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过神来之时,却看见本来已经死亡的小牧站起身来,身体异变,青铜色的皮肤,比正常人还要长一倍的手指,全身,每一寸表面都在彰显着,她,于怪物,没有差别。
想逃跑,却更想触摸它。
但伸出手的一刹那,怪物却直接咬了上来,小络忍着痛,依旧上前,就像是平时那样,拍着小牧的头,尽管现在的小牧比以前高了不少,但还是将将能够够得到的。
好想再一次拥抱你。
但怪物却趁着小络没有防备心,没打算抵御的当口,扑倒了她,摁着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
接着又咬了下来,咬在小络的脖颈之上,疯狂,而又贪婪的蚕食着她的身体,血管被咬断,血液喷涌而出,弄脏了小络的身体,弄脏了地面,也染红了怪物的整个身体。
这样也好吧,也许是在两个族□□界点的许愿树周围不远的地方许的愿,愿望被守护着这棵树的神明给听去了,所以如今给了自己一个选择的余地,是不是只要吃了自己,小牧就能活下去呢?
想到这里,小络最终不再做任何反抗,身体一动不动,却还要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我死换你生,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好想再听你叫一声小络啊!真的,好不甘心。
第55章 白发
王将之争,具体地点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但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而观其最后结果,惑皇回到人类这方继续主持朝政,小络则失踪。因为惑皇没有带回她的尸体,所以便被所有人认定为失踪。
战斗以和局处理。
他们那一方虽很快拥立新的将军,也有路副将帮着打理扶持,然而很快,两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内部斗争,己方军队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鼎盛时期。
许是天意,连上天都不忍心再看到地面的这血腥场景,以许愿树为中心,这分界线被张开了结界,两方不再相通,战争被迫中止。
惑皇回到自己的寝宫,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之后。
这期间,有一人一直陪在她身边,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直到看见她醒转,才敢走上前。
双膝跪地,行臣之礼:“君上,臣有罪,是臣跟踪的君后,打晕了君上,并把君上带了回来。”
“你怎么敢?”揉了揉太阳穴,刚睁开眼睛,脑袋还不清醒,但听明白这人的话语之后,瞬间瞳孔放大,一副要吃人的语气,可之后,声音却小了下来,微微啜泣,但不流眼泪,“你怎么,敢......”
“臣甘愿领罚,只求君上平安。”
承德是想处死这人的,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以消心头之恨,不过终是没有这样处理,只道:“算了,你下去吧。”
“是。”
直到门关上,听不见门外还有人的声音之后过了许久,承德才又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身为君王,只敢在没有人的地方哭泣。
不知时间前行的速度,亦不知自己现在走到了何种地步,以后没有小牧,又将重回孤独,可是已经尝过相伴的甜度,又叫人如何......
索性发动全国兵力去找。
可就算找到了,要怎么跟小牧解释,那既已存在的事实。
那个人既然爱着小牧,便不会亏待小牧的,自己才是该退出小牧的生命的那个人才对,若是让小牧以后都面对着自己这个仇人,那该多残忍啊。
现在细想来那个人把自己敲晕了带回来,是替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罢。
第二天,承德接回了长年在外领兵而移交出去的掌国之权,三年来再次披上龙袍,宣布的第一条命令便是削弱赋税。
三年战争持续,三年灾害不断,民不聊生,现好不容易战争终结,又怎能够再压迫百姓。
而这一决定亦无人提出异议,毕竟这当朝文武百官此刻还能够安心站在这里,计算不清是由多少人类的尸体堆积起来的结果。
至于那些传上来的奏折,承德还没有看过,便由左丞上奏了些重要信息,虽说重要,但实际上承德是完全没有了解的兴趣的,只是木讷的接收着。
直到退朝之前,最后一条信息被念出来,人类恶鬼族群的地域之间张开了结界,现在两个族群已被完全分开,虽不知道结界形成的原因,但已经确认过,不会破裂,所以我们与恶鬼将不会再有相交的机会。
这样的话,战争这下是彻底结束了,可是却一点高兴之感都没有。
果然自己是不适合当百姓的王的,比起战争,这下子,自己就再也没有和小牧相遇的机会了。
退朝之后,神色凝重,却又见当时那个打晕了自己的人跟在自己身后。
“你跟着朕作甚?”
“保护惑皇是臣作为护卫的职责,至少请允许我尽尽作为臣子的职责,至少请您不要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好了,不用你保护。”
“是。”
“对了,你的名字是?”
“策,只有这么一个字,别人都是这么唤我的。”
“以后就作为朕的贴身护卫活动。但名头虽然是这么叫的,不要跟的朕太近,只需要在朕外出或者是上朝的时候护着便可。”
“是。”
一切重回正轨,只是这日常的生活中却没有了小牧的影子,没有小牧的日子,这样的平常还算平常吗?
也许这份思念传达给了上天,也许还保留着的绑在了许愿树上的红色布条还有效用,一次叛乱打破了这份日常。
没过多久,再次上朝,却见左丞坐在龙椅之上,身着一份崭新的龙袍,原是监国久了,迷恋上了这份权利,便想要把这权利永久的撰在自己手里。
接下来便是埋伏在这大殿之内的刺客商场,包围住承德,而以她的一个普通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突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