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一旁的秦臻臻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了。周想婷哪儿还顾得上别人,忙不迭的将她揽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周响亭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僵在原地,眼睛里噼啪的迸火星,看仇人似的死死瞪着秦臻臻。
而秦臻臻抬手揉搓着脸上的泪水,脸上留下了一块块的红印。她依偎在周想婷怀里,透过手指往外望,忽然弯起嘴角,朝着周响亭勾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噼里啪啦,两人眼中的火星在空中相撞,谁也不肯让。
第62章
秦臻臻觉得, 自己好像抓住了周响亭的软肋, 于是愈发频繁的粘在妈妈身边, 而周响亭的脸色则是越来越不好看。
又过去了几天, 周建河不知去了哪儿,照例没有露面。不过秦臻臻发现不管或早或晚, 周响亭倒是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周想婷一眼。
周想婷身体不好,有时候吃了药睡下了, 周响亭就会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坐着, 也不开灯, 整个人融在黑暗里,不知在干什么。此外秦臻臻还发现, 周响亭对于妈妈似乎有种超乎寻常的依赖, 有好几次她明明都要发脾气了,可都被妈妈安抚下来。
察觉到这点,秦臻臻便有开始有意识地撩拨周响亭的怒气, 果不其然,秦臻臻发现每次她要发脾气的时候都会被妈妈轻易安抚下来, 进而秦臻臻发现, 周响亭的喜怒哀乐会很轻易的被周想婷牵动……
“臻臻, 在想什么呢?”
秦臻臻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抱着书愣了好久,而周想婷则倚在床上,正用一种非常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房间另一边的小沙发上,另一个周响亭则趴在那, 正用一种非常不耐烦的眼神瞪着自己。
“怎么好端端的发起愣来了?”周想婷见她虽然回过神了但还不说话,于是又问了一句。她伸出一条胳膊去摸秦臻臻的头发,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旁边周响亭的视线更加灼热,秦臻臻感觉自己冲着她的那半个身子都有些发烫了。
“没什么……”秦臻臻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那本《呼啸山庄》,手指在烫金的封面上去轻轻拂过,指下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身处绝境之下,到底如何才能自救?
橘黄色的灯光柔软的打在身上,将她纤细的线条勾勒出来。她的黑发低垂着,一边的发丝被别到了耳后,露出轮廓优美的耳朵,另一边则弯弯曲曲的搭在肩上。
秦臻臻的脸都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她捏着书的手指有些泛白,胸膛大力上下起伏了两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然抬头,“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那一双眼——
周想婷有些怔怔的望着她,她的那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看,不仅形状优美,且瞳仁黑白分明,像是颗上好的宝石一般。此刻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明亮得不像话,像是有星河在她眼底汇聚一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一双眼酷似秦致远,让周想婷有些失魂,只知道直勾勾的望向她的眼底,口中喃喃,“你说。”
***
五天了。
秦臻臻已经失联五天了。
纵使沈荷吟有心隐瞒,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狗仔和满腹好奇的吃瓜群众却不肯放过她们,再三在网上追问,秦臻臻到底去哪里了?电视上突如其来的那条澄清到底是真是假?赵之瑜真的就是当年高三的年级第一吗?她又是为什么失去了保送资格?她和秦臻臻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沈荷吟没听过关于赵之瑜和秦臻臻之间的过往,网上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索性卸了微博装死,假装自己和秦臻臻一样人间蒸发了。
可沈荷吟能装死,SEN却不能。
沈疏横身为SEN影视部的高官,硬是被推出来当了挡箭牌,端着僵硬的笑容去回答记者的问题。
“秦臻臻这几天在哪?你们有联系吗?”
“关于校园暴力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保送事件也是真的吗?”
“秦臻臻和这位赵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们真的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吗?”
“为什么赵律师肯为秦臻臻打官司?”
“大家冷静,冷静一点。”
闪光灯咔嚓咔嚓亮成一片,晃得沈疏横眼睛都要瞎了。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摆出一个“拜托”的收拾,“各位急切的心情我都理解,不过希望大家也能理解理解我,不要再追问了。”
他顿了顿,目之所及就扫到了好几个举着话筒想要提问的,于是连忙抬手将他们摁了下去,“关于臻臻呢,她因为不堪网络暴力,最近正在家里修养,希望大家给她一点时间。那至于校园暴力呢,相信大家心里对这件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我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
“沈先生——”
“沈先生留步!”
“您是在转移话题吗沈先生?”
那些记者蹲了好几天,秦臻臻也没见到沈荷吟也没见到,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人,哪里肯放过,一窝蜂的冲上前想要继续问,但都被保安拦了下来,只能不死心的举着话筒妄图沈疏横再多说一点。
沈疏横哪里肯再说,他现在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呢!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秦臻臻突然就失踪了?为什么建河旗下突然来人要替秦臻臻解约?秦臻臻是被包养了吗?谁?周响亭吗?
这俩是个同性恋吗这俩?!再说,周响亭压得住秦臻臻那个暴脾气吗?!
身边一个个都不靠谱,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沈荷吟明显不想多说,沈疏横想到这就忍不住气结:指使他干活拿他当挡箭牌,还什么都不告诉他,这是人干事?!
沈荷吟也觉得很无辜,因为她只知道秦臻臻被绑回家,但具体怎么回事……赵之瑜也没跟她说啊!
赵之瑜现在可没工夫管这些懵逼的生气的被当成人形挡箭牌的人们,她正在几百公里外的高速上飙车,以时速一百六的速度连续过了六个测速摄像头,手机上超速被罚的短息一个劲儿的往外蹦提示。
开了约莫有两个小时,赵之瑜终于跟着导航下了高速,将车驶进隔壁不远市区下的一个小县城,然后沿着路七扭八歪的将车开到城区外的一处破旧高楼里。
周围都是矮旧的小平房,尘土飞扬的让人看不太清路。赵之瑜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直到他见到了一直蹲在马路边,此刻被吹得满头是土的韩佐。
韩佐应该是等了有段时间了,被吹得灰头土脸的,一点没有他平时潇洒帅气的模样。
“怎么这么慢,”等赵之瑜停稳车,韩佐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带了一身的土进去,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方向盘上,“给你。”
赵之瑜打开车内空气循环,在马路旁停了车,拆开牛皮纸袋,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只看了一眼,紧跟着抬头问韩佐,“确定是收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