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登仙云,我做出来的。”陶乐乐叉腰颇为自得,“到时候,我们一起乘着云朵上去,又快又好看。不然,就凭你一个凡人的实力上去,估计事情都要结束了,你都没爬上山顶。”
这倒也是。
陶乐乐见方鹤的脸上没有反对的情绪,满意地扬了扬嘴角。他将登仙云放大,拉着方鹤的手就往上面走。
这个云,不仅触感像棉花糖,就连踩在上面的感觉都颇为类似。软软的,很有弹性。方鹤走到中间站定,脚下的云朵就这样缓缓地向上飞起。山间和煦的清风吹着周围的云朵,跟随在他的身后,缓缓向山顶飘去。
渐渐地,越来越高,山脚下的景色竟看不清分明。
而山上的全景,如同掀起了神秘的面纱,依稀展现在他的面前。
亭台楼阁,流水小榭,清脆的流水以及钟鼓的铮鸣。越是向上,灵气便凝结成了雾,飘飘渺渺,看不真切。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修真者的气息,与凡间闹市格格不入。
云雾散开,便看到时朔站立在人群中央。他的血衣已经破碎,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道道可见白骨。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背影却依旧挺直。
方鹤没有说话。随着他的云朵越来越近,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方鹤本来是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修仙者的世界中,没有任何依仗。别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轻轻松松将他的生命夺走。但是,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时朔时,他的心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冷静的状态。
方鹤不笑的时候,眉目清冷,如同天山上的皑皑白雪,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他垂着眸,从上至下望着人群,神色无悲无喜。他的身后,是堆砌在一起的白云,将漫天华光染在了身上。他就这样遥遥地望着人群,唯有落在时朔的身上时,他的眼神中才带了几分暖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尽数落在了方鹤的身上。
方鹤终于抬眼,目光与剑宗宗主相对,缓缓开口道:“修真补习班是我的,时朔也是我教的。这么说,我也是歪魔邪道了?”
剑宗宗主没有答话。他的目光落在方鹤的身上,满是深思。因为他无论怎么看,对方都只是一介凡人。
方鹤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我看这剑宗,也不过如此!竟然,连一个人的灵根都续不上!”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人好大的口气!
可偏偏,他说的好像又是事实。
这回被人带着如此蔑视的口气鄙夷,剑宗宗主总算坐不住了。他冷哼了一声,利落地扬剑,毫不留手。
剑意出鞘!
剑气之上是剑势,剑势之上才有剑意。用剑之人能领会剑气便是千中之一,领会剑势是万中之一,而剑意比之更为难得。这也是为什么,眼前这人成为剑宗宗主的真正原因。
在用剑方面,他才是宗师。
由此,可见剑宗宗主毫不留手。
周围的剑宗弟子显然也认出了剑意,他们脸上洋溢起了兴奋和狂热的神情,牢牢地锁住那道剑意,目光涌动。他们抓紧时间记忆着这种感觉,也更期待这种威势造成的轰动。
剑意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毁灭一切的生机。它就这样直击而来,嗲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让人一眼,便深入其中,心中涌起无限的绝望。所谓剑意,这点最为致命。它能轻易地带动人的情绪。
可方鹤眼睛未眨,他的身形上移了几分,便轻易地躲过了危机。
地球上的流传已久的世界三大禁曲,他都听过。从一开始瘆得慌,到之后的面无表情地循环播放,他都不怕。更别说,眼前不到三分的剑意了。
剑势和剑意都是十分为圆满,都是靠人自己领悟。像现在剑宗宗主所攻击的剑意,若真实打实算,恐怕也才两分不到。
他看着周围剑宗弟子羡慕的目光,不由轻声笑道:“你们就这么崇拜这个所谓的剑意吗?”
方鹤:“可是,它也不过如此。”
周围的弟子愣了愣,一脸诧异地望向他。
方鹤却不再说话了,他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整理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再度开口:“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让你们每个人,都能体验一下这所谓的剑意。”
“这个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