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乡下,表哥表妹订婚之后,偶尔搂搂抱抱甜个小嘴那都不叫事。尤其她跑江湖时,更是见识过诸多江湖侠侣,人家口头来个婚姻就能住到一起。
好吧,这个姑娘肯定是不能答应。
“姑娘,姑爷如今是要干大事的,以后肯定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想往他身边凑,您现在给点好处,让他死心塌地,也不是什么坏事。”银姑知道主子心怀大志,以后女人方面定是少不了。但她作为姑娘的心腹,绝不想主子三妻四妾之类。
“您想啊,他若是上战场,今儿这里献个美人,明儿那里贡个女儿的,万一一时把持不住,您可怎么办。再者了,往大里想,万一他成事,那简直就是无数女人为了个小妾的坑都能打破头。您现在就将姑爷牢牢抓在手心里,不怕将来没指望。”银姑虽然没有勾引男人经验,但好歹年纪大见识多,越说越溜,好好相劝起来。
明珠瞥她一眼,“我干嘛非要和别人抢男人,他要娶谁就娶,我不嫁就是了。等将来回了老家,守完三年孝,谁还认识谁。”
本来自从被凌澈相救,明珠私底下还有些倾心。被银姑这样一分析,深觉这男人不是良配。她可不想活得如母亲一般,看着自家男人在别的女人床上滚,岂不是呕死
男人要负心,女人就算为他生过十个孩子也挡不住。更别提,野心勃勃的男人,哪里会顾忌女人心。就算她现在不要脸献上身子,该被忘记的时候还是忘,何苦找这个不自在。
银姑虽认明珠为主,但还是将此消息给了凌澈。她倒不是卖了明珠,实在是给凌澈提个醒。
银姑自然是希望两个人都好,但男人若是做不到一心一意,不如将姑娘放了,以后各自安好。
凌澈心里那叫一个气,小媳妇竟然不信任他。
他这样哄着她喝药,还不是为了她长命百岁,两人共度一生。
等过了不久,整个大昌朝便传出消息,凌家二郎为了岳丈家,和叛匪们杠上了。
叛匪杀了岳父岳母,凌二郎一怒之下,领着手下护卫一夜挑了叛匪十三个寨子,发誓要将贼人杀光,报仇雪恨。
整个朝堂哗然,这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皇上回到后宫和凌贵妃好一阵感叹,“你那侄子,当真是痴情种子,为了个女人竟然如此拼。”
凌五自然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娇笑道:“妾身就说他是个好的,人品不错。果真,就能为了自家女人出头。妾身盼着他能成一番事业,也是报效皇上恩德。皇上您可真是厉害,当初那一场赐婚,为您换了一员猛将。”
皇上哈哈大笑,“自从娶了爱妃,这日子顺心很多。”
凌五脱了皇上衣服,用腰带捆起他来,“妾身自从嫁给您,可是吃了不少的气,将多少年的委屈都攒到这阵子了。我侄子都能为女人出头,您怎就不为我出头。今儿妾身不开心,可是要好好罚您。”
说着,凌五将皇上推到在床上,自顾自玩弄起来,就是不碰那根棒子。可怜皇上手脚皆被捆住,除了粗声喘息和求饶,竟然使不出别的法子。
等过了两刻钟,凌五心气儿才顺一些,饶皇上一次,正儿八经坐在他身上动了起来,起起伏伏,力度把控极好。
皇上得了解救,这呼出一口长气,“差点被你折磨死,那里要是涨坏了,看你怎么赔。”
凌五趴在他身上笑,“又不是妾身一个人用,坏了就坏了,妾身捞不着用,她们也甭想。您要是那里憋坏了,我也有法子找乐子,折腾死你。”
皇上连连求饶,“可放过朕吧,女人当真是难伺候。得得得,不就是皇后那里说了你几句,明儿我就替你罚她。”
凌五笑,“那可不敢,皇后是正妻,妾身不过是小妾,哪里敢有这胆子。不过,妾身若是受气,就在您身上撒出来,您可要受得住。”
皇上哪里会受不住,他最好这一口。不过他也知道,皇后是真急了,最近使出不少小手段。
皇后也是,有了儿子,就好好过日子,还非要和宠妃争,为难他的娇滴滴小美人。这样不开眼,很该受些罚才是。
琳琅那里听到凌二郎为了明珠杠上反贼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她选择了进宫,多少有些后悔。这宫里女人闲的无聊,一个个整天想着怎么互相对付。
而皇上,十天有八天钻在凌五身子底下出不来,别人也只有凌贵妃来月事时候才能分一小杯羹。
这凌五也是过分,有时候为了取乐,自己无法伺候皇上,就招两个小妃子到自己宫里,让小妃子们互相摩擦生热,就是不轻易让皇上得手,弄得皇上欲生欲死。
这种女人,当真是无耻至极,皇上竟然会喜欢。
