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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语只觉得胸口一松,整个人都不好了,语速也更加快了起来:“岳先生请你尊重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一个小姑娘也是有基本原则的,如果就这么跟你睡了那我成什么人了?我可是很保守的!”
    她刻意把声音抬高,义正辞严的拒绝岳临泽,想要用自己的一身正气感化他。
    岳临泽挺直腰板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他没有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到陶语腿上,所以身体绷得很紧,本就明显的腹肌此刻更是分明,整齐漂亮的呈现在陶语眼前。
    那条浴巾危险的搭在他身上,恰巧护着他的关键部位,而被遮挡的地方,隐约还能感受到他蓬勃的生命力。
    陶语的脸可耻的红了,她咳了一声别开眼睛,继续道:“岳先生家大业大,未来娶的女人一定是门当户对的那种,到时候我这保守的人该怎么办?守着一个破败的身子孤独一生吗?”
    她声情并茂的为自己开脱,差点没被自己的语气恶心出鸡皮疙瘩。说完她小心的瞥了岳临泽一眼,小心脏始终高高悬着。
    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她恐怕只有撕破脸了,不然她的职业生涯就算还没正式开始就留下了污点,如果岳临泽再出现万分之一的几率,能想起副人格在精分世界都做了什么,她以后恐怕连助手都没办法当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立刻睁大了眼睛,无比诚挚的看着岳临泽,希望他能开恩放她一马。
    岳临泽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陶语就感觉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让她忍不住缩着肩膀反思刚刚的那段话——应该没问题啊,听着也挺诚恳的,岳临泽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现在是为她的拒绝生气?那是不是代表他只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这点兴趣还没上升到照顾她精神需求的程度?
    在陶语思绪持续发散时,岳临泽垂眸从她身上下去了。她只觉得身上一轻,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和自己思考的一样,岳临泽对自己的兴趣只维持在身体层面,那就好办多了,等逃过今晚就打扮古板点,再多点粗俗的行为,相信很快就能消解掉他的喜欢。
    趁他暂时离开,陶语立刻开始整理衣服,很快便把上衣扣子从头扣到尾。
    岳临泽下床后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叠东西进来了,陶语眨了眨眼,心想他难不成要用金钱诱惑?
    ……她真是何德何能,让岳大佬这么破费。
    岳临泽重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胃口会这么大,竟然想做岳家夫人。”
    陶语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想了一下如果能让他觉得自己贪得无厌,倒也是件不错的事,就是得把握好这个度。于是她苦笑一声,像是承认了岳临泽的话,又像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
    岳临泽见她没有反驳,便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她身上,淡淡道:“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去领证。”
    陶语一愣,低头就看到旁边一堆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她心里咯噔一声,下巴便被岳临泽挑了起来。
    “还有话要说?”岳临泽冷声问。
    陶语嘴角抽了抽,干巴巴道:“有……我大姨妈来了。”
    “陶语!”岳临泽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阴鸷的表情仿佛随时要将陶语扔出去。
    他不是蠢货,事到如今怎么会看不出陶语的拒绝,而她刚才拒绝的理由,没一句是真话,所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陶语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你一直在耍我。”岳临泽说出这句话时,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陶语看着他阴沉的表情暗道一声不好,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戾气还大?想到他明明解决了岳临英和顾严生,这个世界却还没有回归主人格,她心里咯噔一下,继而产生一个不好的猜想——
    现在岳临泽还有一个戾气源头,而那个人……是她?!
    这么一想,思路就打通了,为什么岳临英和顾严生相继得到报应后,岳临泽的戾气还没有消除。现在来看或许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她在这件事中受了伤害,她被伤害会让他产生痛苦,而这股戾气还未被消除,自己又拒绝他的求欢,让他越来越愤怒。
    ……可是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成了岳临泽眼中那么重要的人?!
    陶语被自己这个新发现彻底震惊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岳临泽恢复了冷静,一字一句的问她,“为我做那么多事,你想要什么?”
