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吗?他看到的是这儿吗?”唇舌稍稍离开诱人的洁白胸膛,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问道,半吐半露间带着些许的隐忍。
“是啊……是这儿呢……”略微睁眼,伸手在某人肩膀狠狠一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来吃醋……
轩辕灏被掐得生痛,但心情反而一下子轻松,自己的皇后在催促呢,那么自己也是不需要客气的了,手臂一伸,落下床帐……
银色的月华洒在轻薄的纱幔上,两个纠缠的身影朦胧曼妙,悦耳的声音随着律动的频率悠悠流出——
唔……轻点……
呵……嗯……
诶……你轻点……
嗯……
……算了……
秋天的午夜,凉飕飕的,庄外的山岭翠竹林立,月光深深,雾霭弥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野兽狂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在这万家灯火皆熄的午夜,极少有人会来这里,就算是白天,也是很少有人来,只因这里有一个很晦气的名字,叫‘莱芜晖’岭,谐音即‘来无回’,此岭与青山岭遥遥相望,看似就在对面不远处,但真正走起来估计要一天一夜的路程。
微微银华下,一蒙面黑衣人正从‘莱芜晖’踏竹而来,轻功之厉害,直叫人惊叹不已。
那名黑衣人似乎对青山庄格外的熟悉,在夜幕中行动自如,踩踏间已然找到目的地,在一座深沉的砌石牢房前停了下来。看门的庄内守卫在倚墙轻度熟睡,完全没有察觉危险已临近……
不动声色的快速往那几个守卫颈脖处横手狠劈,只见那些个守卫还没有来得及醒来就已经软趴趴倒下。
借着夜明珠泛出的清幽光芒,那名黑衣人掏出根小铁丝利索的打开了牢锁,轻推牢门不让发出一丝声响以惊醒大床上熟睡的两人。
“轩……辕……灏……”凝望着那朦胧床幔里的身影,阴冷的气息里一字一字流淌着冰寒恨意,小心翼翼的掏出匕首,刺了自己手指一刀,收好,然后执起利剑,迅速靠近……
第140章 较量
“你不是轩辕灏?!“那名蒙面黑衣人双瞳骤然收缩,瞬间又恢复于常态,早该想到,不会那么容易就得逞的。
“兄台似乎很失望是本盟主啊——”不愧是武林盟主,说话间,一个闪身,便躲过一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被絮下的长剑反击,银光闪闪的长剑在空中划出道道优雅的弧线,与敌人的刀剑舞奏出悠扬的乐曲,“啪——”的一声脆响,利剑应声而落地——
“盟主大人好功夫啊——”伴随着双手拍掌的声音,慕容希林与轩辕灏从牢房外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以曾耀越为首的一干众人,床上的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的王大涵也被王灿揪了起来……
“很失望么,床上的人不是我们儿时武林盟主与盟主老爹。”解下厚重披风的慕容希林随手交由轩辕灏,拧眉问那被韧绳捆绑的动弹不得的蒙面黑衣人,随之转头示意王灿把他那遮挡脸部的黑布块给抓掉。
布一揭,在场之人皆是一惊,不是陈泫然,也不是轩辕XX,只因那是一张全然的陌生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作为踩踏着无数鲜红的生命登上皇位的轩辕灏,有仇家那是必然的,但是搜索记忆,他不记得有这样一位奇丑无比之人,要是见过,他一定会有印象。
那人不回答,只是细细倾听四周的声动,寂静的空中突然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似是琴音,又似是人的轻声低吟,时断时续,冰冷似水,柔弱纤细,让阴冷的寒意更刺骨。
声音逐渐消散,低首的黑衣人拧起了眉毛,这种情况太不对劲儿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这些人都没有反应?血魄蛊,中毒之人必有心如被绞之痛,然后心里衰竭而死,这些人为什么还会安然无恙?!
“很惊讶么,我们没有中你的血魄蛊。”温润的声音带着点慵懒,让人感觉寂静的午夜不寂静。
那黑衣人闻言身子一顿,身心隐隐沁出汗,心下一沉吟,颤抖的声音里带出几分不可置信,“你们怎么会知道血魄蛊?!”
“这位大哥,您不知道盟主的父亲大人就是放蛊毒高手吗?”语音微微上扬,略显惊讶,这在江湖中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好徒弟,师傅我这血魄蛊才刚研制出来没有多久啊……”又不是每位放蛊高手都能在十里之外就能辨别蛊毒的气味的,他已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这世上能与他站在同一个级别的还活着的人能有几个?!
“二师傅,你想要徒儿我夸奖就直说,绕来绕去的多麻烦啊。”银灰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嘴角轻扬,巧笑如沐春风,“不过徒儿我还是要说一句——‘二师傅你真棒!’”
“是嘛是嘛,呵呵——”得到共勉的王大涵笑颜逐开,额上的沟壑深深浅浅,却毫不影响此人的活力无限。
……
“……”那黑衣人眼神愈发深邃,千算万算他竟然没算到他会遭人利用,那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给自己这分明就是敌人炼制出来的蛊毒,好让自己来‘送死’,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竟要以背叛同门为代价也不足惜。
那师徒两个还在斗嘴,王灿也没有嫌吵,看了一眼看似在享受的聆听什么美妙的乐曲的轩辕灏一眼,亲自动手把黑衣人锁进铁牢进行审问,最近几日,他都是在忧心忡忡中度过,所以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然后再找个替死鬼把这两尊大佛给送走,他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安稳觉了。
不过,这好像注定就是一个多事之夜,他这个总负责人是睡不稳踏实觉了……
只见他刚想开口审问黑衣男子,穿着青山庄仆人统一服装的小厮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边跑着边喘气禀报:“庄主……不好了……出事了……”
“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别着急。”看那小厮都快喘得都快送去半条命的样子,王灿宽慰道。
“庄主…出…出人命了!……是…是……”是谁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过于惊讶的王灿给打断。
“又出人命?!这次又是哪个门派死了人?”怎么会这样,凶手现在被他们抓住了不是么,怎么还会出人命。
“庄主…我…刚想和你说…是…是你打断我的……”
“废话怎么这么多,快说!”不复方才略显得温和,王灿已下载变得凌厉,弄得在采集血样的王大涵手一顿,差点就把手里已经装好血样的小瓷瓶给摔掉。
“是…是…属下不知道……”
“不知道?!哪个院住哪个门派的人,我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庄里怎么全养了一群蠢蛋!
“是…是…是闲逸院里的人。”那人吞吞吐吐的讲出口,不忘意有所指的瞄了轩辕灏和慕容希林一眼。
闲逸院吗?!慕容希林与轩辕灏对望了一眼,嘴角轻勾,银瞳上扬,魅惑至极;“爷,好戏上演了么?”
“要瞧瞧去?”轩辕灏不答反问,看戏是可以,但也不要太晚了,虽然下午有好好休息过,但也有激烈的运动了一番来,所以,不可太贪玩。
“那是当然。”走过去,挽着轩辕灏的手,笑嘻嘻的离开。
看着两尊大佛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下轻笑走远,王灿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头有多胀,难道他们两人都不会在乎自己会怀疑他们的么?或是对他们不利?!他们是太相信自己了,还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刻的闲逸院布满打斗过的痕迹,一片狼藉,永远都是那款蓝色衫衣的少年正搂着血染胸膛的主子在悲恸的哽咽,目光无神,只任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