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中局。”
“什么是中局，下到一半的局？我在看那边那个洞。”盛晰的声音由远及近，“觉得那个洞不太简单，也许只有解开了这了的棋局，才能开启那边的机关。”
于返景没搭话，他正在研究这盘棋。
黑后已经行进到了E4位置，原本应该待在E2的兵已经到了E5。白王的位置前空荡荡，直面迎击而来的黑后。
于返景看得入神，棋盘上方突然浮现出了一行字——
每一次反败为胜，都需要一个阻挡敌人进攻的强大元首。
“懂了。”于返景灵光乍现，突然知道了下一步。
“知道了？那么快？”盛晰惊讶地问。
“这个棋局还算挺简单的，更何况还有提示。”
于返景拽着盛晰走到E1，而他则站到了盛晰的左边，D1。
“现在假设你站的这个位置上的棋是王，我这边是后。”于返景解释着，“现在轮到我们防守，黑后已经在你前方了，而你的前方空无一物。所以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
“就如同这句话所说的，需要一个阻拦敌人的强大元首。”
“但是国际象棋里是不是没有元首这个身份？印象里这个词好像很陌生。”
于返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现在的国际象棋里的确没有元首。但在西元10世纪前后的国际象棋中，王旁边的那颗棋，也就是现在我代表的‘后’，在那个时候被称作‘元首’。到后来才更名。”
“虽然有其他棋可以来挡，但是这句话着重强调了，这个站出来的棋应该是‘后’，是我这样理解吗？”
“对。”于返景深吸一口气，向着右前方用力推动“后”，进入黑色的棋格。
突然四周响起了滑稽可笑的音乐，和严肃的棋盘气氛恍若已成两个世界。
甚至还有彩带在半空中突然出现，缓缓掉落下来。
彩带上有字。
“恭喜通过第一个考验。”
于返景又捡了其他的几根，也都是这一句话。
“如果第一个考验，那我能不能理解成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永无止境。这地方可以把我们缠死。”于返景把彩带团成一团塞进自己口袋。
“不会。”盛晰从狭隘的棋盘中挤出来，“我之前在石柱上发现了点很有趣的东西，还没有和你说。”
“你看。”盛晰走快了几步，指尖在石柱的雕刻上描摹着，“石柱上一共有两道印痕，这两道印痕把石柱分成三等份。你看上面两份的颜色要比最下面一份的颜色稍微淡一些。”
“风吹日晒雨淋，即便坚硬如石头也会有细微的变化。”
他冲于返景招招手：“你从棋盘上下来看看。”
于返景将还在棋盘上的一只脚移到平地上，两根石柱立即缓缓动了起来。
它们开始缓慢往下沉，直到最底下的一道印痕和地面持平才停下。
“以前曾经经过这里的人，几乎都解开了第一个考验，而第二第三个考验，很少，或者几乎没有人完成。最下面那一层常年被埋在地下，受潮湿等各方面的影响，变成这样并不奇怪。第二个第三个考验，才是真正的敌人。”盛晰沉声说。
又是一记轰隆声，宛若晴天霹雳。
从棋子开始慢慢隐去，只余下一个依旧黑白分明的棋盘。
很快，棋盘也消失了，地上的杂草随风摇动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左边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隐藏的提示。
“难道要跳下去吗？”于返景皱了皱眉。
“要不要赌一下？”盛晰说。
“赌什么？”于返景问。
盛晰拉住于返景的手，浅笑道：“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