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不死心的,唯有老八了,卫有期不过做出积极的回应,就被康熙否了。
他疯了才会引狼入室,她哪天要是想不开,一枪把他崩了,又该如何是好。
看她那么积极,谁知道心里存了什么坏。
卫有期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经从无敌乖巧,变成恶魔了。
她若是知道了,定会喊无辜的,她做的唯一坏事,也不过是借着鸿门宴的功夫,给康熙下了暗示。
可惜他的精神异常坚定,暗示好似不大起效,她抚摸着,还没有那惊天动地的一炮来的有用。
胤禛彻底沦为幕后,看着她跟幕僚团商议事务,唇线越绷越紧。
卫有期打了个哈欠,自打做了皇太子,才知道这些事务的繁琐性,比之商会过之而无不及。
洗漱过后恨不得倒头就睡,看着胤禛幽怨的眼神,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的停了。
安抚的回身,抱着他安抚的拍了一下,头刚挨着枕头,一下子就睡着了。
胤禛抿唇,隔空摸了摸她光洁的脸蛋,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既生气又心疼。
这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他难受极了。
想要排遣,却又不知该如何做起。
他没有这种经历,史书上也没有相关记载,难得的,心中升起一抹委屈。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功夫,胤禛打了个哈欠,朦胧着起身,摸了摸身边的床位,早已经凉了。
这些日子一直如此,以前都是他起的早些,现在早上很少能见到她的身影。
总是早早的起来,跟幕僚商谈过后,还得去上朝,因此格外的忙碌。
商会和朝堂的事情掺杂在一起,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以后商会的事情,尽数都交给你。”卫有期神色认真,将账本、对牌,甚至连高层全部都叫过来,指着胤禛道:“雍郡王,我的夫君,从此后接手商会,他是第一决策人,连我也得往后排一层,想要出什么决策,必须经过他同意。”
胤禛神色微动,卫有期是靠着商会起来的,意义自然非凡,愿意将商会交给他,何尝不是万分信任的缘故。
他知道,商会的事情有明有暗,却也是她的命脉所在。
卿既如此,定倾心相伴。
直到此时,那些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忐忑,尽数消失。
私下里,海棠开玩笑:“太子这是拿生命宠夫啊。”
卫有期但笑不语,当初胤禛位尊,还不是顶着压力,给她最好的,不管做什么,从不曾瞒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做出夺位的事,能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他没有殊死抵挡。
他用实力宠妻,她为什么不可以拿生命宠夫?
海棠挺着鼓涨涨的胸脯,黑线万分,每次看着福晋和爷,他们家那个木头,对她再好,她也觉得差了一分。
她刚生了个小格格,儿女双全,整日里走路虎虎生风的。
两人调侃一句,紧接着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胤禛初接手商会,比卫有期做太子还忙乱些。
都是他比较陌生的领域,而他跟福晋的许多理念都相左,卫有期做事,相对来说要激进、大刀阔斧一些,而胤禛相对来说比较克制,喜欢稳妥。
晚间粘两人有短暂的相聚时光,胤禛向她提出这个问题。
卫有期沉吟半晌,轻声道:“这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商会发展至今,已经差不多成熟了,需要一个稳重的领导人守成,能稳住如今的发展,就已经是最大的功劳了,你尽管放手去做。”
胤禛双眸亮晶晶的,点了点头就去了屏风后头。
卫有期有些莫名,但还是按部就班的洗漱着,穿着舒适的单衣,躺进柔软的被窝里。
玉环蹑手蹑脚的上前,将她跟前的蜡烛吹灭。
卫有期莫名,看向她,就听玉环道:“爷吩咐的。”
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就开始闭目养神。
眼角余光看到屏风,不由得一怔。
这边的蜡烛被玉环吹灭,只剩下屏风后头的牛角灯,能清晰的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影。
他处于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期,成熟而复有魅力,身材也是极好的,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匀称的躯体上,柔韧有力。
结实的胳膊抬起,隔着屏风能若隐若现的看到轮廓。
吞了吞口水,能想象到他光洁紧实的肌肤上滚动着水珠。
卫有期望眼欲穿,屏风后头的人影仍在慢条斯理的撩着水。
简直能撩到她的心上。
打从心底升起的一抹燥热,让卫有期有些难耐,身上舒适的锦被变得太过厚实,让她额间溢出细腻的汗珠子。
屏风后头的人影消失不见,卫有期心中一突,强忍着下床查探的欲望,等了又等,还是不见踪迹,终忍耐不得,下床去了。
“胤禛?”