琳琅想着自己过得如此无味悲惨,明珠却遇到能为她出生入死男人,心里怎么能得意。
因看着凌贵妃面子,皇上第二日便下了旨意,封凌澈为征西大将军,并给予万数兵马和诸多粮草。
这待遇,可比明珠三舅舅当初被封为兵马大元帅要好上许多。
皇上心情很是不错,朝堂上也气象一新,西北蛮族已被明家老三给打败,现又有了凌二郎这一猛将。国土太平,指日可待。
等凌澈收到皇上的赏赐,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田鸣替他将心里话说出,“这人是不是傻,一点都不知道核实情况,便拿咱们当自己人。不过有东西不要是傻瓜,送多少咱们收多少。”
众人点头,这年头,谁都不会嫌弃物资丰富,越多越好。
“难不成还要我上表致谢?不想干。”凌澈道。上表就表示臣服,他犯不着犯这个贱。
田鸣点头,“不想谢就不谢,您不过是临时起意平叛,又不是官场人,不懂这些规矩也很是正常。且咱们若是表态,将来难免被人说嘴,还不如一开始就模棱两可。”
造反也不是人人能干的,至少脸皮要厚,心里素质要好。
等明珠收到凌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内心泪流成河。以后,想和这个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摆脱关系都难了。
若是这人能成功上位,自然是好极。若还是前世那个大胡子上位,她可如何是好!彻底被骗上贼船,没有回头路,想想就有些心酸。
第35章 香吻
萧相之死,明珠深感痛快。虽是亲生父亲,但她觉得,这种男人,多活一天都是对别人不公。
只琳琅并不这样想,没有萧相,她便彻底没有依仗。这深宫和想象中并不一样,美貌女人太多,有手段女人也不少。尤其身居高位那几个,能爬到这个位子,皆是厉害之人。
琳琅以为凭自己美貌和才气,定能打动皇上,赢得盛宠。经受一番打击,方知世上能人辈出,想要出头并不容易。
她也想过好好巴结凌五,可凌五除了让她过去一次,还是和另一个美人一同过去伺候,之后便再无动静。
两女为了一个年过四十的皇上耍尽手段,却不过是为了凌五取乐子,当真是人生大辱。
她求过凌五,可凌五却只说,机会给过,没有抓住怨不得别人,谁让她技不如人。
琳琅也知,自她进宫,凌五便不再拿她当自己人。琳琅后悔过,但既然已无退路,便想寻其他法子。
她便给在萧家借住的姜表哥送了一个口信,将父亲惨死和明珠消息送给了他。只求他看在父亲养育一场份上,能帮着明珠和明安扶灵回老家。
琳琅私心里想着,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要明珠好。看着明珠得如意情郎,她便很不舒坦。她知道表哥心里一直有明珠,便想让他前去,也算是给明珠添堵。
姜松然得到消息,很是吃惊。他一直老实读书,一心只想考上举人状元。后来明珠妹妹和凌家公子订婚,他深受打击,便从萧家搬出到了书院借住。
姜松然很是嫉妒凌二郎,却并不怨恨明珠。他埋头苦读,想着将来有出头之日,也能成为明珠妹妹依靠。
如今才知,天下已然大变。舅父惨死,明珠妹妹失了依仗不说,还被凌二郎困在身边。
看琳琅信中所说,明珠妹妹如今日子凄苦。那凌二郎是一个霸道之人,并不懂得怜香惜玉。
姜松然抛下学业,赶紧联系母亲,两人一道南下,帮助明珠收拾舅父身后之事。
萧氏本待不想南下,毕竟世道太乱,连相爷都能被人杀死,何况她这个小老百姓。
但又想起,明珠上无任何长辈,她这个姑姑可就成了最亲近之人,很能做一番主。便收起那份不情愿,陪着儿子迅速南下。
明珠听闻这二人前来,很是疑惑,却还是吩咐人去给凌澈报个信,再安排个住处,让他们有个落脚地再说。
过了好一会,明珠才前去探望。一个实心眼傻表哥,一个粗鄙贪财姑母,明珠深感无话可说。
姜松然见到明珠,眼里一片心疼,“妹妹瘦了好些,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妹妹放心,既然我来了,定帮你料理一切。”
明珠笑,“表哥客气,如今已无大事,还请表哥学业为重,早日返京才是。”她这阵子心情舒畅,又喝了好些汤水,至少胖了三斤,哪里就瘦了。
姑母一边擦眼泪,一边拉着明珠小手,“天可怜见的,这是造的什么孽。我那兄长,世间第一善人,怎就落得个惨死下场。明珠放心,你祖母、父亲生前都将你们姐弟嘱托给我,姑母定能替你们做主,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明珠心道,吴氏、萧相临死还能有预兆,提前安排她后路,别开玩笑。
