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样?
他口中的不太一样,是指什么?
郑青菡没有吭声。
“你瞧,畅息院的景色多美。”宋之佩触影生情道:“天边桃红色的云彩,身后果树成林,逢到夏日浓阴覆窗,逢到秋日观树品果,逢到春日采花闻香,人生之乐不外乎此。我想找那么一个人,能和我平静的对待人生中的波澜,在艰难的日子也不认怂,一步步走到春暖花开。”
所来,他是要找个共患难的人。
哪个女子跟他共患难过?
莫非,是……?
不可能,绝不可能!
郑青菡不由自主地咽下好几口口水,好不容易才道:“佩哥哥现在名声鹊起,是京都城第一位的夫婿好人选,想跟你结亲的人排起队来能绕整个京都城一圈,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都找的到。”
宋之佩欠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沉默很久道:“你也这样觉得?”
郑青菡没反应过来:“什么?”
宋之佩盯着她问:“我是京都城第一位的夫婿好人选?”
郑青菡只好怔怔地道:“大家都这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佩哥哥本来就出众。”
宋之佩的目光闪了下,然后道:“我其实有位中意的姑娘。”
该来的还是来了!
郑青菡心里一抖,虽觉得不太可能,但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厚脸皮地道:“他中意的姑娘,莫非正好叫郑青菡不成……。”
宋之佩道:“我认识一位姑娘,她的眼神清明坚毅,她的内心走过千山万水,人生待她从不公平,可她就算看清世情荒诞,看清人心险恶,却从来坚韧刚强,她在风雨里傲然决绝,像一座高山般的让人仰慕,是个不输于任何英杰的奇女子。”
乖乖!
他口里的姑娘真是让人仰之弥高!
眼神清明坚毅,内心走过千山万水,看得清世情荒诞,看得清人心险恶,还能坚韧刚强,还能傲然决绝,还能像一座高山般的让人仰慕,这样的姑娘,打着一百、一千、一万、一亿盏灯笼也找不到。
郑青菡心道:“好成这样的奇女子,肯定不是自己。”
因为她经历痛苦的时候,每次都丧心病狂的想杀人!
好似,还哭过。
嗯,在前夫容瑾跟前很不要脸、很脆弱的哭过,哭的那叫一个惨。
没有坚韧刚强,没有傲然决绝,只有痛不欲生。
郑青菡为方才自作多情的厚脸皮感到万分难堪,她一个被夫婿抛弃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喜欢她,更何况名声鹊起、一表人才的宋之佩。
想到这儿,郑青菡准备将功补过,她道:“佩哥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这位姑娘这般好,你早些告诉姑母,只要大伯母中意,娶进门就是。”
宋之佩连咳几声,忙拿过茶杯啜茶几口,好半天才道:“我也想早些娶她进门,可姑母……。”
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
郑青菡奇道:“大伯母不是一心盼着你早日成亲的吗?
“姑母不太满意这位姑娘。”宋之佩停下饮茶,神色凝重中带着一分沮丧:“说她一介女子有如此魄力,日后恐难管教。”
不能干不行,太能干也不行,大伯母真够挑剔。
郑青菡只好说:“你慢慢开导开导,老人家要用哄的。”
宋之佩不答话。
想来,正在思考如何让宋氏接受他心上人的主意。
郑青菡在他沉默的瞬间,兀自把身后的话本子坐到屁股下,兀自倒了一杯茶,喝完后,又兀自倒了二、三杯,正要倒第四杯的时候,宋之佩突然抬头道:“王聪想见见你,你要不要见他?”
听到“王聪”两个字,郑青菡胸口一闷,放下茶子道:“不必见。”
第二百四十三章胜莲痷堂
郑青菡曾想——总有一些相遇是偶然的。
这偶然却是风拂过时的寒凉,撕帛时的清厉。
王聪记得的是浓秋回味的风,而她记得的是风里的寒意;王聪记得的是裂帛的华美,而她记得的是撕帛时的一声清厉。
他们,从没把一件事记出相同的记忆。
何必,多见一面。
郑青菡啜完最后一杯茶,听见宋之佩道:“王皇后一干人过几日会流外塞外,永不能回京都城。”
永不回京都城!
也是甚好的一件事。
又歇几日,身体好的大差不离,唐昭来畅息院讲生意经,郑青菡和往日一样打断道:“唐先生,生意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让你安排去荆国的人手,安排的如何?”
唐昭很为难地道:“两国交战,要进荆国比登天还难,试过几次,都是无功之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