寂静的空间让卫有期加快脚步,刚转过屏风,就被一条结实的胳膊拉住,一把摁到窗台上。
胤禛眼眸深深,紧紧的盯着她,半晌露出一抹荒凉的笑意,有点柔,有点恨。
“碰上你,竟是爷的劫数。”
卫有期敛了脸上的笑意,伸出柔嫩的小手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劫数。”
爱不得,恨不得,一颗心为着他七上八下没个着落处。
“是吗?”胤禛眼眸中溢出一丝危险,凶猛的擒住她的唇,狠狠的厮磨。
卫有期扣住他精瘦的腰身,从唇缝中溢出叹息:“比女人的腰还细。”
胤禛一噎,什么叫……真真的不可理喻,身下的动作愈加凶狠。
第96章
康熙到底不甘心, 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
他做了这么久的帝王,手中捏着的资源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卫有期凭着她敏锐的感知,提前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挡了回去。
如此长久以往, 如果一载功夫, 她已经不想忍耐了。
暗地里做局, 将康熙套到里面, 打算逼迫他禅位。
来到乾清宫, 看到康熙那一瞬间,卫有期心中就是一突。
他年岁大了,难免透出几分风烛残年的腐朽味道。
可面前的康熙, 隐隐的透着违和,看着她的眼神有控制不住的好奇和戒备。
“皇阿玛, 前日您馋脆枣,我特意给您打了一篮子来。”卫有期浅笑安然,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柔柔的笑道。
“康熙”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颇有威严道:“知道了, 你呈上来便是。”
卫有期逼近几分,紧跟着开口:“昨日您说有些不大舒坦, 让我给您请脉, 皇阿玛可准备好了?”
“康熙”心下有些紧张, 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他刚刚穿越,记忆有些不大清晰, 只能顺从的点头。
魏珠紧紧的拧着眉头,看着有些怪异的万岁爷,和满嘴胡言的皇太子,低低的垂着头,不发一言。
隔着雪帕,卫有期愈加确认,面前的康熙像是宋氏一般,换了个芯子。
告辞离去的时候,是魏珠送她的。
“皇阿玛这两日吃用可好?”卫有期笑吟吟的问,好似只是寻常。
魏珠已经被她吓怕了,闻言心中转了好几圈,才谨慎的说:“都好,多用了两碗。”
卫有期点头,笑吟吟的离去。
看来她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么这个“康熙”,是何处来的呢?
那种行事带来的差异感很重,看来他确实来自后世。
面对这样一个未知数,也比面对康熙要轻松些。
“布局不要停,把他拢到套里。”卫有期手下不停,细细的捣着花汁,她已经许久不曾动用熏香了,家里没有存货,还得新制。
这东西要三天才成,急也急不来。
海棠跪坐在一旁,低低的向她汇报工作,她现在已经从商会中摘出来,专门负责学院的事情。
自打她做了皇太子,许多事情就变得名正言顺,不需要再顾及太多。
她很重视教育,上位之后更是一刻都不想松懈,将这些放在第一位。
点点头表示明了,卫有期将和好的凝聚物放到模子里,看着混乱的一团变成精致的花朵,这才露出一丝笑模样,将这些漂亮的花朵摆在梃子上,摆在阴凉处。
“还有这兴致?”董鄂氏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卫有期笑吟吟的点头,柔声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折腾这些小玩意儿了。”
董鄂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用团扇遮了,露出带着笑意的眼眸,她沉稳的声音从团扇后面传来,带着一丝蛊惑。
“如今你身份不同,不考虑……”董鄂氏放下团扇,神色有些纠结,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确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董鄂氏艰难的开口:“奏请雍郡王为皇太子夫?”
卫有期:……
看着皇太子一言难尽的表情,董鄂氏捋顺了想法,接下来的话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好歹也给个名分,如今不明不白的放着,若是换位思考一下,雍郡王册封皇太子,一年都没有奏请您为太子妃,您……”
不得手撕了他。
董鄂氏的未尽之言,卫有期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