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贺青棠又来催他,时谌才最后匆匆忙忙亲了聂嘉一口,把口袋里叠好的涂鸦掏出来给他。
“这是什么?”聂嘉问。
“给你的情书。”时谌笑了笑,让贺青棠给拖走了。
宋暖阳嚯了一声凑过来道:“时处睡觉时间都没有了,还有空给你写情书呢?”
聂嘉手里的“情书”打开,上头涂着一根唧唧……聂嘉脸上一红,愣住了。
宋暖阳:“……”
两人满脸通红地对视了一眼,聂嘉默默把唧唧叠好揣进口袋里,眼神飘忽道:“我们去喝奶茶吧。”
“啊……好啊,刚好蛋挞吃渴了。”宋暖阳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
宋暖阳在聂嘉家里留到晚上,沈苏又任劳任怨地来给他们做饭,聂嘉接了个时谌的电话走到一边了,宋暖阳看着这家里的摆设,处处都是聂嘉的照片,有的一看就是时处偷拍的,他忽然有些不高兴,怒气冲冲地跑到厨房冲沈苏吼道:“你都没有给我写过情书,连个涂鸦都没有!”
沈苏正在颠勺的动作一顿:“啊?”
宋暖阳哼了一鼻子,转身又走了,留沈苏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菜都差点糊了。
第二天沈苏坐在办公室里叼着笔愁眉苦脸,情书怎么写啊?连个可以抄的范本都没有……
当天晚上时谌并没有回去给聂嘉做宵夜,连个面都没露,好在打了电话来跟聂嘉说了会话。聂嘉知道他很忙,时谌叮嘱什么都乖乖应着。
事后全国也举行了一次投票,每一名成年的公民都有投票权,来决定绿洲的生死。贺甜在演讲中把利弊讲的十分清楚,她开启这次投票的举动已是极为尊重全国民众了,但一部分普通人仍高举抗议大旗,大喊这投票不公平。
“华国的能力者也为数不少,即便是豚派也是能力者,既然是能力者就有可能包庇同类,应该只让我们普通人投票!”
“绿洲能力者进国门,威胁最大的就是我们普通人!我们对此才最有发言权,如果要给豚派投票权,那至少要给我们普通人三倍票才公平公正!”
普通人的呼吁越来越多,但不管是剥夺豚派投票权,还是增加普通人票数,都被驳回了。
投票只持续了三天,最终“生”的票数远超“死”的票数,此事已经尘埃落定,毋庸置疑。
午夜聂嘉蜷在沙发上摁遥控器,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政府正式颁布接纳绿洲两千万能力者并赋予他们国籍和相关权利的行政指令,军方已经开始行动了,民众抗争这么久得到的仍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失望至极,游行还在继续,声讨贺甜总统的麻木不仁,这次甚至连时谌都捎带上了。
聂嘉看着电视里闪过的一张张气愤填膺的脸,生气地关掉了电视。时谌不畏生死守卫国门的时候,你们连枪都不敢摸,一群过河拆桥的东西!
他裹着毯子在沙发上倒下,翻了个身,气呼呼地睡着了。
凌晨的时候时谌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来了,猜到聂嘉应该是睡了开门时都小心翼翼,进来了才发现他睡在沙发上了。
时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着聂嘉的睡脸,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生气的梦,睡着了眉也皱在一起。时谌眼神温柔极了,用指尖轻轻给聂嘉的眉头抚平,又蹲在那看了他一会才小心地把聂嘉抱回卧室。
聂嘉的睡眠质量一直以来都很差,丁点动静就会醒,时谌这么一抱,他自然就清醒了。
“弄醒你了?”时谌抱着聂嘉往卧室走。
聂嘉顺势往他颈窝里拱了拱,安安静静地也不说话。
时谌抱着他倒在床上,臂弯温柔地把聂嘉圏在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春天种下的老婆,秋天可以收获了。我老婆真暖和。”
聂嘉抱着他腰,能感受到时谌身体上的凉意,便更加往他怀里钻了钻给他当他特大号暖宝宝抱着,“你有没有吃饭啊?”
“不吃了,累。”时谌一把掀了被子过来盖在两人身上,这就准备要睡了,“以后别睡在沙发上,生病了我要担心的。”
聂嘉乖乖说:“就算我没有自愈能力也不会生病让你担心的。”
时谌困顿地应了一声,似乎要睡着了,安静了好一会又忽然松开聂嘉,一手支着脑袋对聂嘉说:“你可以生病。”
“嗯?”聂嘉有些茫然。
时谌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聂嘉的脸颊,眼中尽是浩瀚的深情,“就算你不生病,只要我不在你身边就会不自觉的担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一整天开不开心,想我又见不到我会不会难过?你可以不那么听话,无论是乖一点还是坏一点,我都很爱你,你不是我的麻烦,你是我心爱的人。”
聂嘉怔了怔,忽地眼中蕴出一层薄薄的泪光出来,他抱紧了时谌的脖颈,有些难过,又很欢喜。
时谌抹去聂嘉眼尾湿润的水汽,轻声说:“别怕。”
聂嘉皱着鼻尖轻轻吸气,声音闷闷地说:“我就是特别特别想你。”
“部队已经都派遣出去了,等到绿洲的能力者都进入国境内,剩下的问题就不用我亲自出面了。到时候我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哪都不去,就在家跟你待着。”时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聂嘉的后心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