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脱口道:“你已再见不到令尊了。”
沈梧茫然问:“我为何会再也见不到我爹爹?”
周敛却好像不经意间抖露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似的,微微变色,不再理他。
沈梧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一下,也变了脸色。
莫非他们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下一刻便听长梧子道:“周敛的意思是,此去谶都,路途实在遥远,道人我法力有限,短时间内,无法再往来一趟。”
沈梧已有了先入之见,长梧子说什么他听起来也只像是借口,更坚定了要回家的决心,正欲开口,却听方才还对他不屑一顾的周敛道:
“师弟。”
沈梧愕然地应声看他,周敛错开他的目光,眉头微蹙,明明很不乐意,却又强忍着不适,道:“这位……”
长梧子适时提醒:“沈梧。”
周敛活像在念经,毫无感情起伏地说:“这位沈梧师弟,令尊既然把你托付给师父,自然是盼你能学得一身本事,光耀邻里。如今你才来便要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令尊的期望?半途而废也没有这样废的。”
他说得磕磕绊绊,显然生平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沈梧吃惊地看着他,怀疑他方才趁人不注意吃错了药,否则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转变得如此快?
周敛瞪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看着没病啊。沈梧懵了。
长梧子又道:“周敛所言甚是,左右来都来了。”
他们师徒两个无意间配合默契,齐心协力,终于成功地往沈梧不大的脑袋瓜里灌满了浆糊。
周敛轻蔑地看了看呆滞的小孩儿,自觉功德圆满,溜达去了桌案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沈梧头昏脑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