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率先问好:[你好,我是音客的amber。于姐说请你先带我直播一段时间。请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
虽说李稚名气比夏蛊大,但在游戏直播方面还是小白一只。所以对话的时候,她还是尽量放低姿态。
过没一会儿,那边发来一条链接,然后又发来一句话。
[先试玩,周三一起玩一次。周五直播。]
李稚看完,笑了一下。
打下一个字:[好。]
第5章
梁老太太离家和她那帮老姐妹跳广场舞的时候特意叮嘱梁墨:“蓁蓁今天过来住,一个晚上都待在房间里忙她的事业。金婆叫不动她,你去说说。”
梁墨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闻言说道:“既然是她的事业,支持就好了。”
梁老太太:“我也没反对,就是你二嫂跑我这儿来抱怨了两句。说是前段时间从家里闹着搬出去,在外头租个小房子,窝在里头一个星期不出门儿。你说这像话吗?好歹每天出去跑跑步,见见朋友。”
梁墨:“嗯。我等会儿上去跟她聊聊。”
梁老太太:“那行,蓁蓁最崇拜你,你说话,她会听。”
梁墨起身送老太太出门儿,微微弯腰仔细叮嘱了几句,又叫了人陪着去。
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还不乐意,觉得被小瞧了。
梁墨可没跟她客气,他那是命令又不是商量。
广场离别墅还有段距离,要是半路上摔跤,出了事儿怎么办?
梁墨:“您要是不乐意,我让爸回来跟您说声?”
老太太跟被掐了七寸的蛇:“不孝子。”
目送老太太出门,梁墨回头跟金婆叮嘱了声,端了碗汤上楼。
梁家主宅早年建的,圈了山头一块地。建了几栋别墅,房间挺多。现在主宅除了老先生和老太太,就是一些佣人。
子孙都搬出去另买了房住,只有在过团圆的节日时才回来。那时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要住满。
不过梁家小辈也偶尔回来主宅住,陪两个老人。
梁墨敲了门,听到里头清脆的女声后进门。
一进去就听到恐怖的尖啸,令人毛骨悚然。
梁墨没被吓到,端着盘子的动作稳如泰山。他走上前,看到一张恐怖扭曲的女鬼脸陡然出现,像是要冲破屏幕一般。
将盘子放下,磕在桌面上的轻响在死寂般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啊!”
梁蓁吓得尖叫,跳起来回头一看梁墨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松了口气。
“三叔。”
梁墨敲了敲桌子:“关掉。吃饭。”
梁蓁:“玩到关键时候呢。”
梁墨:“要我动手?”
梁蓁赶紧端起碗筷,但不关电脑:“三叔三叔,拜托你嘛。这是我工作,不能不玩。”
梁墨看向电脑屏幕,里面的游戏人物因为没有人操作而停留在原地。
画面荒凉,音乐恐怖。
一个恐怖单机类游戏。
“你玩直播?”
梁蓁眼睛一下亮起来:“三叔真聪明。”
梁墨:“你不是怕鬼吗?”
梁蓁嘿嘿笑:“怕什么才玩什么呀。”
梁墨无奈的摇摇头。
“有空出去走走,待房间里也不怕发霉。”
梁蓁:“嗨呀,那不是有人成天给我找事儿做吗?”
梁墨笑了笑。
梁蓁扒了口饭:“不过我和平台的合约也差不多了,再忍他半年。到时一解约,撒丫子就跑,不带回头。让他天天嚷嚷带新人,技术辣鸡只会撒娇,还想捧出个一姐。啧!”
梁墨:“吃完把餐碟带出去,明早出门跑步。”
梁蓁行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行咧。对了,三叔,问你个问题呗。”
梁墨:“嗯?”
梁蓁:“我听奶奶说,你以前也玩联机游戏?”
梁墨:“你想干嘛?”
