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下午的沉淀,聂嘉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自由了。新系统KK虽然有点话痨,但绝不会强制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不会窥探他的心理活动,还会帮助他收集信息,的确像它所说的那样正在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自己。
刚进家门,正在大厅中烦躁地来回踱步不断拨打晏苏电话的江洋就怒不可遏地冲了上来,一把攥住了聂嘉的衣领,额角青筋绷现地吼道:“你上哪去了!”
“晏苏,如果我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年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瞪向聂嘉,眼里除了伤心更多的是一层猩红的憎恨。
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孟谦,一个近来小有名气的画家,也是让晏苏彻底栽了的关键人物。
江洋用三百万拍下了孟谦的一副油画让他声名大噪,两人也由此相识,没多久江洋就为了他和利益联姻的秦亦然离了婚,现在孟谦都已经住进江宅,再过几天两人就要举行订婚宴了。
晏苏和孟谦并没有多少直接的接触,只是前段时间孟谦的爷爷查出颅内恶性肿瘤,病情棘手不说老人年纪也大了,国内没人敢随便治,江洋一狠心直接拿出江氏10%的股份请晏苏为孟谦的爷爷主刀。
晏苏并不缺钱,他看重的是江洋手中少了10%的股份,就坐不稳江氏最大股东的位置,更方便他下手。而这也恰好证明了江洋对孟谦的爱有多深刻,让孟谦感动不已。
原主晏苏对手术是有十足把握的,但因为他头上有圏反派光环,最终孟谦的爷爷死在了术后一个月的护理期,江洋认定是晏苏的手术失败,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聂嘉出现的时间稍微迟了一些,如今已经是术后一周了。三天前他应邀去云南给某市市长的母亲动了一场小手术,不告而别,孟谦的爷爷又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江洋和孟谦都以为手术失败晏苏畏罪潜逃了。
事实上晏苏的手术没有任何失误,孟谦爷爷的死因是因为生命力耗尽了。本来年纪就大,仅剩的生命力难以恢复这场大手术带来的损害,便没能挺过去,让晏苏背了锅。
“我上哪去,需要跟你报备?”聂嘉看着江洋怒气勃发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伸手猛地扣住了江洋的内腕,江洋一吃痛便松了手。
孟谦眼眶通红地走过来堵在聂嘉面前,怒道:“爷爷到现在不仅没有醒,身体情况还越来越差了!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聂嘉目光冰冽地扫了孟谦一眼,“孟先生,你爷爷七十五了,不是三十五。你无视病人高龄的风险拒绝保守治疗,非要透支病人的元气摘除肿瘤,还指望病人麻醉一退就能站起来做套保健操给你看吗?”
孟谦让他的一番话给臊得瞬间满脸通红,下意识就往旁边让了一步。
“晏苏,我警告你不要拿老人的性命开玩笑。”江洋的内腕一跳一跳的疼,他强忍着火气冲聂嘉说道。
第2章豪门继子,眼镜play
“大晚上的你们吵什么?”一道薄怒的女性声音忽然从上头传下来。
聂嘉抬眼一看,瞳仁忍不住惊讶地外扩了一下。二楼的扶梯旁站着一位气质高贵神色却充满愠怒的妇人,便是晏苏的母亲安那。聂嘉惊讶于安那的长相,和他记忆中早早亡逝的妈妈很像。
“安阿姨,我只是问问晏苏我爷爷的情况。”孟谦收敛了原本那种刺猬一样的气势,站在江洋身边,像只乖巧的鹌鹑。
“问什么?你爷爷的情况国内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况且医生和患者有私怨本来就不能进行手术,是你让江洋求着苏苏去给你爷爷主刀,现在术后护理期还没过呢有什么好问的!江洋,孟谦拎不清就算了,你现在可是江家的家主,是不是要干过河拆桥这种事让外面笑话江家?”安那眉头皱在一起,不悦地看着继子。
孟谦微微咬紧了牙,安那言辞中透出的轻贱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安阿姨,您别生气,我和孟谦只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没别的意思。”江洋对安那这个继母还算尊敬,不触及到他的底线,还是愿意把她当长辈敬重着的。
“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就去医院伺候着,跑来找苏苏干什么?”安那目光暗含警告地看了孟谦一眼,转身走了,“苏苏,跟我到书房来。”
以往安那是不怎么和继子交流的,毕竟她嫁进来的时候江洋都已经六岁会认人了,况且人家是豪门长子她这个继母也没资格去管,平日里都是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安那却是明显一腔子火气。
江洋理解成安那这是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毕竟刚才他和孟谦的态度也着实算不上好,便没怎么在意。
聂嘉因为安那像极了自己母亲的样貌而感到些微的异样,他将手中的行李交给管家就去了书房,在门上敲了敲,里面立刻传来安那发抖的声音,“进来吧,把门带上。”
聂嘉走进去,看到安那站在窗边双手环在一起,沉默而愤怒地看着窗外的夜幕。
“妈?”聂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看着安那的背影心里全是汹涌的感情,仿佛记忆深处的母亲复活了。
安那转过身,此时整个人都在轻轻发着抖眼里蕴着一层恼怒,她神色阴沉道:“苏苏,我发现你江叔叔出轨了。”
原本安那就是因为晏苏的父亲晏俞出轨而伤透了心,嫁给江兆麟后还以为终于寻到了好归宿,没想到携手过了二十多年,她再一次被丈夫背叛了。
聂嘉之前就知道这个事儿了,走过去将她扶到桌边坐下,“您只知道他出轨?江兆麟的私生子现在都上高中了。”
“什么?!”安那立刻瞪圆了眼睛,她根本不怀疑儿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私生子都上高中了……江兆麟,你可真对得起我!”
“他弄出私生子这事儿不仅您不知道,就连江洋都不知道。”聂嘉说:“所以您放心,江兆麟是不可能把那女人和私生子接回来并承认的。”
安那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深深剜进手心里,“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会把人接回来影响我的利益,我是气不过,苏苏,你知道妈妈现在有多痛心吗!他江兆麟靠我安那才有今天,凭什么去养外室!”
“妈,您要是想离婚以后就跟我过,我带您环球旅行去。”聂嘉抚了抚安那的后背让她消气,“您不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