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黑人问号。
抬眼又和几米外的楚千乘来了个深情凝望。
旁边的几人简直要被他俩这操作笑死了,就连喻柠也是忍着笑看他俩像小孩斗气一样不停的调节音量,直至这首歌结束,馒头都没能成功的嚎几嗓子。
下一首歌是四点的情歌。
馒头丧气的把话筒丢到一边,在楚千乘另一侧坐下,他拉过桌子上的爆米花,抓了一把塞嘴里,含糊问道:“兆神你搞啥啊?想唱自己点啊,搞我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爆米花渣滓天女散花似的往外面喷。
楚千乘推着喻柠往她的方向挪了半米,拉开与馒头的距离,同时直白道:“罗龙,你离我远点。”
他的目光在馒头的头发上滞留了一秒,一脸嫌恶地补充道:“你又没洗头也没刮胡子。”
馒头:懵逼.jpg
这不应该是电竞少年的日常么???
你自己不也经常这样你好意思说我?
馒头见楚千乘在唾弃完他后,身体又向喻柠的方向靠过去,脑袋搭在喻柠的肩上一动不动,微眯着眼睛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
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再看桌子上的饮品……
馒头惊吓地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卧槽他喝酒了!”
馒头迅速绕到喻柠那一边,小心翼翼地求证:“那半罐子都是他喝的?”
喻柠困惑,她侧头瞥了眼还隐隐发出舒适的呼噜声的楚千乘。
“?”
“那不是冰红茶吗?”
棕褐色的饮料。
馒头又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在一个喻柠看不到的角落看见了一个空的酒瓶子。
这种酒瓶子卖给收废品的值不少钱,然而要是被ktv的服务员看到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把它收走。
一看就是大明这个铁公鸡干的。
他又比对了下两者的比例。
至少5:1。
配着楚千乘那渣酒量,绝对是喝醉了。
馒头吞了口口水,胆战心惊地瞧着靠着喻柠假寐的楚千乘,宛如在看一只睡着了的恶龙。
他清醒的时候只能算是队霸,虽然凶了点但大部分情况下还很好说话,是个可以沟通的人类。
醉了的话——
“大魔王觉醒了。”馒头哭丧着脸道。
他正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包间里的另外几个倒霉同志,余光瞥见喻柠,动作猛地顿住,脑内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楚千乘现在不和他住一屋了,而且一会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他是要回酒店的!
像什么被按在电脑前补兵到他酒醒,强行被拖着solo然后毫不意外的输了让他叫他爸爸之类的!就只是噩梦了!
喜大普奔啊!!!
馒头一脸的喜不自胜,给喻柠传授经验:“没什么没什么,嫂子你们一会回酒店,你把他丢他自己房间里就行了啊。”
没曾想他这话的话音都没落下,就见楚千乘突然掀起眼皮,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紧盯着他,配着他没有表情的一张脸,有点渗人。
楚千乘沉声道:“你有点吵。”
说着丈量了一下馒头和喻柠之间的距离。
“离太近了,走开。”
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赶苍蝇。
近?
馒头仔细瞧了瞧。
他现在站在楚千乘这边,距离喻柠至少三个身位。
只是馒头p都不敢放一个,迅速龟缩到一边,连带着把好几首特别闹腾的歌都给取消了。
喻柠看向在把馒头赶跑后又靠着她假寐起来的楚千乘。
眉眼多了几分严肃。
靠着她也只是靠着,不像平时总是想要蹭来蹭去,怎么都亲不够的模样。
他现在很平静。
而呼出的气息确实带了些酒气。
她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在馒头胆战心惊地注视下,他乖的像个小狗似的顺着她的掌心蹭了蹭。
喻柠与馒头对视一眼。
呵呵。
***
玩到不到晚上十点,大明就开始赶着人回基地。
他们在ktv门口作别,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千乘由着喻柠牵着他,她往哪里走他就跟到哪里,简直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
真是个龌龊的双面人。
夜已深,此时街上没有几个人。
两人手拉着手缓步向酒店的方向走。
喻柠抬头瞧着没什么表情的楚千乘,晃着他的胳膊拉住他的脚步。
他转身看她,颇有耐心地问:“怎么了?”
他见喻柠就是笑着看他,眉心微微隆起,倏地靠近亲了下她的唇角,“别闹,我们回去睡觉觉了。”
一本正经的样子。
“阿乘,你喝醉了。”喻柠笑道,连睡觉觉这种话都说出来,好像幼儿园大班生。
楚千乘自然是一脸严肃的反对,“没有,我很清醒。”
他想了想,大概是为了论证这一结论,又补充道:“清醒的能从三个你中准确的认出真正的你。”
说罢,得意的微勾了下嘴角。
喻柠憋着笑闷闷地笑了几声,
他眼下的乖巧和上一次醉酒后颇具侵略性的样子又不太一样,现在的样子总想让人坏心眼的欺负他,就像他上次欺负她一样。
喻柠软着声问他:“阿乘,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啦?”
喻柠见他一脸严肃地思考,好半天都没回话,像是思维凝固住了似的,于是红着脸提醒他,“上次在家你把我摁在墙上的时候呀?”
说着忽然想起他第二天的表现,于是恍然道:“差点忘了,你喝断片了。”
想到他那天早晨一脸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
楚千乘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我记着呢。”
接着,他又板着脸控诉道:“你背着我去相亲了,还一起看电影,最后吃完晚饭才回家!”
说罢,从鼻子喷出一口气,“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我看到的时候,又气又嫉妒,简直要炸开,我当然要惩罚你。”
他顿了顿,思考一会后,安抚似的拍拍喻柠的头,“不过你现在很乖,所以不会惩罚你的。放心吧,我会要好好对你的,不会乱来,要公私分明。”
喻柠忍笑到浑身颤抖,见他提起那事时依然一脸愤愤,便软着声安抚道:“别气啊阿乘,我和那人什么都没有。”
喻柠听到他颇得意的哼了一声。
“那当然。”他低头凑到喻柠的耳边,嗓音嘶哑地道:“不过我还得时时刻刻盯着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跑掉了。”
喻柠讶异地扬起眉毛:“阿乘,你不信任我?”
他沉默着看了她一会,闷声道:“没有,不是不信任你。”
两人又对视了好一会,他才不情不愿地补充道:“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好。”
他看起来有些低落,“我害怕。”
“我也会颓丧,会放弃一些事情。”
“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私心和一些不理智的想法。”
“比如。”他微微敛下双眸,轻轻道:“希望你只看着我,只能看到我。”
喻柠盯着他眼内翻滚着的情绪,竟然没觉得可怕,反而心跳微微加速。
“只是想想而已。”他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不会这么做的。比起满足自己,我更希望你快乐。”
喻柠定定神,笑着岔开话题:“你以为你平时都是什么形象啊?”
他认真思索一番:“金光闪闪的?”
明明就是一只爱撒娇爱磨蹭的大猫。
而现在则温顺又坦诚的恨不得把他揉进心里。
在即将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喻柠轻声问他:“阿乘,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想打比赛了?”
明明她看过的那些邮件,每一封都在诉说他对这件事的追求和向往。
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安,却依然顺从地回答道:“我很矛盾。”
“我现在就很幸福了,不需要别的再为我的人生增添色彩。”
“我害怕得到太多后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