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殊变得很郁闷。
宋风时却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只说道:“我们明天要去游艇俱乐部了,你想好了跟刘修斯怎么说没有?想好怎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了吗?”
这么一说,宋风时倒是满心的忧虑:金兰殊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样诚心诚意的道歉呢?他开口不得罪人就算好了。
金兰殊却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不提的话,咱们千万别不打自招,可不成傻子了?我们只是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一下他是什么态度。”
第二天,刘易斯便领着宋风时和金兰殊出现在游艇俱乐部的派对上。这个派对是因为庆祝刘修斯买了新的船要起名办的,在场的有不少游艇俱乐部里面的其他成员,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要不是刘易斯带着他俩,他俩还未必能进的来这个地方。
刘易斯引着二人走到了刘修斯的跟前,跟刘修斯说道:“这两位听说你买了一艘好船,特别想来看。他们好像也对游艇有兴趣,说不定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谁不知道我哥是游艇达人呢?”
刘修斯呵呵一笑,说道:“我也称不上什么达人。一开始谁没有花过几次冤枉钱了?游艇这种东西很简单,多买几艘你就懂了。”
宋风时心想:说得倒轻巧。游艇这种东西还能多买几艘呀?
刘易斯又说:“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哥哥就不妨对他们耐心、宽容一点。”
刘修斯闻言一笑,便说:“既然弟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跟他们多解释几句吧。”
刘易斯笑笑便走开了。刘修斯、宋风时和金兰殊三个人就在吧台旁边坐下。吧台上面有电视机,正巧播放着一则新闻,报道着周翊翊被正式起诉的事情。镜头里面的周翊翊神情疲惫、脸色憔悴。
毕竟宋风时比较心软,竟有点怜悯他从风光无限落得如此境地。
对比起来,金兰殊显得相当无情,冷淡说道:“当初周翊翊要将‘霓裳’搞上市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意孤行,为此他还把自己在夔龙的股权质押,来做这个公司。这等于是跟他爸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现在他失去了‘霓裳’,便是便是失去了所有了。就算他能侥幸逃脱这次的控罪,以后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刘修斯一笑,说:“既然是他做错了事情,当然要接受惩罚。”
金兰殊也笑,说:“有的人倒霉可能只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刘修斯听着,一笑,也不说话。
金兰殊又说:“我是刘易斯的朋友,那么也算是您的半个朋友了吧?”
刘修斯听着这话不觉一笑。
其实宋风时听见这话也想笑——金兰殊背地里都不知把刘易斯骂了多少遍,连“小贱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现在对着刘修斯却一脸诚恳地说“刘易斯是我的朋友”——所以说生意人的嘴真是不可信。
金兰殊又说:“刚刚刘易斯也说了,请你看在他的面子上,宽容一点、忍耐一点。我们要请教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听说你手上有一些‘霓裳’的股份。其实这也真是有趣,我看他可能明天就跌停了,你拿着他的股份有什么意义呢?大不如卖个面子,这些股份卖给我还有傅丞,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这不在场的傅丞也和刘易斯一样,被金兰殊话挂到嘴边上了,好让自己说的话分量大一点。
刘修斯不置可否,忽而看着金兰殊,说:“说起来,‘霓裳’下跌,你也是发了一笔横财。”
金兰殊听到这句话便也明白,刘修斯果然是意识到了自己被当做刀来杀周翊翊。那刘修斯可能真的有所不满,才握住了这些股份。
刘修斯又说道:“既然你们是弟弟引荐过来的,他又叫我对你们宽容耐心一点,那我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我不喜欢别人从我身上占便宜,吃了我的都得吐出来。”
刘修斯这已经算是把话挑明了,就是要金兰殊把做空获利的钱全部拿出来买刘修斯手上的股票。
这话说得太过明白,反而让金兰殊和宋风时感到相当意外。
没等金兰殊和宋风时二人反应过来,刘修斯就留下了助理的卡片:“想好了联系他。”说完,刘修斯便扬长而去了。
宋风时和金兰殊却仍留在了这个派对之上,像是没事人一样。毕竟要是得到了答案之后就中途离场看起来不太礼貌。在派对结束之前刘修斯和刘易斯一同站到了海边,看着红色的盖布从游艇的牌子上面拉了下来,露出了新游艇的名字——LOUIS。
此时,海上立即升起了烟火,大家举着香槟杯,鼓掌跟喝彩,喊着“ToLouis!”,纷纷向刘修斯投以掌声,像是刘修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然而刘易仅仅是简单地举着酒杯,沉静地看着大家。
宋风时不觉低声对金兰殊说道:“我忽然觉得刘修斯好气派呀!”
金兰殊沉默了半晌,却回答:“我会让你以后也这么气派,不用羡慕别人。”
看着海边烟火的璀璨波光落在金兰殊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宋风时微笑说:“我没有羡慕别人。”
没有必要。
金兰殊和宋风时二人离开了派对之后,便回了家。金兰殊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在宋风时的柜子边翻翻找找——并不是要偷东西,如同他之前在宋风时的梳妆柜里面找到了香水礼物的灵感一样,他想要在宋风时的柜子里偷一些灵感,好让他在求婚的礼物上有所创新,也能投其所好。
只是他翻来翻去发现都是老几样,直到他在右边小抽屉的底部发现了一个新事物——是一本精装的《小王子》。
“这不是我前几天给他念的书吗?他之前还说想看这个书的电影?他就这么喜欢《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