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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言蹊揉了揉眉心,问那授课先生,“我之前讲的东西你们能听懂吗?”
    那白发苍苍的授课先生拍着胸.脯道:“白博士你写的三卷《新式算学》我都看过了,相比于看着就烦人的代数,老夫觉得几何部分要有意思多了,起码别的地方老夫看上是三五遍不一定能懂,几何部分老夫看上三五遍绝对能懂!“
    白言蹊如同看到了救星般,脸上满是希冀,“老先生,拜托你了!这几何课就交给你来上了!我觉得有更需要我的地方在等我!”
    那授课先生哪会想到白言蹊如此随便就将课程甩给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想要拒绝却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只能咬牙点头,此刻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让你装逼!让你多嘴!
    白言蹊如蒙大赦,像是逃命般拿着书跑去了萧逸之办公的屋子,一进门就哭诉,“萧院长,这课没办法上了啊……”
    正撑着手肘打盹的萧逸之惊得差点将脸埋进砚台里,他还以为是徽州书院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腾’地一下从位子上弹起来,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问白言蹊,“白博士莫慌,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言蹊声泪俱下地将她授课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全都讲了出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些学生实在是太蠢了,她教不了!
    萧逸之慢悠悠地抚着胸口坐下,“就这事啊……你教授不了那就不要教了,你去教那些算科的授课先生吧!他们的算学水平定然要比学生高,你将他们都教会了,到时候让他们去给学生讲课,你觉得怎么样?一来是授课先生比学生少,你肩上的担子能轻一些;二来是借这个机会也能提升一下算科堂,哦不,现在应该叫算学院的整体水平,怎么着不得和国子监齐平?我相信,有你在,国子监的算科水平永远不可能超过我们徽州书院!”
    白言蹊想了想,点头应下。
    萧逸之的这个提议挺好的,若是让她啥事都不做,那她拿八百石俸禄的时候该多不好意思啊!
    如今安排下来的工作更轻松,留给她的空闲时间也更多,她能够拿出更多的时间来办报刊,开书店,顺便搞搞小发明刺激一下整个大乾王朝的创新力……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入账的日子想想就有奔头!
    第93章
    与给算科堂的学生讲新式算学相比, 给算科堂的教书先生讲新式算学简直不要太轻松。
    从最开始讲起,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白言蹊就讲了三十多页, 速度快到飞起。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教书先生都会来听, 毕竟算科堂的学生还需要教书先生去上课呢!也不是所有的教书先生都能一次性就听明白, 毕竟每个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同,在算学方面的天赋也不同。
    不过白言蹊并不会因为部分教书先生没时间来听, 亦或者是部分教书先生没有听明白就放慢自己的速度,她的任务只是将新式算学串讲一遍,只要有人能完全听懂就行,若是其他人听不懂,日后自然有大把的时间供他们互相交流学习,实在想不明白还能再找她来探讨。
    为了保证那些教书先生能够最大限度地理解并掌握她讲的内容, 白言蹊将她在太医院时编写的那些《新式算学习题集》拿了出来,让白争光花钱聘请了几个书铺的雕版匠把书的刻板都雕琢出来, 开始批量印刷《新式算学习题集》。
    单单是必不可缺的知识点就写了整整三本书,对应于那些知识点而变着花样编出来的题目有多少可想而知。
    白言蹊想的比较简单,她只是根据《新式算学》中提到的知识点编写了一些典型例题, 又将那些例题的变式题都写了上去,最后又适当地添加了一些拔高难度的附加题……一道题又一道题, 她编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算学学子被这些题目难哭的惨样, 心中只顾着幸灾乐祸, 哪里会想到仅仅是第一章 就编写了不下六百道题目, 还有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一共到第九章,手写稿摞了一人高!
    白言蹊见她的手写稿太多,怕一次性拿给白争光会把人吓到,于是特意分了九次将《新式算学习题集》拿给白争光,请来的一群雕版匠没日没夜地雕了将近一个月,总算将白言蹊手稿上的题目都雕刻完成。
    校正无误之后,那些雕版匠都喜滋滋地领了工钱回家了,唯有白争光和李素娥笑不出来。
    白言蹊拿给他们的手稿太多,单单是为了雕刻这些雕版就将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都花去大半,接下来还得准备墨汁与纸张……怕是辛辛苦苦干半年攒下来的钱这一次都要祸祸干净。
    李素娥心中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同白言蹊说,跑遍整个徽州城只为买到质量又好又便宜的纸张,可是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等着她?