    陶语嘴唇动了动,丝毫不怀疑自己接下来不管说真话还是撒谎,都可能会被他扔出去。之前是因为医生的职业操守,才坚决不跟这人发生亲密关系,但是现在自己成了他的戾气源头,职业操守跟治愈病人比起来,又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岳临泽不是傻子,她再三的拒绝已经让他深信自己受到了欺骗,她此刻再怎么解释都显得多此一举。
    “好,我承认,我没来大姨妈,刚刚就是骗你的,”陶语无奈的走到他面前,思考一下放弃了职业微笑脸,有些苦恼道,“你先听我解释,别生气好么。”
    “解释。”岳临泽冷淡的看着她的手,虽然心中的怒意已经越来越深,但他并没有推开她。
    陶语咳了一声,低下头小声道:“但是我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你能开心,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岳临泽淡漠的看着她,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陶语扫了他一眼,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虽然我帮了你,但是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对你从来没想过要回报的。你这样做,我心里反而会不好受,那对我来说就不是奖励、而是一种折磨了。”
    她三言两语把今晚拒绝的事情换了个性质,仿佛今晚的岳临泽对她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报答她一样,而她就成了为了不让心爱之人受委屈、所以要狠心拒绝的痴心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故事圆回来一些。
    在她说话的时候,岳临泽始终盯着她的双眼。
    陶语在他的注视下笑笑,看了他腰间摇摇欲坠的浴巾一眼,咳了一声转身朝衣柜走去,当她背对岳临泽挑衣服时,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盯着她的后背,像是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忙眨了眨眼睛掩下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衣柜里飞速找了件睡袍,抱在怀里折了回去。
    “你身上有些凉,穿上。”她将睡袍举到他面前。
    岳临泽垂眸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
    陶语叹了声气,顺从的走到和他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因为身高差明显,两个人又站得极近,她的头顶甚至能感觉到岳临泽呼出的气息。
    她将睡袍抖开,踮起脚尖披到他身上,双手无意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抬头便撞进他漆黑一片的眼眸里。
    陶语愣住了,怔怔的和他对视,看着这样一双眼眸,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叭叭说了那么多,他可能一句都没相信。
    看来单用嘴说是没用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证明一下才行。她呆呆的盯着岳临泽的脸,半晌鬼使神差的亲上了他的薄唇。
    主动和被动还是有区别的,她在被动时只顾着保全贞操,心里又慌又乱的根本没办法用心。但是现在翻身做流氓就不一样了,因为被调戏这位很顺从,而她又足够专心,所以碰触到他的嘴唇后,她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他的唇上。
    刚才怎么没发现,他看着凉薄的唇竟然是软软的,亲上去温温热热的,比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要有温度。
    虽然只是相当纯洁的嘴唇碰嘴唇,可是亲的时间似乎也有些过于久了,久到陶语踮起的脚都有些酸了。
    本以为他会立刻给出回应,可是等了半天他都冷淡的站在原地,陶语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这人根本就对自己没兴趣。她讪讪往后退了两步,含糊道:“对、对不起。”
    “你做什么?”岳临泽看着她通红的脸,总算开口说话了。
    陶语的脸红了起来,目光不住的乱飞,虽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亲密接触,可是当他追问自己时,她还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再问,两个人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就这么沉默下来。
    陶语的目光四处飘,注意到他睡袍的带子还没系后,她顿了一下。
    半晌,她还是没忍住朝他的腰间伸手了,飞快的把衣带系好之后才扫了他一眼,似真似假的抱怨:“还不是你先开始的,如果你没来招惹我,我绝对想都不敢想,但是你今天突然对我又亲又抱,我就……”
    “就什么?”见她的话戛然而止,岳临泽眯起眼睛问。
    陶语咳了一声:“就想跟你谈恋爱。”
    “……”
    陶语见岳临泽突然沉默下来,她心里有些犯嘀咕,疑惑自己是不是又说了得罪他的话,正要想办法转移一下话题时,她听到岳临泽淡淡道:“那就谈。”
    陶语:“……嗯?”
    “我说过,给你奖励,”岳临泽斜了她一眼,见她仍然一脸迷茫,压下心中的戾气淡淡道,“没想到你这么麻烦。”
    ……大佬,是你贪图我的美色,就不要拿奖励做理由了好,还有,哪个身家清白的小姑娘会喜欢你第一个奖励?色【情狂才喜欢!
