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婷忽地一笑,那笑容有着凄然,也有着妩媚,她悄无声息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伸手拿起了他那柄□□。
“好刀!”她赞叹了一声后,就把刀横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仿佛是引颈就戮的姿势,浅野看着她,低声道:“放下吧,你拿起刀又怎么样?”
“他们都说拿起刀的是华夏人,放下的就不是。”宋曼婷回应道,随后又笑:“可我拿的是日本刀,那又算什么?”
“你拿我的刀自杀,就等于拿着日本刀杀死了一个华夏人,于你的同胞有何益?”浅野说道。
“你真残忍。”宋曼婷叹息,因为舍不下这份情,她成了同胞眼中的卖国贼汉□□/妇……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这些未尽之语,可她却只提了一句残忍。
浅野闭上眼,不再看她。
“我也想回家,”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了脸颊,“可是我没有家了,我爱你,所以我让你回家。”
浅野睁开眼,扯过她未着片缕的身体,便覆了上去。
宋曼婷为她的爱情,失去了家,失去了国,但最后她也失去了这个男人。
历史上,浅野的死是个谜团,有人说他被爱国志士所杀,有人说他被宋曼婷所杀,但大多数人更为认可第一种猜测,因为如果是宋曼婷杀了浅野,她肯定会被暴露甚至当场抓住,而且据传,那一晚宋曼婷并没有去浅野家,但因为没有证据,依然存有宋的嫌疑。
叶维林没有试图为这段历史做出解答,但他仍然安排了宋曼婷在那一晚去了浅野家的情节,镜头在两人亲密抱在一起后就结束了,下一个镜头就是新华夏成立的场景了。
第63章醉酒
经过浅野和宋曼婷那段情感高/潮的拍摄后,薛雯接下来与谢东霖的对手戏果然顺畅许多,尽管仍有些磕磕碰碰,但最终还是较为完满地完成了。
沪都的拍摄行程结束,也意味着《宋曼婷》杀青的到来,从九月中旬启拍到1月中下旬结束,历时四个多月的电影拍摄终于落下了帷幕。
除了剧组和演员的辛勤外,叶维林最感谢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宋曼婷》的原定导演梁书臻,尽管于蓉为此放弃了出演,但剧组仍保留了许多原班人马,包括电影前期的筹备事务,替叶维林节省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如果让他从最初开始筹拍,估计没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是完成不了的。
杀青宴赶在过年前举办,这样可以让更多的工作人员回家,当然,拍摄工作的结束,并不代表剧组的解散,毕竟剪辑、配乐、配音、特效、光影调整等后期工作依然在紧张地进行着,这部分人员是没办法回家的。叶维林身为导演和负责人,自然也囊括在内。
杀青宴上,除了尹蓝正准备华戏的复试没来外,薛雯、谢东霖、刘佳、陆棋等一干主演都到齐了,罗茂代表星宇公司也到场了,桌上一片酒酣耳热之际,叶维林接到了尹蓝的电话。
“哥哥,我考完了,现在在机场,买了最近那班飞沪都的机票,你在哪?”
听着彼端那道颇为磁性的声音,叶维林因喝酒有些晕眩的头稍微清醒了片刻,但很快就被桌上嘈杂的声音给淹没,他只得站起身避开说话。
“你去哪?”他身旁坐着的刘佳已经全然喝醉,白皙的脸上一片晕红,看见叶维林站起身,还以为他想跑,拉住对方的手就不放了,嘴上不停嚷嚷道:“想走!你灌我几杯了?!不喝完这瓶别想跑啊!”
叶维林本就有些晕眩,被刘佳这么一扯,顿时身形不稳,一屁股摔回了椅子上,就连握着的手机也被对方夺去。
“喂——什么?哦,是尹蓝啊,在哪?在喝酒啊!快来啊,一起嘛!”刘佳应了几声后,直接将手机摁了。
“你干什么?”叶维林推开他,回拨过去后,却被提示忙音。
“别管了,说不定正来着呢!”刘佳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端起酒杯又开始敬了起来。
别看刘佳外表白净清秀,气质斯斯文文,喝起酒来那绝对颠覆别人对他外表的认知,而在场的除了他和谢东霖外,都是习惯于酒桌应酬的老手,就连薛雯一个女孩子,都面不改色地喝了数杯,更别提经常在饭桌上与人谈业务的罗茂了,陆棋身为北方人,酒量自然不会差到哪。
看起来气势最强的谢东霖,反倒是最经不得灌的,几杯下去,就干脆躺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了。
喝到最后,叶维林也失去了意识。
尹蓝到达沪都时,已经是夜晚近十一点了,他想起上飞机前的那通电话,与别人只字半语的交流,和彼端传来的笑闹声让他明白应该在饭桌上,但他却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上,心中便莫名有了一股迫切感,希望尽快去到对方身边。
看着车窗外一片灯火阑珊,他的思绪也在不由自主地飘飞着——
华戏考试、舞台表演、电影、同学……那一幕幕场景如走马观花一样在他脑海呈现,但呈现最多的画面,却是叶维林。
有关他的各种各样的画面。
他训斥的话语,无奈的神情,宠溺的眼神……除了这些真实的记忆外,甚至他会延伸出其他的想象,比如在两三个小时前的那通电话,对方来不及说话的着急神态,那张俊朗脸上流露出的神情,都在尹蓝脑海中隐秘地联翩着。
这样的情形,从去年就开始了,一个事事为他考虑的哥哥,在尹蓝的生命里,出现得太过突兀,给他带来的除了惊喜外,更多的是一种患得患失和不停膨胀的情感需求。
在意识到他对叶维林的关注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后,他开始审视自己,可即便他接触了更多的事物,但对内心的诉求仍然很混沌,但他本能地不想离开对方,即使是短暂的分离。
应该是掌控欲吧……尹蓝不自觉地想,他面无表情的脸倒映在车窗上,精致冰冷,在快速后退而变幻的五光十色中,交织成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