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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顿饭,沈樵吃得实在是不合胃口。
    一家还算不错的中餐厅。装修精美,环境优雅,干净舒适。菜色也不错。
    可他却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对面,喝了好几杯茶。
    姜晏打量了他几次,估计这位爷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饭。比起那次杨制片请吃饭的酒局,今天的菜品的确逊色很多。
    她也懒得管他,只顾埋头吃自己的饭。
    倒是谢景礼时不时找话题跟他搭腔,也不知是不是累了,他仿佛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是兴致缺缺。
    谢景礼见他不吃了,也吃得有些不安心。沈樵仿佛看出来了,期间便借口起身去洗手。
    等他离开后,谢景礼才跟姜晏犯愁,是不是招待不周。
    姜晏很是不以为然:“这桌花了我一千多呢还招待不周?”她夹了筷子脆骨,咬的咯嘣脆:“我看他是少爷病,难伺候!”
    而此刻正被人批评的沈少爷,洗完手出来,却绕去了前台,把账给结了。
    ......
    十月的夜里,寒意渐浓。
    马路上车水马龙,炫彩的霓虹灯点亮了整座的城市。
    外面刮起阵阵风,姜晏拿着钱包从餐厅出来,把手缩进袖子里,问等在门口的谢景礼:“你结账了?”
    谢景礼摇头:“没有啊。”
    两人昨天本来商量好,晚上一定要请捐赠人吃顿饭。所以今天这饭钱,是姜晏提得公款。可刚刚她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结过了。
    姜晏原以为是谢景礼。现在谢景礼说没有,那......
    她朝路边看去,沈樵正靠着车门抽烟,白飘飘的烟雾弥漫在他脸边,姜晏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景礼兜里手机突然响了,跟她打了声招呼,挪去一旁接电话了。
    姜晏慢腾腾朝沈樵那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两秒,才问:“刚刚多少钱,我给。”
    沈樵瞧她一眼,“先欠着,下次还。”
    姜晏:“......,爱要不要,下次没得还了。”
    沈樵呼出一口烟,眯了眯眼:“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儿?”
    姜晏清了下喉咙,“咱俩关系就那样,好不了。”
    “我不都说了,我在很认真的追求你。”他把手散散伸到一旁弹了弹烟灰,别有深意的扬了扬眉梢:“只要你愿意,今晚咱俩的关系就可以有一个质的飞跃。”
    姜晏瞥他一眼。
    虽然她不知道他这句‘质的飞跃’到底是怎样程度的一个飞跃,但是能把调情的话说得如此清奇直白,他也算得上是她认识的直男界里一股清流了。
    “我为什么要跟沈总质的飞跃?”她很是不屑一顾:“沈总要追求我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他也不急不躁,“那是简小姐没有体会过做我女朋友的滋味。”
    姜晏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言不惭:“什么滋味?”
    “你会很幸福。”他说:“而且,还会有很多女人羡慕你。”
    这一刻,姜晏承认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
    “我怕自己太过幸福,被别的女人合伙打死。”
    “不会。”他淡淡的说:“有我在。”
    “.......”姜晏不吭声了,这话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往下接了。
    她斜了他一眼,也掏了根烟出来,走到一旁,靠在树边抽了起来。
    两人没再有过任何一句交流。
    直到讲完电话的谢景礼走过来,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真是不好意思,局里同事儿子发烧,要我过去顶班,得先走一步。”他抱歉的跟沈樵打完招呼,又对姜晏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姜晏还未开口,旁边的男人接话道:“我送谢先生过去。”
    两人同时奇怪的看向他。
    他说的有理有据:“谢先生工作特殊,还是尽早过去换你同事回去照顾小孩。”
    说着,他从车身上站直了身,掏出车钥匙开了锁。手指闲晃晃的玩着车钥匙,饶去了驾驶座。
    完全不容人抗拒的气场。
    谢景礼看向姜晏,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刚刚他是听错了吗?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要亲自送他去上班?
    姜晏道:“不坐白不坐。”
    “那你呢?”
    这时,身旁保时捷的副驾驶车窗降了下来,里面传来一道清寒的声音:“你们再不上车,等着城管来开罚单么。”
    于是,两人上了车。
    等送了谢景礼回警局,大晚上的,沈少爷顺理成章的应该送女士回家。
    车子平速行驶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姜晏抱着手靠在椅背里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夜城,一路上,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讲话,仿佛两个陌生人。
    下了主路,沈樵开口说:“好像快到了。”
    姜晏回过头来,看了他侧脸一眼,“哦”了一声。
    之后两人又是无话可说。
    或许是太过无聊,沈樵调开了音乐。
    姜晏平时也喜欢听歌,而且风格不一。车里配制的低音炮效果极好,听着格外享受。
    她靠在车窗上安静的听完几首曲子,发现他还挺有品味。选得歌目都是一些小众的英文歌,欧美民谣,乐器独奏曲。
    不过音乐好听归好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音乐中的姜晏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她从椅背里坐起来,趴到车窗上,双手遮住一方小面积,往外瞧。
    “诶?”她回头问沈樵:“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她记得下了主路,几分钟就能到别墅区。
    这会儿六七首歌的时间都过去了,还在辅路上晃悠。
    “不可能。”他反驳的底气十足。
    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怎么可能犯!
    “怎么不可能?”她住了七八年的地方了,还能不比他熟悉,“几分钟的路程你都快磨蹭半个小时了。”
    “我一直保持着正常车速。”他解释。
    既然车速没问题,那肯定就是走错路了。她真是搞不懂,不认路又不丢面子,他有什么不肯承认的。
    “不熟悉路就开导航呗。”她降下车窗,想瞧瞧究竟到哪里了。
    “谁说我不熟悉路了?”他反问的理直气壮。
    “我!”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还闹上脾气了。
    “那你说说,你开个车怎么这么磨叽。”她还特意加一句:“乌龟都该爬到家了。”
    他忽然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你别总以偏见的角度看我成不成?”
    他打了个方向盘,汽车绕过一个弯儿,前面不远即将到达别墅保安亭,“如果我对这个地方不熟悉,至于在这儿绕半个小时也走不出去么?”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乱了姜晏的头发。她正别头发到耳后的手指,猛地一顿,偏头看向他的脸。
    她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所以?
    言下之意,他是故意在这儿绕了半天。
    为了,跟她多待一会儿了?
    第19章
    夜色静谧, 路道边亮着一排排路灯, 清风拂过,吹响树丛的枝叶。
    姜晏插着兜,绕过花坛,心不在焉的往门口走。
    以往她很少被心事困扰。
    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太坎坷, 她经常劝自己,除了生死,其它都不算大事, 也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纠结。
    她想, 她或许只是有些不理解沈樵现在的所有举动而已。
    有些莫名其妙。
    她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本来就很一言难尽。
    自从她离开了那所高中之后,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与沈樵再相遇。
    那次在酒局上跟他意外重逢,她仍能表现的波澜不惊。包括之后每次跟他的接触,之所以没有觉得尴尬, 估计跟她真正放下了有关。她想。
    说来, 她离开那所学校,同意跟简烨霖回简家,沈樵也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她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那间多媒体教室。
    如果她不是被那几个女生逼到无计可施,也不会去向他开口。
    如果不是他对她的求助无动于衷, 她也不至于会因为害怕而想要逃。
    只有同意跟简烨霖回简家,她才有可能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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