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父亲连“狙击”瞿家这样的大事都透露给自己知道。
不是重视是什么?
莫名地心里就得到了一点点安慰,爱情那一半伤害无法抚平,亲情这边倒是稍微好受了些。
眼前还有值得信赖的好兄弟,不算是那么窝囊。
苏瑭余光瞥见了大厅外围兄弟情深的两个男人,笑得愈发深沉。
梁凉伸手从侍应生手里托盘上重新取了一杯酒,打算跟好兄弟干一杯,“肖炮,以后……”
话说了一半手机震了一下。
他摸出来一看,又是那个号码!
知人知面。
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推送显示后面跟着一段多媒体文件。
跟上次的套路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了?”
肖潜不好窥屏,随意地问了一下。
“没什么,接个电话。”梁凉捏着酒杯侧过身去,正好有朋友走过来跟肖潜碰杯。
他背身走到立柱后面。
点开文件,这次不是语音而是视频。
晃荡的镜头里蓦地出现好友的脸,还有两条细腿,一双白嫩赤足。
“肖队长?你、你别过来~”
“闭嘴!”
好友满脸情谷欠,双手抓住女人脚踝,凶狠粗暴地把她拉向自己。
手机声音很小,大厅里音乐声大,但梁凉却觉得耳边炸开了响炮。
视频很短,跟上次一样自动循环,都是女人无助的声音和好友凶悍的喝斥。
抓住纤细脚踝的手背青筋直冒。
捏住纤细杯脚的手背青筋鼓胀。
“梁少,躲那儿干嘛呢?”过来跟肖潜喝酒的朋友喊了一声,下一瞬就见“躲着”的人脸色铁青地走出来。
“怎……”么了?
肖潜嘴巴刚张开就被冰凉酒液泼了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眼圈就是一痛。
“啊!”
正好走过来的瞿丝丝一帮小姐吓得尖叫。
只见梁大少疯了似的一拳把好友揍翻,又追上去骑在他身上乱拳乱砸。
宴会音乐再大声也掩盖不住这边的动静。
肖潜他爹正好在跟梁驹寒暄呢!
两家人一齐看过来,两个老子脸色都垮了。
梁驹之前在楼上发现睡了的人是苏瑭都没脸色这么难看过,他一言不发朝不远处的保镖扬了扬下巴。
手下人立即扑过去,把大少爷强行架起。
老板的眼神里命令很简单——丢出去。
于是梁凉还没从被好友戴了绿帽子的愤怒中回神就已经被原地镇压,连个水花都没扑腾起来。
“送肖少爷去医院。”
梁驹发话,肖潜自然也开不了口,直接被人送走。
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收拾残余,眨眼功夫大厅里又干干净净照样辉煌。
圈子里都是人精,包括儿子被揍了的肖老板都立即恢复笑脸,“小孩子不懂事,梁董别放在心上。”
旁边立着的苏瑭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到哪儿都是实力说话。
不过在老子的庆功宴上闹出丑事,梁公子的继承人之路怕是道阻且长啊。
这是宴会上大多数人的想法。
苏瑭却不这么认为。
梁公子的继承人之路,在他老子跟她做完了那笔几个亿的交易之后就已经完全断绝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腰上一紧。
“失陪一下。”
梁驹把女伴搂紧,朝肖老板点头,转身就带着人朝楼上走去。
沿着台阶往上,三层的露台今晚是不对宾客开放的。
“是你在捣鬼。”
不是问句。
梁驹把怀里人按在露台围栏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语气冷静却显得恶狠狠。
苏瑭才不会被吓到。
“那又怎么样?”她仍旧笑着,“梁先生工作忙没功夫管教儿子,我就顺手帮帮忙。”
梁驹愣了愣,之前查苏瑭背景的时候确实查到过她被儿子以及瞿家那丫头欺负的过往。
“你这是在报复?”
声音更冷了。
苏瑭笑出声,“谁说的?我就是在帮你管儿子。”
说话间趁着男人松懈的瞬间双手脱出,直接按向关窍,就听梁驹闷哼一声。
“不过现在夜色这么好,还是不要聊那些煞风景的,我们继续之前的事情好不好?”
梁驹简直拿她没办法。
一个女人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说帮他管儿子。
要不是他从来不对女人动粗,现在真想好好让她长点教训,让她明白什么叫害怕,让她知道怎么在自己面前颤抖!
忍无可忍,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用另一种方式把她彻底驯服。
……
那晚有宾客八卦。
说在大厅窗口透气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奇怪的喊叫。
一会儿不要了一会儿再快点儿之类的。
又有人说在花园里抽烟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三楼露台上有晃动的人影,吓得烟都掉了。
大家凑在一起,嗨,原来是有人趁着宴会喧嚣躲着偷·情!
后来宴会结束的时候梁驹是一个人出来的。
那女人终于服软朝他求饶。
他让保镖把人送上楼,打算待会儿再回去收拾她。
谁知等把重要宾客送走再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
保镖们战战兢兢。
老板只交代把人送上去,可没交代把人守着,电梯上楼有门禁,下楼又不用刷卡,谁也不知道那已经化作春水的女人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于是继儿子之后,老子也开始到处找一个叫苏瑭的女人。
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到处都找不着!
梁驹有大事要盯着,只能让手下多留意。
直到三月后。
瞿家在期货市场上被他坑得血本无归耗掉财团七八成流动资金,紧接着又在股市上被全面狙击,生意上几桩大买卖被查出问题,昔日庞然大物说倒就倒,
当家的瞿老气得中风瘫痪在床,两个大儿子察觉风向不对,竟然卷了家里的钱财连夜逃出了国。
老三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在家门祸事之前就失了踪。
瞿宗耀以前被爹妈惯着,零花钱不少,人失踪,户头里的钱也早就转移了出去。
这次家里公司破产清算资产冻结都没冻到他那里去。
偌大家族,最终只留下一个幺女天天被上门催债。
瞿丝丝哪里受过这种罪,求到梁凉那里,却被劈头盖脸骂出来,她才知道家门祸事都是梁家在背后搞鬼。
被刺激过了头,竟然想不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桶硫酸,躲在暗处等梁凉出现的时候兜头就洒出去。
梁凉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脸上被烧伤留疤,花点钱整整就行。
但他心理上的创伤却是怎么都抚不平了。
原来瞿丝丝找上门来被他骂走那天,正好接到了消失三个月的人打来的电话。
“学长,想我了么?”
那嬉笑声,听得梁凉心肝乱颤。
庆功宴那晚之后她就离开了父亲,他是知道的,在他后来无数次推想之后,觉得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苏瑭。
最开始他没保护好人被肖潜那畜牲监守自盗,后来又被父亲胁迫……
要不是知道父亲这段日子到处找人,他还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