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修抱紧自己,眼泪混杂着雨水不断的往下掉落。
他的人生已经无望了,甚至有可能哪天就饿死了,可是楚砚不一样,他还可以拥有崭新的人生。
他不能拖累楚砚,只要一想到他和楚砚在一起就会连累楚砚和他一起被人唾骂,然后楚砚被公司赶出来,没有地方愿意雇佣同性恋做员工,楚砚还要照顾一个瞎子,那样的日子太可怕了,他无法想象那样楚砚肩上的压力会有多大,楚砚过得会有多痛苦。
他是楚砚啊,他怎么可能落魄到这个地步,他值得更好的。
敲门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过了许久,久到沈钰修甚至以为楚砚已经走了,门外才传来了楚砚的声音。
“你不要我了吗?”
沈钰修的胸口一痛,痛到他几乎喘不上起来,他的眼泪不断的往外冒,胃部一阵痉挛。
他咬牙坚持住,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给楚砚开门,他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浸湿了他的手指,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出声。
他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是楚砚的,沈钰修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瘫倒在地上,不断的干呕,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楚砚听到一点响动又跑了回来。
汗水,泪水,雨水,将他的面部打湿,他闭上眼睛,在心里祝福楚砚。
我爱你,你一定要幸福。
“好,过。今天就这样吧,辛苦了。”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大家一片欢呼。
这部戏进入收尾阶段了,明天将会是他们俩的最后一场戏。
第一百二十九章最后一场戏
季慎谦在厕所里已经吐了很久了,但是他一直停不下来,席岑拍着他,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季慎谦的眼睛又红又肿,但是眼泪根本止不住。
过了许久季慎谦才缓过神来,席岑给他擦擦脸上的泪水,还有嘴边的涎液。
季慎谦张了张嘴,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席岑的心里一惊,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明天,就是明天了……他既盼望明天的到来又害怕明天的到来,他甚至想和季慎谦说我们不演了,我们回去治病,就算需要一年两年,或者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所谓,我冒不起那个危险。
席岑看着季慎谦发红的眼睛,他却无法对季慎谦说出这样的话,他为了这部戏牺牲了这么多,这部戏对季慎谦对席岑而言都是意义非凡。
席岑抱着季慎谦,他的手越勒越紧,似乎要把季慎谦和他合为一体。
季慎谦的手顿了顿,迟疑了片刻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了席岑,席岑的背脊一僵,便听到季慎谦用他嘶哑的声音告诉他:“别怕……席岑,我爱你。”
席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滴落,季慎谦的声音嘶哑而难听,然而在席岑的耳朵里却胜过世间一切天籁。
他不断的点着头,声音哽咽而喑哑:“我不怕……我不怕……”
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都害怕,但是他们只是想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加镇定,如果自己都不镇定了,那么对方会有多慌张。
这天晚上席岑哄着季慎谦吃药,季慎谦摇摇头,搂住席岑的脖子,“我们做吧。”
席岑的肩膀一僵,他探过头亲吻了一下季慎谦的嘴角。
“就快了,这天还是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季慎谦却固执的摇头,“我等不及了,就今晚。”
他强硬的将席岑推倒在床上,急切而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他着急的撬开席岑的唇齿,与席岑的舌相纠缠,席岑很快就被他火热激烈的吻吻得有了反应。
席岑的身体如同一团火,但是他的心却凉到了底,他能够猜测到季慎谦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愿意季慎谦用一种诀别一般的情绪和自己结合,此刻他真正的懂得了楚砚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想要拥抱希望,脚下却是一片虚无。
他猛地翻身将季慎谦压在了身体下面,将季慎谦额前的碎发揽上去,唇舌极度具有攻击性的侵占着季慎谦的口腔,季慎谦甚至因为无法合拢嘴巴,而有涎液从他的嘴角滑到了他的脖颈儿。
席岑像是一头正在狩猎的雄狮,季慎谦无法分辨出自己现在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
这两种情绪夹在在一起,让他竟有些分辨不清。
席岑猛地将他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季慎谦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和席岑力量的差异,他的胸膛袒露在席岑面前,因为剧烈的呼吸,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胸口的两点蹭到席岑的衣物,季慎谦整个人敏感得不像话。
他像是一叶小舟,被海浪拍打,海浪将小舟卷住,无所依靠的小舟只能任由自己被一波又一波海浪无情的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