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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复这才松了口风:“来接人。”
    宁则玉走了两步,脚步一歪,啪嗒一下靠在勇子身上:“勇子你扶着我点,我喝得有点多,咱俩先回去吧,我想睡会儿。”
    没等勇子回话,他对沈复挥挥手:“阿复,我俩先回去了,宁宁交给你了。”
    他非常贴心地把其他闲杂人等也给顺道带走了:“大飞,我们家老房子里没人住,咱们去我家休息吧。”
    其他人对于宁宁和沈复的暧昧关系都心知肚明,没有留下来当灯泡,二话没说去扶宁则玉,向沈复道别。
    “阿复,我们走了啊,宁宁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
    沈复却忽然低声呵斥:“胡闹!”
    宁则玉讶然回头,沈复正义凛然地训斥:“这是你妹妹,还醉成这样,把她交给我算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占她便宜。”
    宁则玉:“?????”
    他快冤死了,明明刚才他去接宁宁是沈复不给他接……
    大飞安慰沈复:“没事儿的阿复,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而且宁则玉就算是亲哥可他也是男人,宁宁是大姑娘了他照顾起来不方便。宁宁不是刚好住沈家么?你把人带回去,有沈太太照顾着也更方便。”
    他们只知道宁宁住沈家,不知道沈太太和沈先生去旅行了。
    沈复一副被迫服从的样子:“那行吧。”
    宁泽玉:“……”
    好处都是沈复的,不懂事的锅都是他的……
    “呵呵……”
    文字聊天时最扫兴、最有负面隐喻的那个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凉茶凉”投喂的地雷,么么啾,爱你~
    第十七章
    宁则玉他们走了。
    等他们走干净后,沈复搀着东倒西歪的宁宁也慢慢出了会所,拦了好几辆车,司机一看宁宁那个酒鬼样,怕吐到自己车里不好收拾影响其他客人,都选择了拒接。
    没办法,沈复通过打车软件叫了辆车。
    出租车师傅一来,抬眼瞅了眼宁宁,车门都没给他们打开:“不好意思了兄弟,您这种情况我接不了。”
    “……”
    人家宁可违约罚款都不接单,可见车是打不了了。
    沈复放弃继续打车。
    这个点了回家的公交车也停了。
    好在汉宫会所离沈家不算太远,走近路十多分钟的距离,他决定背宁宁回去。
    沈复斜眼觑宁宁。
    她是真的醉了,眼神涣散脚步虚浮,醉酒者该有的样子她差不多都有了,除了吐酒水……
    想到这儿,他眼神冷了冷。
    他抬起用手,虎口处抵在宁宁下巴上,拇指和食指叉开,一左一右捏上她的脸颊。
    用了一些力气,不算多,但足够她吃痛,有发泄不满的意思。
    “我不管你醉没醉,你最好别吐我身上。”
    语气不善。
    宁宁反应了几秒才慢慢向他看过来:“嗯?”
    她眼睛不聚焦,看人已经带了重影,眼前出现好几个沈复重叠的脸,万花筒碎片似的,她更晕了,所以闭上了眼。
    沈复捏着她的脸,来回晃一晃,强迫她清醒点。
    “听见了吗?”他又问一遍。
    宁宁被迫睁开眼,眼前还是好几个沈复,她也不知道该往哪看,瞪着眼睛干用力:“嗯。”
    沈复收回手,酒鬼的保证可信度极低,他不放心,又叮嘱一句:“想吐了就拍我肩膀,我会放你下来。”
    宁宁点点头。
    沈复指了下街道上的台阶:“你站台阶上。”
    宁宁说:“哦。”
    沈复等了几秒,却没看见她动。
    “你上去啊。”他催促。
    宁宁低头往地面上看了老半天,嘟囔:“看不清……”
    仗着她意识不清明,沈复没掩盖情绪,发出一声烦躁的:“啧……”
    他冷眼瞧着宁宁。
    她弯了腰找台阶,身子越来越低,都快趴台阶上了。
    平心而论宁宁的酒品还算不错,不闹事,挺乖,让干嘛就干嘛,这让沈复的耐心还得以保留。
    沈复把手搭在她手肘下,他不想占她便宜,有意减少两人接触面积,手指并拢没去碰她,只用手心撑在她上臂下臂的关节处。
    他扶着她,把她送到台阶上站稳。
    沈复走下台阶,弯下腰来:“上来。”
    她站在高处,只需要轻轻一弯腰,就能伏在他背上。
    又是等了许久,她那边才传来动静,沈复到底是不放心,微转了头侧目观察她,刚好看到她慢悠悠地抬了腿,腿抬得高高的,朝他伸过来。
    不像是跳到他背上,更像是要抬腿踩在他背上。
    被踩是件耻辱度很高的事情,沈复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声音都高了一度:“我让你趴上来——”
    激得宁宁动作一顿。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哦哦!”
    许是被沈复吓着了,她清醒了一点,这次很快扑了过去,精准地扑在了他身上,沈复适时伸出手臂捞住她的双腿,把她固定在身上。
    双手全程处于蜷缩状态,免得有咸猪手的嫌疑。
    沈复没有直接站起来:“双臂揽着我脖子,抓紧一点。”
    “好。”她乖顺地圈住他脖颈。
    沈复说:“走了。”
    “嗯。”
    沈复这才慢慢直起身体。
    回家的路程不算长,但他们走得格外艰难。
    宁宁时不时就得拍着他的肩膀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吐一吐。
    再加上醉酒的人体重会重上许多,沈复背着她并不轻松,尤其她重心不稳,不是往。左。倾斜就是往右滑,他得时常调整她的姿势。
    回到沈家时,他累够呛,像是接连打了二十场球赛似的。
    沈复把宁宁放下,他一手扶着宁宁,一手拿钥匙开门。
    宁宁吐了一路,酒吐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她对沈复说:“对不起啊。”
    沈复专心开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他冷笑一声:“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指的哪件?”
    宁宁没彻底清醒,思绪跟不上,只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却不能理解具体含义。
    她说不出太多话来,从口袋里掏出给他买的耳机,伸着手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沈复瞥了礼物一眼,顿了顿,终于看向她。
    酒精是个很好的东西,可以淡化许许多多,比如羞耻、比如尊严,与此同时,本性会被放大。
    她靠在大门上站着,脑袋都直不起来,歪着脑袋看他,和往常一样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眼睛里迷茫一片,平添了许多娇憨。
    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大悲大喜,她就连喝醉,都显得那么平淡。
    沈复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眼睛有些涩,他才收回视线。
    以前他只当她忽然变得冷漠是欲擒故纵,现在他才明白,她是真的寡情。
    宁宁抬了抬手,把耳机又往他面前凑了凑。
    “赔罪礼物。”她说。
    她没有能力解释是为放他鸽子赔罪,沈复却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他看了下礼盒,没言语。
    宁则玉老早就在群里解释了宁宁和丁落一起出现的原因,沈复知道宁宁不是为了野男人放他的鸽子。
    ……这让他好受了一点,也只是一点点……她确实是飞了他。
    宁宁身上没力气,手颤巍巍地,抖得礼盒都要掉下来。
    沈复在它掉下来之前接了过去。
    “原谅我了?”宁宁问。
    沈复垂眸睨她,久久不语。
    正在他想要回答她时,她却脑袋一歪,睡了。
    沈复:“……”
    沈复摇她。
    她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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