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导演和安予西的单独谈话,明显没有让他“搞明白状况”,最后,连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隐约听到了外面安予西的怒吼:“姓白的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老子不要他投资了!老子自己出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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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的某栋小洋楼内,招租完毕后的两个月以来,首次晚饭结束了,大家还坐在饭桌前,连孤僻不合群的楼小夜都没有缺席。
听完安予西的话,花昀亦故作高深地摸着下巴,“也就是说,你把你的金主得罪了,现在需要自己出资拍摄电视剧,想问问我们能不能借些钱给你?嗯……你的金主是投资了多少钱?”
安予西伸出五指。
花昀亦露出了然的笑意,“五百万?好办!把你车库里那辆乔治巴顿卖了,再卖点手表、首饰什么的……”
“我的作品影视化只用五百万?你是瞧不起我吗?”安予西没好气地打断花昀亦。
“难道是五千万?”花昀亦有些震惊,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就难办了啊……把我们几个卖了也凑不了那么多吧……”
“五亿。”安予西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花昀亦被这数字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卧槽!牛逼啊安予西!五亿的金主你也敢得罪!谁要给我五亿,他就是我爸爸!”
“是我爷爷都成。”向来沉默寡言的楼小夜此刻准确无误地补刀。
而坐在安予西旁边的秋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纸笔,正奋笔疾书着什么,被安予西一把扯过,念了出来,“尊敬,划掉,亲爱,划掉,敬爱的白总,您好,关于我在会议中对您出言不逊的事,我在这里真挚的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秋临你这是写的什么!”他哭笑不得地弹了弹手里的纸。
“道歉稿啊。”秋临眨了眨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小狗眼,“现在的状况,除了予西你去道歉,还有别的办法吗?”
秋临在这里住了两个月,除了刻意躲着大家的楼小夜,其他人他都混熟了。就连第一印象让他觉得有些可怕的安予西,也被他识破了外表冰冷、内心热情的真面目,变得可爱可亲起来。
“还有别的办法吗?”安予西将头转向为大家泡好花茶,从厨房走过来的喻寒。
喻寒将茶杯一一放到他们面前后,安抚状地揉了揉安予西的头顶,“没有。”
“难道我安予西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吗?”安予西抱着头,像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花昀亦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五亿连人命都够买几十上百条了,买你一世英名算什么?”
安予西坐直身子,端起自己的茶杯,一口喝光还有些烫的花茶,撇着嘴一脸悲痛,“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我回房自己想办法去了。”语毕,一路小跑地上楼了。
见安予西走了,楼小夜也站了起来,“那我也回房间了,茶杯你们喝完放着就好,我等会儿来洗。”
“唔,好。”花昀亦随口应着,又将话题转向了安予西,“我们房东的脑子里是不是缺了一根筋啊?”
“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倒觉得这是予西的长处呢。”秋临不以为然。
“这是五斗米吗?这是五亿!五亿啊!别说折腰了,折寿都行。”花昀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五亿”耿耿于怀,差点就要捶胸顿足了。
喻寒带着他招牌的温和笑容注视着两人,倏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今天早上在冰箱里冻了芝士蛋糕,现在已经可以吃了。”
“哇!是芝士蛋糕!”秋临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往冰箱冲去。
“是芝士蛋糕!”花昀亦紧随其后。
而一直站在房间门前没有进去的楼小夜,听到身后的欢呼声,也再次返回了餐厅——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你们别抢光了,记得给予西留一些,他最喜欢芝士蛋糕了,要是没吃到会生气的。”喻寒笑着叮嘱。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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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西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他已经洗了澡,披散的长发带着丝丝水汽,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辐射的平光眼镜,本该打字的手指却夹着香烟,正吞云吐雾着。
给他送芝士蛋糕的喻寒一进去,猝不及防地被烟雾呛着轻咳了两声,走到他身边,叹息道:“你又抽烟了。”
“嗯……”安予西接过蛋糕,眼睛却没有离开喻寒,“阿寒,谢谢你。”不知是谢他送来蛋糕,还是别的什么。
喻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在他身边坐下,“你是生气白晋齐干涉选角?还是生气他内定陆晚妮为女主角?”
“有什么区别吗?”安予西拧灭了烟头,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很是疲惫。
“予西,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喻寒难得强硬了一次,不让安予西逃避这个话题,“五年前你的小说首次影视化,投资人就是白晋齐,之后你的每部作品拍摄电影、电视剧,他都有投资,并且从来不对你妄加干涉。内定女主角的情况,这确实还是头一遭。不过平心而论,陆晚妮演技优秀、工作敬业,形象也非常符合这部作品的女主角,而且凭她在演艺圈的地位,这次参与演出,说不定还是卖白晋齐的面子。如果,没有最近和白晋齐的绯闻……”
“我对白晋齐没有意思。”安予西挥了挥手,适时地截断了喻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