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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来说,他拿出的是一个布包——那奖杯被几层软布层层叠叠地包着。
    简直像一个老太太存放东西的方式,由此也可以看出,顾寒开对这奖杯十分重视。
    这也正是吴端所担心的。
    打开布包,果然,奖杯被擦拭得十分干净,使得顶端的两处刮痕格外清晰。
    要想验出凶手指纹之类明显的证据,是不可能了。
    “蒋老师为什么给你这个?”吴端戴上手套,接过奖杯,放进证物袋,然后问道。
    看着吴端的一系列动作,顾寒开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
    可是警察们公事公办的态度已经让他明白了,他只有被动回答的份儿:“我那年……错过了……奥数考试。”
    “错过?”
    “被他们捉弄,考试前一天他们往我的杯子里加泻药。”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皆对半大孩子的恶趣味感到气愤。
    那些对成绩、荣誉毫无概念,只会瞎玩的孩子,根本不会懂得,对一个品学兼优性格敏感的学生来说,因为闹肚子错过奥数考试意味着什么。那很可能与他赖以生存的奖学金、补助挂钩。
    这下两人明白了蒋保平的用意。
    “蒋老师用这个鼓励你?”吴端指了指放在膝上的奖杯。
    “是。”顾寒开点点头,“蒋老师说,等下一年我再考奥数,拿到好成绩了,再用真奖杯把它替换了。
    蒋老师说在他心里,我……我是第一名的苗子。”
    最后一句虽然是转述别人的夸赞,并非自夸,顾寒开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吴端又问道:“拿到奖杯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嗯。”顾寒开点了下头,“王阿姨给我的,就是……体育老师的老婆,她一直在蒋老师那儿帮忙,她……”
    吴端道了一声“知道”,示意顾寒开不必从头介绍王梦。
    他又指了一下奖杯上的刮痕,问道:“你拿到奖杯的时候,这儿就坏了吗?”
    “嗯,”顾寒开抬手,隔着证物袋,摩挲了一下奖杯破损的地方,“王阿姨一直这样,毛毛躁躁的,肯定是她弄得吧,她把奖杯给我的时候,底座缝儿里还有些脏……”
    “脏?”
    “说不上来,感觉好像她把奖杯放饭桌上了,弄上的……也不知道是菜汤还是什么的……”
    说到这些,顾寒开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他只是低声陈述着事实。
    缺少关爱成长经历,让他过早学会了隐忍。
    吴端去观察奖杯底座和杯体连接处的缝,那里确实容易藏污纳垢。
    “我用牙刷刷干净了。”顾寒开道。
    好吧。
    吴端放弃了用肉眼观察,继续问道:“王梦——就是王阿姨——她给你奖杯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说蒋老师托她把奖杯给我,没别的了……她好像有点忙,我就没多问。”
    又询问了几句,顾寒开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两人只好拿着奖杯离开。
    回程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吴端一直在观察着奖杯。
    闫思弦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捧着奖杯的手向下按了按:“别费眼睛了,你当自个儿显微镜呢?”
    吴端叹了口气,“悬啊,就算这东西是凶器,想把它跟凶手联系起来,也费劲。
    就算咱们已经证明奖杯是武安定制的,也说明不了什么,她跟蒋老师本来就有不正当关系,帮个忙很正常。”
    吴端闭着眼,有些凶狠地捏着自己的鼻梁,“还有哪条路可以试试的?……还有吗……”
    不多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电击!如果那是电击痕迹,就得有电击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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