    不过人家是大佬,她一个给人打工的小虾米还是要配合一下的,于是她适当表示了一下惊喜,接着抿唇道:“可是我不想勉强你,让你觉得我是携恩图报的人。”
    “你觉得你能勉强我?”岳临泽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陶语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好像不能,所以咱俩真的要谈恋爱了?”
    “你觉得呢?”岳临泽反问。
    陶语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当然是了,临泽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直到你的戾气全部消除,她都会扮演好一个优秀女朋友的身份。
    跟顾严生等人的深仇大恨比起来,因她所生的那点戾气,就像是碰石头的鸡蛋一样,估计很快就能解决掉。
    一想到任务柳暗花明,她脸上的笑便更加真心起来,岳临泽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往床上一躺,接着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
    陶语:“……?”
    “过来。”岳临泽皱起眉头。
    陶语嘴角抽了抽:“先生,就算是谈恋爱,也很少有第一天就躺在一起的。”她嘴上说着,却还是乖乖走过去躺到他身边了,毕竟她已经拒绝那么多次了,再拒绝下去恐怕他真的会发火。
    “下不为例啊。”现在的戾气不是什么顽疾,只要和他处得甜蜜些,让他心情好点,相信就可以把他给解决了。
    岳临泽见她还算听话,眉宇间总算舒展了些,等她磨磨蹭蹭的躺到床上,他就立刻关了灯,将她拖到了怀里。
    陶语被一股大力拉过去时,差点没有叫出声,她下意识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岳临泽闭上眼睛蹙眉道:“别动。”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陶语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登时就愣住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岳临泽淡淡道:“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睡觉。”
    “为什么?”陶语立刻问了出来。
    岳临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抓着她的肩膀让她侧对着自己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口,而两条手臂则是有力的箍住她的腰,让她无法逃脱。
    陶语动一下他就抱紧一分,渐渐的她也不敢动了,僵在原地任由他抱着,等他呼吸逐渐均匀后,她才敢稍微翻一下身。
    睡眠有些浅的岳临泽清醒一瞬,跟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后抓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着继续睡觉。
    被他抓住的手的一瞬间,陶语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时,似乎也抓着这样劲瘦的手抓了一夜,她之前以为是急救医生的手,所以就没有在意,结果刚刚岳临泽说他一夜未睡……
    这都是什么孽缘啊,陶语叹了声气。
    她白天睡的有些多了,夜里本来就睡不着,此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再加上身上还挂着一个大男人,更是让她没了睡觉的想法。
    不过不困也有不困的好处,陶语耐心等岳临泽熟睡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接着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另一只手拿开,做贼一样往旁边挪去。
    她知道岳临泽睡眠浅,所以在做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等到两个人之间隔了半尺宽的距离后,陶语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以后的问题。
    她想问题时,思绪会非常集中,所以并没有发现,在半尺远的地方,岳临泽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从身体到灵魂都烧成灰烬。
    陶语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她翻了个身,眼睛正好对上熟睡的岳临泽。她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很快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脑细胞活跃过度,陶语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似乎听到有金属碰撞的响声,接着感觉到手腕一凉。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是因为太困,动弹了两下就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还未清醒时就看到右手手腕上戴了一个金色的镯子。
    “这就开始送首饰……”陶语还处在刚睡醒的恍惚中,看到手上精致的金色镯子哑着嗓子道。
    陶语盯着桌子看了半晌,眼神逐渐清醒起来。她发现手上的镯子非常小,几乎比手腕粗不了多少,如果不将上面的卡扣解开,就没有办法取下来,而镯子上还连着一根小指一般粗细的链条。
    她的目光顺着链条往上,很快看到链条的镜头绑在了床栏上。陶语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晃了晃自己戴着镯子的右手,链条立刻叮铃起来。
    正是昨天晚上她听到的那种声音。
    ……所以她现在被拴起来了?!发生了什么?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陶语看着一头连接自己、一头连接床栏的链条,彻底凌乱起来。
    正当她以为自己失忆了、忘掉很多关键信息时,岳临泽身着一身剪裁合理的西装,拄着手杖缓缓朝她走来。他的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语举了举自己的右手,勉强挂上微笑问。
    岳临泽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缓缓抬起下颌,优雅又高傲的说道:“你不是要跟我谈恋爱?这就是我谈恋爱的方式。”
    陶语的笑猛的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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