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一半在手里,将另一半塞了回去,冷静道:“这些够了。”
“够什么够?给你你就拿着,你老子的钱都不收你还收谁的?全部收着。”免得出去了被人看不起,被人背地里说是没有爹妈疼爱的小乞丐。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下自己的预收文:
军嫂甜爽文:
文案:被告人徐佩秋,1960年生,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徐佩秋这一辈子最得意的地方是她无人不知的美貌,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也是她过分漂亮的美貌。青梅竹马的男人不顾三十多年的感情婚姻,毅然离婚与小三同居。
小三杀了人卷了财产远走高飞,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嫁祸与她,徐佩秋发誓,如果重来一世,她定要这对渣男贱女不得好死,将她今生所受之苦加倍奉还!
好在上天怜悯她,不仅给了她报仇的机会,还附赠一个真心待她的野男人,野男人桀骜不驯唯我独尊,偏偏栽在了她的手里。
把她当成心尖宠。
第9章
钱旺财蛮横又霸道的把钱塞进钱青夏的怀里,他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让人听不懂的话,随后他转身走向还关着牲畜的圈里,将门打开,把牲畜们赶了出去。
“饭菜在锅里热着,记得吃啊。”钱旺财走出几步,突然回头凶巴巴的朝她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钱青夏笑着不耐烦的回应他,她怀里抱着一堆钱,要不是有个空间,她都怕自己的出门不安全,这年头也没个银行卡什么的,她一个小孩子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到底有些提心吊胆。
钱青夏回了屋,趁着周围没人,小心的把钱扔进了空间。随后她吐出一口气,去灶房寻了那个别扭男人给她热着的早餐。是简单的芙蓉蛋,肉剁成了碎末,浮在如果冻般凝固的蛋面上,蒸出来的水面上浮着橙黄色让人胃口大开的油花。
她舔了舔唇,倒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钱青夏尖着手把东西端上了餐桌,又给自己盛了饭,简单的填饱了肚子。
不过从她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未见钱玄同的影子。她洗完了碗筷,屋里屋外都找了,就是未见人。
她只好自己坐在屋子里一个人玩。
临近中午的时候,远处依稀能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钱青夏眼睛一亮,立马站起来跑过去,是钱玄同没错。她扑了过去,语调轻快声音带笑,“三哥你去哪儿了?”
“买车票了。”钱玄同额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走得急赶着回来,说话的声音略微急促,他喘着气,从兜里掏出几张票来,高兴摇了摇,“去爷爷奶奶那儿的火车票。”
“火车票?”钱青夏怔住。
“对呀,爸爸今天早上给我钱让我去买的,他说买明天的,我算了算,明天回去,我们坐一天,正好后天抵达。”林家离这边有些远,虽然是一个省,却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如今火车速度又不快,一天就到达,已经算很不错了。
她眨了眨眼,钱旺财这么快就让三哥去买火车票了?还是明天的?
