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入过江湖,但师父曾说过,他的武功在江湖怎么也能排个十名二十名的。如此想来,这沈庄图谋,岂非可怕?沈步吟这人行事狠毒心思周密,视人命如草芥,偏偏从詹一到钱十七都对他极其信服尊敬,可见他自有一套收服人的方法。这样的人,对奉天王朝来说,应该是有害无益。
苦笑,都成了这样子,怎么还是捕快心理?把右手放在桌上,轻轻握拳,手软绵绵的,甚至难以握住。重重砸在桌上,都没有多少痛感。
心下烦闷,拿起桌上茶水,大口灌进去。被关在这里是种酷刑,他已经难以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被当作男宠,无力反抗也不甘承受,昂堂男子竟然落到这地步,着实令他难堪且难受。
“是不是热了?喝这么多水。”令他烦厌的声音响起,步吟走了进来,“我让他们去拿冰梅汤,你身子不好,现在开始入暑,还是多注意点。”
君笑几乎要冷笑了:他身体不好?还不是眼前这人一遍遍折磨令他如此?也亏他好意思这么一副关怀状。
然而钱十七拿来冰镇酸梅汤,君笑还是喝了。他现下的身体确实大大不如前,稍稍锻炼些时间就是一身大汗,有时甚至会眼前发黑。恢复的那些内力只能勉强辅助使力,根本不足以运功降温。相反由于内力难聚,运内力的过程常常都能使身体过劳。这一夏于他而言,确实是难熬。
不过沈步吟不是偶尔才来这沈庄么?这里竟然有冰窖,而且还有存冰……准备得倒是齐全。
君笑想着,感觉唇边沁入的凉意,微眯上眼,有瞬间的放松和享受。凉意沿着喉管向下,渗透全身,降了苦热。
他不知自己此刻表情在步吟看来多诱人,舌尖微露,闪亮星眸半闭,使对面的人不由热血上涌。君笑体内由冰水带来的清冷渐渐消褪,只觉热度尤胜刚才,而且刚才只是外面的热,现在竟然从里向外都热了起来。
身体里的什么地方在发烫,灼得他坐不住站了起来。左脚一软,差些跌倒,步吟忙抱住他——君笑时常跌倒,步吟只要能看到,必然立刻扶他,已经成了习惯动作。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走向床边,步吟眸色变黑,是君笑熟悉的眼神。
只这次君笑竟然没推开步吟,微抬起头看着他,半开半合的眸子带着些水意,似乎刚才喝下的冰梅汤都到了眼底。君笑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沈步吟身体并不冷,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靠近他?
君笑发愣的时候,步吟早已按捺不住,低下头重重去吻君笑的唇。上次留下的咬痕已经淡了,他恶意地又咬破君笑唇角,下了印记一般盖上殷红的血。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轻轻一撕,君笑身上薄薄长袍裂为两片,露出里面伤痕累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麦色肌肤来。步吟眼睛亮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肌肤触感有多么好,按上去像是能吸住手心一样,弹性极佳。虽然不是光滑细嫩,摸起来却比滑不留手的丝绸感觉更好,让他极力摩挲不舍放开。
君笑打了个颤,只觉一阵热意从体内冲上来,散布到肌肤上。步吟手心热力是种情挑,挑着君笑体内藏得极深的欲念。灵巧的手向下,抓着他已经开始发热的分身套弄。步吟手力刚好,不轻不重,每一下挑动都恰到好处。指尖更是有意无意在铃口上徘徊,惹得君笑下身一阵紧缩感,随后竟抬起头来。
压抑不住了……没有疼痛帮忙分心,根本就压不住欲念的上涌。而且天这么热,体内也热得惊人……
君笑把头侧到一边,拼命咬住唇,感觉到身体对男人爱抚的期望,一刻间真恨不得自己死了。听身上的人低低笑着:“我还怀疑过你是不是不行呢,结果挺精神的嘛!”
这一句话让君笑羞愤欲死,他拼命挣扎,自然是决计挣不脱的,反而因着肌肤的摩擦而使身上的人更兴奋。平时几乎是奸尸的行为都能令步吟欲念不止,此刻身下人有了反应——虽然是反抗吧——更让他控制不住。极力的挑逗不由从轻缓变为粗暴,细长柔嫩的手指肆虐着,已经开始不在意君笑的反应了。君笑昂起头,紧咬的双唇吞下几乎要逸出的呻吟。
这样的粗暴,疼痛之余,竟带来欢娱。步吟手指向后去,君笑后庭收紧,夹住步吟手指。甬道内转动的指刮着内壁,穴口开合着,习惯了男人**的身体竟然开始疼痛,疼痛着期待被抱拥被充满。
挣扎开始变了迎合,尽管不是很明显,已让因侵入的疼痛而神智稍稍清明的君笑羞恨不止。而更让他无法承受的是这样的交合已经不再只是疼痛,打开的身体期待着碰触,被充满的后庭猛烈收缩着,咬着对方灼热欲望。体内什么酸酸麻麻的,下体微微撑起,向前递着自己身体。
停住——君笑心中对自己大叫,牙恨不得将唇咬碎,却抑不住体内汹涌的快感。即使拼命忍着,也只能咽下体内喊叫,手紧紧抓住身下床单,生怕一个不小心伸出手来去抓对方肩头。腐心蚀骨,视线都开始模糊了,后庭剧烈收缩着,分身已经开始渗出液滴。
步吟却是早已痴了,抱着君笑,先失去理智的从来都是他。将身下人翻过来,拉着他腰际,不停进出。君笑得了一时之缓,左手向下伸去,一咬牙,抓住自己挺起的欲望。刚好步吟一个冲刺,后庭胀胀得甚是舒服,前面也便喷了出来。
君笑把头埋在枕间,真想就此闷死。这一次,却是全身污浊了。偏生欲望爆发的感觉如此美妙,一时间四肢都是懒洋洋的舒适,脑中似喜还悲,似是下了地狱,又似是升了天庭极乐。连被抽插着的后庭内都极舒爽,甬道咬住侵犯的性器,常常的痛苦竟然成了甘美。
闭上眼,怎么……会在男人身下得到这样快感,甚至射了出来?以往,他的身体痛苦,心中却总还是有份骄傲的。而今……身体的快感带来的,是心的全然屈辱和憎恨——恨这样的自己,淫贱……一些少时记忆涌上心头,因快感而蓄积泪水的眼感觉到了酸涩。
窒息直至昏迷,当终于发觉不对的步吟停下来拉起他时,见他通红的脸上有干过的泪痕,紧闭的双眼眼角犹有晶莹。
步吟呆住,抱着君笑的手一松,君笑身子倒在床上。步吟看着他,眉宇间愤怒不甘之余,还夹杂了一分伤痛。
——就这么恨我?刚才……不是你也有感觉吗?从来没有哭泣过的你,就是因为有了反应才流泪的吗?