    就在李素娥跑得脚板底起泡的第二天,白言蹊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在吃饭的时候问李素娥,“大嫂,你这几天一直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去,忙什么呢?”
    李素娥与白争光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同白言蹊说。
    白争光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在这件事上瞒着白言蹊,便代替李素娥回答,“你大嫂是在买纸呢!你这次给的手稿比较多,单单是为了买那些刻板和请那些雕版匠就快将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银子全都花完了,若是再买原来的纸,我们手中的银子根本不够用。我和你嫂子就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徽州城内寻一些质量不差,价格也便宜的纸张来代替,不然大哥怕根本不够印啊……”
    亏她还以为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没想到是这件事。白言蹊早有准备,她掐算了掐算时间,估摸着快活林快把京城官家造的纸送过来了,同白争光和李素娥道:“哥哥嫂嫂不用担心,我已经将纸的事情解决了,日后我们墨染斋印书用的纸都从京城买。”
    “啊?????”李素娥一头雾水。
    白争光的反应更是夸张,他居然被白言蹊的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叫出声,“啊!!!!!”
    “啊什么啊?”白言蹊翻了一个白眼,忍俊不禁道:“瞧你们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我在京城的时候改良了造纸术与印刷术,不仅节省了造纸的成本,还提高了造出来的纸张质量,用来印书再合适不过了。除此之外,改良后的印刷术也比之前要省事不少,具体的改良内容我就不同你们细说了,等纸张与印模送来之后你们看看自然就清楚了。”
    李素娥听了白言蹊的话,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言蹊,你说那些纸张从京城运过来得费多少事啊?会不会收很多的运费?我记得城西米粮铺子里卖的那些从京城运过来的米粮就比我们徽州当地的米粮要贵上不少!”
    白言蹊含笑摇头,安抚道:“嫂嫂不用担心,那些往徽州运纸的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收我们运费的。而且京城已经将改良后的造纸术传了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徽州的纸价就会减上几番,到时候读书人再想要买书买纸就没那么费力了。”
    白争光张了张嘴,心中的疑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白争光好想问问白言蹊,既然你有改良造纸术的法子,为什么不让自家造纸?纸价不减,墨染斋挣得钱还能再多一些呢!
    可是白争光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如自家妹子好使,所以这种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存活了一瞬间就被他亲手掐灭了。
    他妹子的想法是他这种猪脑子的人能够理解的吗?
    ……
    清明一过,整个徽州城就变得绿意葱茏起来,在旷野中放纸鸢的孩童越来越多了,许多重病垂危的人经过一冬的蛰居之后,有幸又熬到了新一年里的春暖花开,看着那些盛开的娇嫩花儿,不胜欣喜。
    距离徽州城不远的姑苏城外,一处清朴的寺庙里,药香弥漫。寺庙内共有两人,一名精神矍铄的中年僧人,一名病歪歪的青年。
    旭日东升,朝霞红遍半片天空,中年僧人迎着朝阳吐纳完毕后,走进寺庙的灶间里准备生活做饭,却发现米粥已然熬好,惊讶地挑了挑眉,双目含笑。
    “三殿下不过是被那毒箭扎了一次,怎么就转了性子?若是让你那父皇知道我顾修让你伺候,怕是会将清医寺众僧的遗骨从尘灰中刨出来鞭尸吧!”顾修禅师故意这般说。
    唐毅拿着捡好的柴火走进灶间,捂着嘴咳了几声,道:“禅师说笑了。若非禅师出手相救,我唐毅的命都没了。禅师大恩,唐毅自知此刻无以为报,只想尽心为禅师做点儿事,还望禅师不要嫌弃。”
    顾修禅师看着一身棱角已经被磨平大半的唐毅,笑了笑,“你还是没有看透,多熬几次米粥,看看那白米从生到熟,从硬到软,从米水分明到融为一体,再到熬成如胶似漆,若是你能参透这些,你将来走得一定比你那瞎眼老爹远!”