“爸爸说难得大哥二哥和妈妈回来,所以想让我早点带你去爷爷奶奶那儿玩。”钱玄同见她神色异常,小心的看着她的眼色,委婉解释道。
“恩。”钱青夏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心中是什么感受,有些感动,还有些不舍。她鼻子一酸,垂眸不让钱玄同发现自己微红的眼眶。
她点了点头,敛去了眼中的水光,笑着拉住钱玄同回家,她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愉悦,“三哥累了吧?先进屋去,我去给你倒碗水喝。”
见她展颜笑开,钱玄同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他表情柔和明朗,将车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天我们就能见到爷爷奶奶了,等回了家,我带你出去好好逛逛,给你添几身新衣服,你要是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说,我都给你买。”
“这些年我的钱可都存起来了,你尽管说,只要我能满足你的,我都给你。”钱玄同声音温和,饱含宠溺。
钱青夏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温暖,她笑着故意转移了话题道:“我也有很多钱,三哥你要是喜欢什么玩具,我也可以给你买哦。”
“你?”钱玄同明显不信,把她的话当成了玩笑,他摇摇头,随着钱青夏进了屋子,钱青夏给他倒上了热水,看着他喝下。
钱玄同进屋去换了身衣服,穿着防水鞋走出来,“小妹你自己在家里玩,别乱跑,我去帮爸爸放牛羊。”
她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山那边的钱旺财一眼,点点头,“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乖乖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钱玄同放心的离开了。
她等着钱玄同离开以后,立马在屋子里乱窜起来,这几天她还没好好的侦查屋子,虽然只是个小土屋,但保不定哪儿就有什么值钱的破碗埋着。钱青夏围着屋子乱转,突然间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竖着耳朵听了片刻,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太无聊产生了幻听。她绕到屋后去,终于听清楚了,是同村的赵忠国。
“什么事?”她高声回道。
赵忠国的身影从远处出现,他飞快跑过来,满头是汗,赵忠国有一米八,因为常年干农活,身材魁梧又健壮,五大三粗的,体格尤其好。他跑过来,见了钱青夏后却整个人呆住,随后耳朵便不受控制的红得要滴出血来。
钱青夏一脸莫名,大步走近,用手肘碰了碰他,“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听他刚刚叫得那么急,应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才对。
“啊、啊那个霖哥儿刚刚跑来给我说,二蛋哥昨天打架,给人打出血来了。”赵忠国被她叫回神来,黝黑的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色,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钱青夏的眼睛,飘忽不定的看着远处,就是不和钱青夏对视。
钱青夏一听,立马急了,她赶紧追问道:“怎么会呢?那几个人不是打不过二蛋哥吗?”
二蛋哥战无不胜,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可这打出血来,就出了大问题了,她赶紧往村口跑去,“二蛋哥呢?二蛋哥在哪儿?”
“在……在……”赵忠国支支吾吾的,挠着脑袋,表情有些十分别扭。
钱青夏瞪她,老实巴交的小男生便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在屋子里躺着呢。”
二蛋的家就在附近,也不远,走上小半个时辰就能到,她抬脚就打算走,随后又想起了钱玄同的话,她迟疑片刻,还是往二蛋家的方向奔去。毕竟就要走了,二蛋又曾经于她有恩,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看一眼。
她走得急,赵忠国也在后面紧紧跟着,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个人翻山越岭的,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现在天气不热,钱青夏却出了一身的汗,她抬起袖子,随意把脸上的汗胡乱一抹,踏进了那个到处都是鸡鸭粪便的土院子。
土院子不大,土屋更是低矮,屋顶搭着茅草,虽然整体看起来很破旧,上面的茅草却被人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茅草上因为春季的雨水,鸟儿叼来的种子已经扎根在上面,发出了一抹嫩芽。
钱青夏抬脚,踏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股子的味道,虽然是白天,却昏暗不已,她站着适应了好几秒,才勉强能够看清东西。旁边还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钱青夏惦记着二蛋,也没太注意,她摸着东西走到床边,“二蛋哥?”
“青夏?”床上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明显中气不足,还带着几分痛苦和克制,不想让来人发现他的痛苦。
钱青夏赶紧点头,“二蛋哥,是我。”
床上的人放下心来,一直严肃的语调终于轻松了些,只是依旧能听出主人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硬汉,“你怎么来了?”
“二蛋哥你还说,刚刚赵忠国跑来和我说,你跟人打架都流血了,害我担心得不行,立马就背着我爸跑了过来。”钱青夏紧张的望着昏暗光线下床上的人影,她关心询问道:“你怎么样?严不严重啊?血流得多么?要不去小诊所包扎一下吧。”
“不打紧,昨天遇到一个好人,他带我去诊所里上了药,又打了针,现在已经好多了。”
二蛋说着,赵忠国也跑了进来,二蛋听见声音,立马出声,“忠国你出去。”
“我有话要和青夏说。”
他把刚刚进来的赵忠国赶出去后,这才在床头摸来摸去,他摸出一个东西,塞进钱青夏手里,“昨天听见你说你要走了,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只有这个,你不要嫌弃。”
“既然离开了这里,就好好读书,别再像现在这样跟着别人混日子,没有前途。”
钱青夏手里的东西不大,她摸了摸,也不确定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蛋哥你放心吧,我打算去当演员了。”钱青夏傻笑,试图让气氛变得更轻松些。
“我现在老有志气了,等哪天我出名了,我就风风光光的回村里,请你们大家伙吃顿好的,不吃撑肚子不给走。”
“演员?”