他的手有些抖了,伸出去又缩回,狠狠道:“楚君笑,你不过是个侥幸未死的阶下囚,跟我这儿装什么——”他重重捶床,下床披衣。
“最近……庄主很少来流夙轩是么?”詹一懒懒坐在石椅上,问道。
君笑脚步微停,声音僵硬:“他没来。”
那日醒来,沈步吟已经离开,只剩他光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床单上的湿滑痕迹明显,他知道那不再只是沈步吟留下的。觉得自己恶心,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当真起了死的念头,可总觉这么多折磨都熬下来了,这样却自杀是不是太不值。被上了这么多次,再死也没有什么干净可言,不过矫情而已。
只是身体的反应让他恐惧,想起小时候看的男女媾和,女子常是妩媚婉转,娇吟低求。他却总在事后听那些女子抱怨,原来交合之事只要无心,就是银子肉体纠缠,再多媚态都是冷笑着装腔作势罢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有反应的。若不是意志力还剩那么一星半点,恐怕就要作出让自己无地自容的事情来了吧。若他缠着对方要求给予,那……
那还不如现在来个痛快得好。
被压在身下,被强行侵犯,被侮辱被玩弄,身体成了现在这样子,若还能婉转承欢甚至苦苦哀求,那简直是不要脸之至。人若活到那一步,简直是失了所有尊严,还活着什么劲,死了干净。
想到此处,觉得还是死了的好。可这几天沈步吟不来流夙轩,看守着他的总是钱十七和詹一。君笑实在太过善良,一想到自己死了不要紧,万一沈步吟为难他二人怎么办。
钱十七是个典型的小人物,嘴碎性格能力都平庸,但是活得很认真,对他也极好。而眼前的詹一……
“果然,肯定是被那个任七缠住了!”詹一皱眉,愤愤道,“那小男孩哪里比得上楚六你,长得还没庄主美,腔倒拿了个十足。一副女人样,真惹厌!”
“任七?”君笑问,暗中叹了口气。詹一亦是真待他好的,他怎能害她?
“啊!你还不知道是么?那就是我忘了说。”詹一道,“就是庄主新收的男宠嘛,算起来也有十几天了吧。最近庄主好像天天都去他那枫红轩,结果那小子拽得跟什么似的,哼!”
君笑心念一动,故作轻松问道:“怎么?吃醋了?”
“鬼才吃醋!要是为庄主吃醋,我肯定早酸死了!”詹一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讨厌那小子,还真以为庄主宠他呢,哼,我就没见过庄主对什么人执着过!”
“那他搬来裳红院,是住在枫红轩么?”君笑问道。他所住的流夙轩几乎是内院中心,而枫红轩则是内院的边缘。君笑一直没有机会接近枫红轩,只远远看过。枫红轩里几株枫树,有的就长在墙边,夏日里绿叶郁郁葱葱,煞是漂亮。
“对啊,哼,枫红轩最漂亮了!”詹一嘴一撇,拉起君笑,“对,反正老二她们出任务,我也无聊着呢。不如我们上门踢馆,让你也见见那小子。”
君笑被她拉着走,知道詹一是向着自己的,想要让他给新人一个下马威是么?
只是她竟然不知道,沈步吟宠幸什么人,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来找他,那是最好。zybg
“诶?怎么没人?”詹一推开枫红轩厅室门,皱了下眉。想那小子只是男宠,又不需要出任务,怎会不在轩中?况且任七这样只是男宠的人应该有丫鬟仆从才是,怎么也不见?
她正转头要和君笑说蹊跷,只见君笑侧着脸,脸上露出冷笑之色。她沿着君笑眼神看去,看到厅室向卧房的通道上衣物狼藉。她心道不好,放轻脚步走过去,然后暗叫了声糟。
从君笑角度,竟然能清清楚楚看到半掩门的卧房内,有二人身影交缠。君笑拖着左脚向前走了些,房内两人声音很大,竟没听出他的脚步。
詹一见他表情有些不对,连忙跟上几步。她一直不清楚君笑来历,也不知他心思,只以为他见这样情形难受,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办,愣在当地。又怕步吟看到他们发怒,连大气都不敢出——幸好房内满室俱春,步吟功力又不是顶高,也没留意外面还有两个人。
此刻的步吟专注得很,却不是专注于发泄欲望。他着着里衣,脸上虽然微有些潮红,却不见情乱。他身下的男孩却已是气息全乱,无片缕遮体的身子撑起,雪白的腿缠着步吟的腰。虽不是女子莺声,呻吟却低哑柔媚,听着便让人血脉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