这两人,若是知道自己会死,定会多拉几个垫背的,才觉得不亏,怎会为子女考虑。
且,她有权势滔天的亲外祖母,亲舅舅,何苦指望一个村妇出身的姑母。
明珠便笑,“姑母说笑,姑母日子过得本就艰难,我们姐弟怎好前去拖累。姑母照顾好表哥便是,不必顾虑我们。也不知这一路南下,姑母手头可还宽裕。若是有不足,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银子,拿去用便是。”
全当打发叫花子,反正不缺这点银子。
姑母大哭,“傻孩子,你祖母父亲放心不下你,特意交代过我,让你嫁给你表哥,以后方不吃亏,受人欺负。如今可好,你却被人软禁在这里,姑母心里这叫一个痛。”
众人:……这人定是疯了。
明珠笑,“姑母万不能开这等玩笑,我和凌家公子婚事,那是皇上钦定,岂能另嫁。”
她虽不看好凌二郎,但更不可能喜欢表哥。就姑母这性子,她都能天天被气死三回。
何况,明珠觉得凌二郎除了脸皮厚,优点还是有的,至少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长相也好看。
萧氏哪里肯罢休,她一路早就想好,只要娶了明珠进门,那可就相当于娶了金山银山。娶进门再修理几年,还不都是自己这个婆婆说了算。
萧氏和她母亲吴氏一个德行,觉得媳妇只要进了门,那就是自家财物,只有求着婆婆,只有好好听话的份儿。
姜松然虽很想娶明珠进门,但毕竟是读书人,岂会不知皇命难为,便开口劝阻,“母亲,你怎可说出这等话来,让明珠妹妹如何做人。不论外祖母、舅父是否当真说过这话,也定是早年玩笑而已,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口胡言。”
萧氏狠狠扭了儿子胳膊一下,“你懂个屁。”转头就哭成一团,哭自己命苦,哭兄长短命。
明珠连萧相面子都不给,怎会给她面子。刚刚耐心说了两句,不过是看着表哥面子。虽这表哥呆头呆脑,但人品当真不错。前世不提,今生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婚约,再不纠缠,却仍是对明安十分关心照顾。小事中,可见心性。
“银姑,请杜姨娘、文姨娘来陪着姑母。派人领表哥去明安那里,两人也有个伴。”明珠转身就走。
小夏扶着明珠,怨道:“姑娘,您这身子还没好全,就急忙忙来探亲,也不怕病情加重。人家既然不心疼您,您更要心疼自己才是。”
明珠便小声笑,“找什么理由,懒得理她。”
明珠一行人离去,萧氏倒是想拦着,只可惜奴婢甚多,哪里会由着她耍赖。
等明珠一走,姜松然拉着母亲到内室里去。“母亲,咱们是来帮助明珠姐弟扶灵南下,怎可做这等小人之事。”
萧氏一边敲着他脑袋,一边骂道:“什么叫小人之事。当年早就跟你舅父说过,以后让明珠嫁给你,你外祖母也十分支持,又不是我胡编乱造。”
姜松然道:“就算说过,也不过戏言。再者当年您还说过很看不上明珠,连琳琅都比她强之类。”
“我那就是气话。琳琅不过是个小娘养的,没有几个嫁妆不说,还妖里妖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她都给你送了多少回汤汤水水和点心。就凭她,也配。要不是我性子好,早就将她撕烂了。好在这女人嫁给皇上,不过也就是排不上名分的小妾罢了。怎么,你当真被那妖精勾搭住了?”萧氏很是生气。
姜松然觉得简直无法和母亲沟通,每次想好好聊聊,都变成逼着他上进,看谁谁不顺眼大骂一顿才作罢。
姜松然耷拉下脑袋,“娘你好好休息,我到明安那里坐会。”说不过,唯有逃避。
他觉得,在舅父身边才是最幸福日子。只要见到母亲,总是认清自己不过是个出身粗俗的乡野之人而已。可他又不忍怨恨母亲,当年父亲早死,母亲一人将他带大,也很不容易。
若是母亲不强势,哪里还有他如今日子可过。
等到了夜里,凌澈从城外返回,才知姜家母子前来之事。
凌澈自然知道姜松然对明珠那点小心思,是以心里很犯酸水,便忍不住到明珠那里说道一二。
因南方天气炎热闷湿,明珠夜里便只着一件白色隐绣里衣乘凉,脚上也是当地最普通的草鞋。只不过因明珠玉足太嫩,受不得鞋子摩擦,便用水烟色细布包裹一下。
凌澈进了院子,便看到明珠躺坐在榻上乘凉,一双白嫩嫩小脚儿搭在塌边,口中还喊着一粒玉葡萄,诱人发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