    骂皇帝眼瞎,这天下间估计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顾修禅师有这份胆量了。
    提点完唐毅之后,顾修禅师就取出粗陶碗,为自己盛了一碗稀粥,端到另外一间屋子吃去了。
    唐毅看着黏糊糊的米粥,用勺子舀了舀,见那米粥粘在了锅壁上,眉头紧锁,他想不明白顾修禅师究竟要让他参什么。
    ……
    时间一日日过去,白言蹊每天上午都会去算科堂中给一众授课先生讲《新式算学》,下午则是跑去快活林刚在徽州城建立起来的据点里忙活,直接将长乐公主和八殿下唐平丢在了脑后。
    因为白言蹊将打通消息渠道以及销售渠道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快活林,故而快活林里的所有人都忙到飞起,桃李本来没有从京城迁到徽州的打算,可是见徽州需要的人手太多,她只能亲自带着一大波人从京城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好在快活林每年都会招不少新人进去,不然京城的快活林怕是会被生生掏空。
    四月快要结束的时候,白言蹊总算给徽州书院算科堂的一众授课先生走马观花地讲完了《新式算学》,还分享给了授课先生一个好消息——《新式算学习题集》已经在墨染斋中上架待售了。
    众多授课先生:“……”
    白博士这个广告打得真好!你的良心不痛吗?
    内心吐槽归吐槽,众多授课先生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上一本《新式算学习题集》来练练手,绝对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白言蹊打完广告就走,反正课已经上完了,她还得跑去快活林操心报刊的事情呢!
    报刊定名为《大乾公报》,发行渠道也已经铺设好,只是第一期的内容白言蹊还没有拍板下来,供她选择的优秀内容不少,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够,可具体是哪里不够,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她的选择困难症犯了。
    除了白言蹊这种萧逸之不想管也不敢管的人外,其他授课先生都需要守时,与后世的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相类似,不过是比学生的上学与放学时间稍微宽松一点罢了。
    一到下班的时间,那些没课的授课先生顿时脚底抹油,纷纷拔腿往墨染斋跑去,生怕慢人一步就买不到《新式算学习题集》了。
    至于那些一上午都在给学生上课的授课先生则是一脸莫名其妙,比如王肖。
    今日轮到王肖为学生上代数课,在经过白言蹊的点拨之后,王肖的算学水平突飞猛进,讲起代数内容来得心应手,频频举例,比白言蹊讲的还要精彩几分,而且他提前就将原定的内容都讲完了!
    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王肖就看到了门外一群老骨头撒丫子奔跑的身影,这让他心痒难耐,坐立难安。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那些向来稳重的老友今天都这么不淡定了?
    难不成是书院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94章
    相比于看着牛皮哄哄, 实则一讲课就抓狂发疯的白言蹊,王肖的工作觉悟高多了,饶是他心中已经好奇得抓耳挠腮,但他仍坚持等到书院放学, 将放学后需要温习的功课布置下去,这才急急忙忙地往夏莲苑跑,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除了白言蹊之外,算科堂中仅有王肖、陈硕、与宋清三人是算科博士, 而这三人又是旧识,关系自然处的十分融洽。当初白言蹊和宋清较早考中了算科博士, 故而这两位都分到了院子,白言蹊住在秋菊苑, 宋清住在夏莲苑,红梅苑曾经有朱老住着,春兰苑里住着徽州书院的院长萧逸之的一家,慢人一步的王肖和陈硕刚好分不到院子, 只能都住进了宋清的夏莲苑。
    宋清也不嫌弃他这两位好基友,三人平日里结伴去上课, 然后结伴去饭堂吃饭, 再结伴回夏莲苑,晚上还说不定会秉烛夜谈。当然,这个秉烛夜谈并非谈论什么花前月下, 柳梢黄昏的风雅, 而是三个大男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对着《新式算学》死磕。
    王肖急急忙忙地跑回夏莲苑, 惊讶地发现夏莲苑的门还锁着,而他又恰好没有带钥匙,只能站在门外等。好巧不巧,那饭堂里传来的饭菜香味似乎是故意同他作对般,不断往王肖鼻子里钻,王肖只觉得愈发饿了……
    在王肖的望眼欲穿中,宋清和陈硕喜笑颜开地结伴回来,每人手中都抱着厚厚的一沓东西。有多么厚呢?在王肖看来,宋清与陈硕抱着书籍的手已经垂在了胯骨旁,而那书的顶面已经没过二人的下巴,只能看到一个鼻子和两只眼睛了。
    王肖饿的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地问:“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大中午地就扛这么多东西回来?”
    陈硕立马打开话闸子,吧啦吧啦地给王肖讲他和宋清买书的经过,比如墨染斋里的这种书印的并不多,而且不仅有算科堂的授课先生买这些书,其余科堂的授课先生也来买了,他们回来前就看到墨染斋里的这些书已经卖的没多少了,他们回来的路上还看到有算科堂的学生也往墨染斋跑,估计也是听到风声去墨染斋买书的。
    “啥书?让我来看看?”王肖从陈硕搬着的那一摞书中抽出最上面的那一本来,《新式算学习题集》七个字又黑又大地印在封面上,看得王肖一个哆嗦。
    颤.抖着手指将习题集打开,王肖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差点哭出生来。白言蹊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一声?这么好的书若是都卖完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一步落后,那就是步步落后啊!
