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闵大少宫斗完毕以后放下手机一看,自己真成了大龄留守儿童了。
林瑜把这家伙领回家的时候,闵霈还在可怜巴巴地给闵章莹打电话,那一头不知道闵母怎么说的,总之闵霈把脑袋往林瑜肩膀上一砸,哼哼唧唧地就说自己入赘进林家算了。
这话好巧不巧,被前来串门的林瑜大姑妈一家听见了。
其实吧,林瑜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事,在他长辈眼里都不算什么大事,都是从以前的时代过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现在政策许可了,技术也支持,只是林瑜把人带回来了以后,怎么称呼是一个大问题。
林瑜的姑妈是个耿直的人,她小声和家里人商量,“这是要喊新姑爷吧。”
“难不成还喊新媳妇!”姑父瞪了她一眼,“你往好的喊,不是说好了吗,一概都喊新姑爷。”
“也是,”姑妈想了想,“你还记得我那红包里包了多少吗,我看着那小伙子人高马大的,这点钱怕是吃饭都吃不饱,还是多包一点……”
听了这话,林瑜的表姑妹赶紧一把按住自己母亲的手,“哎哎,千万别,我可是求您了,”小姑娘算是比她妈妈多长了一个心眼,“哎呦我的妈啊!您先别急啊,看着人长得好看就加红包,你也问问小姨他们给多少啊,这种事先通个气,哪有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的。”
大姑妈一愣,也对,别这家多那家少,最后还弄得不愉快了,她又是个急性子,于是这一家人站在林瑜家楼下,先打了个电话给林瑜小姨家再上楼,这一下可好,本来闵霈做好了一个亲戚、一个亲戚来见面的心里准备,到了中午时分,结果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部都是来看热闹的。
闵大少倒是记得林瑜家他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却没想过林瑜家的情况这么复杂,林瑜的父母都有兄弟姐妹,再往上还有好几个长辈,然后他们这一家子人又都没有远走,都住在同一个城市里,这一来,就几乎是全来了。
闵霈家里人员简单,加上闵章莹,近一点的血亲加起来也不到五六人,还分散在世界各地难以碰面,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的架势。
光是‘伯仲叔季’这几个词在家族关系中的用法,就把闵霈微微吓得愣了一下,先是伯爷爷,再是叔爷爷,还有小爷爷,一路喊下来,饶是平日里精明的要死的闵大少,都觉得自己死了好几亿个脑细胞。
且不要说他这个上门的女婿还要表现得优秀一点。
中午在外面定了个餐馆,闵霈伺候一大群大老爷们伺候的差点晕过去,被问话还好说,主要是各种挪谕,闵霈趁着上茶水的间隙溜达到了外面,正好遇见从两家女性长辈魔爪中逃出来的林瑜美人。
“哟,我还想着你到哪里去了呢,”闵霈往前一扑,双手搭在林瑜肩膀上,拉长身体伸了一个懒腰,“你们家其他人呢?”
林瑜就宠着他那么闹,闵霈这么大块头,林瑜被这人扑到身上站在里动都不动一下的,这人扶了扶镜框,“她们嫌弃这一边烟雾大,在楼下等一等,等上菜了再上来。”
闵霈瘫在林瑜身上,小小地嗷呜了一声,以示自己真的累了,别说这些长辈亲戚了,林瑜下面的表弟表妹堂兄堂弟加起来都有一双手的指头那么多,闵霈一眼看过去眼睛都是花的。
正巧,楼下林瑜的姨妈赶着他们家孩子,一边抽一边骂,“怎么说话的!刚刚让你喊个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小男孩声音挺大,“是你们不懂了吧,这叫攻和受,这年头一攻难求遍地飘零,我喊闵哥嫂子哪里不对了!我这么喊是抬举他,当下面那个多享受……”
听着小男孩就尖叫了一声,看样子那一巴掌是拍屁股上了,表弟哼哼地挺委屈,“我又没说谎……”林瑜他大姨听着声音看样子是真火了,不知道林瑜他表弟又干了啥。
“你刚什么表情,就你话多,就你,跑什么!有本事别跑给我站着!”
闵霈和林瑜面面相觑,闵大少还真没想到林瑜他们家里还能养出这样活泼的货色,再加上他刚刚还真不记得有谁喊他嫂子了,于是闵霈小声问,“你那弟弟,是的啊?”
“不是,就是嘴巴比谁都快,正是卖弄知识的年纪。”
闵霈听了就笑了,楼下传来一段又一段斗嘴声,看样子林瑜这表弟有去表演相声的天赋,男孩叽叽喳喳,跟个百灵鸟似的,闵霈觉得这小男孩怎么可爱啊,他把头往林瑜肩膀上一靠,过了半晌才意识到什么。
“也就是说,我在陪男方,你在陪女方是吧?”
闵霈抬起头来,问,“我真是姑爷?”
林瑜点点头,在这件事上他给足了闵霈面子,主动到楼下去陪妈妈们,甚至在面对很多敏感问题时一笑而过,闵霈作为新姑爷的地位是林瑜隐隐给衬出来的,林瑜家的人虽然开放,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却一致认为林瑜是下面的那个。
闵霈可是被这个举动弄得心都软了,他直起身子。
“这样吧,我们可以换一个边了。”
林瑜一愣,闵霈高兴的那一根看不见的尾巴都在摇摆,“你去回回你那个小表弟啊,给我去吓吓他。”
林瑜看到他这样,就知道这人是嘴上说着太累了,实则心里真的很高兴,闵霈想着等下下楼去怎么吓吓那群熊孩子们,刚一想,对了。
“你不是说带着我去参加婚礼吗?”闵霈记起来了,“那事呢?”
“新娘子跑了,于是婚礼推迟了一个月。”别看林瑜说得风轻云淡的,当他得知这件事点开那个结婚群的候,吃瓜群众的消息差点把林瑜的那个老式手机给卡死过去,林瑜呆呆地守着手机等着它自动重启了以后可就不敢进那群了,后来几个老同学出钱出力,才把人家新娘子找了回来。
一想到闵霈心心念念想着这事呢,林瑜也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了,真的等婚礼再办起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把窝在被子里的闵大少挖了出来。
闵霈第一次在南方过年,一是没暖气,冻手冻脚的,二是这几天下了小雪,闵霈陪着林瑜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疯玩了一次,这家伙不注意竟然给生出了冻疮,林瑜想着这家伙心疼,但又不明白这耳朵上的到底是怎么给生上去。
林瑜和闵霈磨磨蹭蹭地出了门,他们这边的婚礼很少定在年底的,一是以前往交通不便,大雪封山难得挑出行的日子,二是现在大家年底都忙,若不是万不得已,林瑜的同学里很少有人会挑在这个时间点来办酒席。
若不是闹了这么大一出,也不会把时间定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