梁蓁:“帮我带个人呗。”
梁墨扫了眼她身后的屏幕,凄厉恐怖的气氛,干脆利落的拒绝。
梁蓁:“三叔,求您啦。”
梁墨:“没时间。”
梁蓁:“您不都是总警司了吗?还像以前那样工作,忙得连收个学生都没空啊。”
梁墨摇摇手,转身:“走了。”
门关上,梁墨离开了。
梁蓁泄气了一会儿,瞧见屏幕玩到一半的进度,赶紧的扒完饭调出存档继续玩。
她是四年前开始和音客签约,一直就玩的恐怖游戏直播,有时候联机,大多数时候是单机。玩了四年,早就是音客上有名气的恐怖游戏主播,夏蛊。
近年来也有国内国外的恐怖游戏类寻找她试玩,以及解说。就算是和音客解约出去单干也能凭着经验、手速和粉丝迅速东山再起。
其实如果不是音客高层这两年来胃口太大,对他们这些老人打着尽可能压榨,然后扶持新人的做法太让人心寒,梁蓁也没想着要和音客解约。
毕竟是大学就开始的事业。
刚碰到鼠标,手机微信来信息了。
点开来看,名为amber的微信号要加她。
梁蓁知道amber,也是音客的老人,美妆方向的直播。粉丝比她和朗诵怪客还多,前两天她被通知要带amber玩几次单机恐怖游戏直播。
这种没有提前通知,直接命令式吩咐的行为差点惹火梁蓁,直接跟音客闹翻。
上次让她带冷音好歹提前商量,这次连个准备都没有。
梁蓁是最烦带这种人,虽然知道amber可能也是被音客骗了。
但她就是烦。
原因还出在冷音那儿。
带她玩个游戏,装备不行,操作不行,还鬼吼鬼叫。拖后腿不说又装嗲,老大一朵白莲婊。
梁蓁通过amber的请求,态度很冷淡。
她决定先看看amber的手速,实在不行求也得把三叔求过来。
.
梁墨没在主宅那儿留宿,而是在九点多钟的时候驱车回到位于渝秀区的南河公寓。
公寓是二十二岁回国时买下来的,到现在也有三年。
买下后不久又出国,公寓也跟着空置了三年。几个月前回国,才又重新住进去。
洗完澡一通忙活下来也差不多十点多钟,梁墨回到卧室等头发自然干。顺便打开笔电看新的案宗,眸光瞥见摆在床头桌的相册。
顿了顿,伸手拿过来,放在眼前看。
照片是四年前在x国伯尼尔拍的照片,那时出任务,以记者的身份混进一次bmx锦标赛。那一届的bmx锦标赛冠军被一个华人女子夺走,照片里的主角就是她。
明光艳彩,炫目夺人。
梁墨迅速按下快门,拍下她举起奖杯的那一瞬间。然后,心池投落一颗石子,荡起涟漪,一圈接一圈,四年未息。
蓝河酒吧那晚偶遇,久远的记忆一下变得鲜明无比,彷如昨日相见,仿佛心动一如昨日。
她喝得醉醺醺,用着万夫莫当的气势,拨开人群,拉着他的衣领,一口咬了上去。
真咬。
磕在肩膀上,连位置都咬错了。
梁墨喝的酒不多,酒量也好,但还是醉了。
醉死在明光艳彩的琥珀里。
她说她叫琥珀,肯定不是真名,但也不是毫无关联的名字。
因为三年前她参加bmx锦标赛时,他听见别人喊她‘amber’。
右手捏着相册,目光不离相片焦距的人。半晌后,收回目光,左手发了条信息过去:[老顾,帮我查个人。]
想了想,又编辑了些信息过去。
没过多久,老顾那边回信息:[没问题。有照片不?]
梁墨:[信息不够?]
老顾:[那不是,主要是我这边吧,刚在吃火锅。大家都聚一块儿喝酒,上头了。不巧,您那信息一来,先让乌头那小子看了,转头就嚷嚷您是要找媳妇儿。您也知道,乌头那小子,嘴巴上没道门,关不住又爱瞎胡说。可大家都喝上头,信了乌头的话,也闹着要照片。]
挺长一段话,还有些颠三倒四,大概老顾也醉了,否则没胆过问上司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