二蛋话里有些不赞同,“听说那里面的女人总会被一些老男人惦记上,你……”
“诶,二蛋哥你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了,虽然我跟着你混得不久,可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这么机灵,你还怕我吃亏不成?别说是一个老男人,就是来两个,我也打得过,就算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啊?”钱青夏拉长了语调,话里透着被人看轻的不爽。
“成,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你捎人带句话回来,我带着大林子去给你讨回来。”
“好。”钱青夏眯着眼睛,笑得很甜。
“那二蛋哥你到底伤得严不严重?”她问道,刚刚他还没回答她呢。
“不严重,就是这几天不能下地干农活了。”二蛋声音很平静,他怕钱青夏紧张和担心,又说道:“不过我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挖些草药,也能卖些钱。”
“我托人去问了,那家伙比干农活还要赚钱。”
钱青夏这才放下心来,“行,那我放心了,到时候二蛋哥发达了可别忘记我这个腿部挂件啊。”
“腿部挂件?”
“恩……就是你的小跟班。”她笑着解释,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刚刚赵忠国急急火火的模样,她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幸好。
“你背着你爸又跑出来,再不回去又要被说了,别和你爸顶嘴了,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以前每次远远碰见钱旺财,他都会被钱旺财翻白眼,活像他抢了他家闺女似的,二蛋觉得自己再冤枉不过。
“快回去。”
钱青夏觉得他的话十分有道理,她站起身来,“那你好生休息,以后就别带着大林子出去打架了,抓紧时间卖些草药多挣些钱,咱们这里背靠大山,草药又多,二蛋哥你稍微勤奋些,也能赚上讨媳妇儿的钱,好好孝敬伯母伯父。”
“知道了知道了。”二蛋不耐烦打断她,“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婆婆妈妈,一直说烦人得紧。”
钱青夏眉梢挑起,心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她终究压抑住了本能的顶嘴反应,“那我可就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
钱青夏当真转身就走。
“对了,那个东西你保管好,我看卖给我的那个人老珍惜了,听他说是叫什么天珠,我用五块钱买回来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反正听说它可以保佑人一生平安,你好生戴着,别弄丢了。”
二蛋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钱青夏脚步一顿,天珠?
她想的那个天珠?
她赶紧回头,呼吸都热了些,“几眼的?”
“好像是八还是九眼。”
“!”钱青夏立马觉得手里的东西烫了起来,她赶紧回去,把东西还给对方,“二蛋哥,你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可是后世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贵什么重,给你你就收着。”二蛋哥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语气严厉,“你要出去闯荡,哥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送你一个平安符,你还不收?”
“不是,我……”钱青夏无言以对。
“既然你说他它值钱,那就当是哥提前送你的嫁妆,出去别随便找个野男人,要是没钱了,你就把这东西卖了!”
她瞬间哭笑不得,二蛋哥这思维也太清奇,若真到了那步,她宁愿饿死也不会把这东西卖掉,就算是死,她也要带进棺材里!
钱青夏深呼吸一口气,把东西小心收进空间,她对着二蛋哥深深鞠了一躬,“二蛋哥你放心,等我挣钱了,我一定会回来给你盖间大房子。”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能得到这般纯粹的兄妹关系,她实在感激不尽。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那不耐烦的模样就跟驱赶小猪仔似的。
钱青夏恋恋不舍转身离开,隐约间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盖什么大房子,有那钱不知道存起来把自己打扮好看些么。”
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她出了屋子,赵忠国还在屋外守着,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里面,“你进去吧,二蛋哥和我说完话了,我先回去了,不然带会儿我爸又要说我了。”
她和赵忠国分别,缓步往家走去。
她走着,背后突然觉得凉飕飕的,她回头望去,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钱青夏定眼一瞧,这不是那个谁,那个伸出援手的大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