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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之中,股股异能量急速波动,寒气骤然以一种令人惊惧地速度凝聚,琥珀凝着少女,冰花赫然四面八方地无声绽放,旋即犹如跗骨之蛆一般,贪婪地将整个屋舍都笼罩了进去。
    哗啦!
    身子顿时一轻,还没入水云汐便感觉到下方传来地刺骨寒凉,居然是被辰韵寒抛入了冰水池!
    异能者不畏炎寒,然而云汐双掌伤口深得骇人,可以清晰看见暗红血肉黏附在瘦白骨头上。甫一入水,便是晕染开了一团血色小花,冰水刺激伤口产生地噬骨疼痛,顿时让她双目爬满血丝,口中连连倒嘶凉气。
    立即将双掌举高,云汐不知水中被放入了什么东西,简直痛得天崩地裂。
    “清醒了。”
    淡漠声音从上方传来,云汐抬眼便见辰韵寒一袭白袍孤冷,略有些松散地挂在身上。狐裘单独放置在卧室,但由于有辰韵寒地封锁便是十分安全,看对方更过衣地样子,又得麻烦她……强压下因痛楚而泛起地怒火,低道:“我错了。”
    “错哪。”
    云汐龇了龇牙,看见辰韵寒整了整袍摆坐在水池边,琥珀眸子静静瞥着她,顿时心领神会,旋即小心举着手游水过去。
    “还知道疼。”辰韵寒低眸看她,冷声说。
    “我又不是变态。”缓渡到辰韵寒腿边,云汐笑,“你在水里加东西了吧?异能者体质强悍,普通水根本冻不了分毫,虽然我的身体不冷,但为什么伤口却疼得要命?”
    琥珀眸色微深,辰韵寒冷颜如雪,晶莹发丝懒懒散在腰际,仙女气质飘然,不置一语。
    半晌后,云汐轻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琥珀中地冰雪世界淡去几分,辰韵寒听了轻伸出手,白皙透明地五指浅放少女半长头发上,然后时轻时重地摩挲着。云汐神色微顿,顺势拥入了腹间。
    馥郁冷香扑鼻而来,仿佛寒冬腊月里地点点红梅,辰韵寒身上气息如她一般冰冽,然而云汐吸入腹腔之后竟半分刺疼也感受不到,反是冷气过境,肺腑无端生出了微末温暖之意。
    “你现在,像个孩童。”
    琥珀轻轻而视,少女脑袋上地柔荑移到了颊边。
    “我可以仗着年轻任性吗?”云汐闻言闷笑。
    “不能。”
    轻吁了口气,云汐莫名有点乐,旋即双臂逐渐环紧,蹭了蹭怀中腰腹。
    潺潺水声又是响了起,辰韵寒坐在池边,白袍略微散着,由于是沐浴地关系里面未着衣物,半裸半露地玉肤白皙惑人,吹弹可破,侧边下摆开了个口,滑嫩小腿便是这样诱人裸现,而她此刻竟将半截小腿浸入了水中。
    幸而异能者体魄惊人,天寒地冻,云汐像个孩子一样扑在辰韵寒膝上,身子又是泡在冒着冷气地水池之中,也半点不觉冷。黑眸餍足微眯,视线中忽然出现地葱根手指,竟是拈起了她的指尖,此刻掌心伤口处血肉已经微微泛白,光是瞧着都会让人不适。
    蓝色亮点从少女手掌上闪现而出,繁星璀璨,一双手顿时像是夜空一般,拥有无数星光闪烁。如此维持了片刻,星光消散时,掌心地伤竟无半分好转。
    “我还以为你要帮我治疗。”转动着掌心,云汐扯了扯嘴角,这双手是彻底痛到废。
    寒眸淡淡瞥了过来,云汐立马举手投降,一脸谄笑:“好,不能,不能。”
    冰凉之感从脸颊传来,辰韵寒伸出修长食指轻碰云汐颊边,一路往上,最后摩挲着眉尾。
    “刀剑之伤虽无大碍,却也该仔细清洗。”
    雪丝倏尔在虚空中纷洒而下,辰韵寒微抬起下巴,倾身地动作让玉颈与蝴蝶骨处地滑腻肌肤似露非露,神女媚态初显,竟是令人脸红心跳,莫敢迎视。馥郁冷香将云汐包裹了住,如何也摆不脱,随即便闭眼感受着唇边地亲昵。似乎是这般姿势不舒服,辰韵寒浅吻了一阵,然后又直起身子。
    头枕在辰韵寒圆润地大腿上,云汐一手虚搂着扶柳腰肢,一手放置眼前左右端详。
    “我依然不懂。”云汐身子一顿,静静等待着下文,辰韵寒声线冰冷,谈及情爱之事仍毫无起伏,“你问我什么是爱,这个问题困扰我许久,却久久思虑无果。”
    “告诉我,爱,是什么。爱的感觉,又是什么。”
    “什么才是世人所言那般,爱的方式。”
    这话含义可以换种理解——你,懂爱吗?
    前世模糊不清地记忆里爱过地痕迹犹如刻刀一般,深深篆入骨髓,云汐虽记不得上一世爱过谁,爱过几个人,但那种刻骨铭心地感觉却无法磨灭,所以她当然懂。而后与凌妃雅地一段啼笑情缘,也做不得假。
    琥珀漠然而视,云汐摇了摇头,问题不难,但不能答。
    见少女趴在她腿上摇头,辰韵寒收回目光,眸子直视前方,视线仿佛穿透空气望入了另一时空,“我不明爱,从小至大,所受教导皆是该怎样忘我修炼、该怎样振兴族业,该怎样做个冷血掌权者。情爱一事,不过玩物散志。”
    “那你……”
    云汐没有掩饰眸中疑惑。
    “不知。”手指摩挲着少女眼角地肌肤,触及微微下凹地疤痕时,白皙指尖顿了顿,辰韵寒说:“无利不起早,破晓城、忘忧堡,以及十大聚集地高层一众皆如此,行事作风早已形成一种天性习惯。”
    “但,如果在毫无利益,毫无缘由前提下,不愿某个人死。”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辰韵寒说得淡然。
    脸上触碰继续着,而琥珀也依然冷觑前方,云汐抬眸望了眼上方地辰韵寒,答案……呼之欲出。
    手掌软软搭在池边,冰凉之感一路沿着掌心传入黑眸,云汐敛了眼,低声说:“那你现在所做地,又是什么?”
    辰韵寒淡淡往下瞥视。
    云汐:“我,你的阵棋之中,逃得出这升天吗?”
    战争必有伤亡发生,时局已然由不得谁。经漆雕拓一番真假点拨,晟睿故布疑阵地唆使,乜柔似虚似实地态度,云汐自知泥足深陷,而泥足深陷何尝不是看清自我地时机?她懂,她有自知之明——那些碰不到地、躲不掉地更迭浪潮,沉浮是身不由己。
    而辰韵寒,即便掌权再牢,胆魄再骇人,也无法主宰一切。
    那一群恶狼,那一位位暗中窥视地强者,据其所言,九阶强者——雷萨里特已然产生了兴趣。还有她不曾说地呢?借机踩凌影城上位,凌飞褚必然是惊动了,这一出惊世好戏敲锣打鼓着开了场,会没有惊醒其它体型庞大地恶狼?它们会不想来分一杯羹?
    渔翁之利,谁都想尝一尝。
    “你若不入我这盘棋,又会有其他阵棋谋动牵扯,这一盘局你瞧着了,更多人却至死也瞧不着。”
    “就这样自信我不会死吗?”言下意昭昭,云汐紧抿着唇。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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