    王肖脑子里的小警钟‘铛铛铛’响个不停,他反手一下将手中的书拍回原位,拔腿就跑,“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先去墨染斋买一套去!”
    陈硕从墨染斋将那么厚的九本书搬回夏莲苑,本身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全身发软了,结果被王肖这么一拍,一个趔趄,差点被拍跪在地上,人堪堪站稳,书却掉了一地,看得他心疼如刀割,苦大仇深地冲王肖喊,“你别着急,我和宋清同争光嫂子说过了,让她给你留一套书,我们亲眼看着争光嫂子将那一套书给你藏进后屋的,你慢着点跑!”
    王肖:“……”危机感太强,他根本慢不下来啊!
    宋清心事重重地盯着挂在门上的铜锁看,听到陈硕的大嗓门在耳边嗡嗡地响,这才回过神来,冲已经跑远的王肖喊道:“王肖,你先回来,帮我们把门开一下,我俩现在搬着东西,腾不开手!”
    王肖欲哭无泪,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折腾来折腾去,估计等他去了墨染斋后,书早就销售一空了吧!目前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争光嫂子靠点谱,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找谁去哭。
    从宋清腰间的口袋里将钥匙掏出来,将宋清和陈硕二人送回去,王肖见二人美滋滋地翻着书看,丝毫不关心他,恨恨地灌了一大口凉水,瞪了二人一眼,骂道:“两个没良心的。”
    磨蹭了这么长时间,王肖索性也不急着去墨染斋买书了,他先是溜达去饭堂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顿饱饭,这才溜溜达达地往墨染斋走去。
    王肖已经想通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不能买到书都是命,他怎么能够强求呢?
    ……
    李素娥虽然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但是在和白言蹊有关的事情上,她可都是尽心尽力去做的。她知道王肖同白言蹊的关系好,故而老早就将书给王肖留到一边了,不管别人怎么同她说好话,她都一口咬定墨染斋中没有存货了,若是想买,那就明日再来。
    至于明日墨染斋中会有多少《新式算学习题集》,李素娥自己也不清楚,估摸着全家人不眠不休挑灯夜战,那也顶多印个四五十套吧,一套九本,四五十套已经委实不少了。可是四五十套哪能经得住卖?今日没买到书的人也有八.九十号,那还是有很多人没听到墨染斋有《新式算学习题集》卖的消息呢!
    王肖走近墨染斋时,有个学生正在同李素娥死磨硬泡。
    “老板娘,你就将书卖给我吧,我是真真真真真真的有用!”
    李素娥手中掐着一个馒头,吃的津津有味,连头都没有抬,“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真真真真真真真的没有了!”
    “就你会说叠音是不是,老娘也会!”李素娥咬了一口馒头,心道。
    见那男子不相信,李素娥又补充道:“没了就是没了,我小姑子就是算科博士,我还骗你不成?如果你真的想要,明天起个大早,不然我也没办法。”
    那个男生急得满头冒汗,“老板娘,您就发发善心吧!我是真的需要这套书,我未婚妻在姑苏书院念书,学的正是算科,我都答应他了,只要我们徽州书院有新式算学的书籍卖,我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书买到,然后让家丁给她送去姑苏书院,您就行行好,给我一套呗!我以后多买您书铺里的书,您看怎么样?”
    李素娥撇了撇嘴,从碗里挟出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来,放在馒头上,吃了一大口,这才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还骗你不成?你看我这架子上,柜子上,莫说是想要买一套,就是想买一本单独的都找不出来啊!你回去吧,明日起个早,实在不行就等上几日,过段时间肯定会有存货的。到时候你莫说是买一套,就是买三套五套我都给你留着!”
    那个男生哭笑不得,“我学的是乐科,买三套五套也没啥用啊……”
    李素娥一听这话,立马就开始轰人,“没用就快走,杵在我面前,害得我连饭都吃不下了。”
    那个男生:“……”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呢吗?明明您已经吃了一碗红烧肉两个大馒头,这还叫连饭都吃不下?那您能吃下饭的时候,一顿得吃多少啊!
    王肖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李素娥的那句‘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心顿时凉了半截,脸上的希冀悉数垮了下来,哭丧着一张脸走进墨染斋,不甘心地问李素娥,“争光嫂子,真的一套书都没有了吗?宋兄和陈兄说你给我留了……”王肖自己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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