪狸绒毛,腰带上或串或镶或嵌着珍珠,华美耀眼之及。
红色让映衬着她的肌肤格外的白皙,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一头秀发轻挽斜坠,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此时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他忍不住笑了笑:“圆圆你今儿真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好看吗?”圆圆遇上不配合给红包的男人,也是一脸无奈,不过他好歹也算是说好话哄自己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想要为难他一下下。
楚明睿看着自己媳妇娇俏的模样,恨不能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揉捏一番才好,桃花眼带着惑人的笑意,暧昧的低语:“你什么时候都很好看,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更好看。”
这大年初一,一言不合就开车,圆圆还真是被他闹了个大红脸,竟然无言以对。
好在丫鬟们在这个时候端上了早饭,甜的是退圆莲子鸡蛋,还有饺子,包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