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前就应该把结界给设下来的,突然给忘了,却不知道这中心位置什么时候给长出了一棵树来,上面竟还承载了那么多人的愿望,被人给起了许愿树的名字,明明更多的都是愿望实现不了而附上来的怨念,这些年一定很难受吧,不过没关系,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虽然被强制叫作许愿树,但事实上也不过是人们流传开来的美好梦想而已,只因为自己心里面想的什么,而这个愿望就会在这棵树的缎带上呈现。
但实际上没有想过因为实现不了愿望而造成的愤懑之情已经铺满了整个树的表面。
把愿望写上去,实现不了愿望的话倒还好,可若是实现了愿望,那些怨念便会在附着在这个许愿的人周围,让他付出比实现的愿望更加惨重的代价。
手掌贴在树干中央,嘴里念了一段咒文,本来外面是下着雨的,但在这些咒文现实的浮动在树的周围并形成两个环之后,树燃烧起了血红色的火焰,在雨中也不曾熄灭。
燃烧的很快,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尘,散落在落月泉旁。
树下方泥土松动,泥土里看得见延伸向四面八方的红色符文。
曾经花费了数十年时间而完成的结界,却因为自己的失忆症终究没有张开,现在既然记忆恢复,也便是时候完成这最后一步。
不过现在,自己是该站在哪一个族群那一边呢?
几日后,一个樵夫上山砍柴,觉得这地方有些异常,便往前靠了靠,但只是身体刚刚接触到结界便被弹飞,之后又用斧子去试,斧子也是一样的下场。
很快,消息散播开来。
之后就有了左丞叛变,朝廷兵权掌握在两个党派手中的事实。
小牧选择了站在这一边的土地上,但没有选择再去见承德,如果去见她的话,那小络就太可怜了。
直到听说了钟离全族被屠的消息,拼尽全力,却只保下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好不容易见了承德,却还要狠心的离开她。
这一生,自己已注定辜负了太多人。
后来婴儿长大了,黏太子黏的紧,明明都已经七岁,却还表现的和孩子相差无几。
这不,偷偷调换了太子贴身侍卫的衣服,又找工匠仿了一把长刀,支开了那侍卫之后,自己扮成了他的样子,潜入了太子平时学习的地方。
奇怪的是,先生只是简单的讲授了两句理论知识,而其余剩下的,则全靠太子自己领会。
虽然站得不是很近,但在太子有要偏过头来看向他这个方向的趋势的时候,他便很快把头低了下来,今天让自己头顶的帽子对着太子,而不是自己的脸。
可就算这样小心翼翼,还是让太子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
“你,过来一下。”
突然听见太子的声音,怕是他唤的人是自己,缓缓抬起头目光斜视过去。
呃,还真唤的就是自己。
于是脸的方向稍偏下朝着地面,以一个虽然太子看不到自己脸的角度,但十分奇怪的走路姿势歪歪扭扭很辛苦的走了过去。
自以为安全到达他身边的时候,头朝下偏得更厉害。
“算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故意将声音调的粗了些,胆战心惊的后退几步,之后迅速别过身去,加快脚步逃离现场。
“钟离斩。”
“在,”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一般的转过了头,正好和太子四目相对。
“你这小小的身子穿着这不合身的衣服,不感觉累吗?”太子笑了,带着很明显的嘲弄的笑容。
“你,小和,你早就发现了,还这么耍我,我生气了。”
禀退了其他人,慢慢走上前,走到钟离斩的跟前,弯下腰,脸对着他的脸:“怎么,就这么想见你太子哥哥我吗?”
“不想见,不想见,一点儿都不想见。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在这里修习你的课业吧。”
“大胆,怎么能从见面开始就对太子直呼其名呢?”脸色瞬间严厉起来,语调也提高了不少。
本来就在气头上,被太子这么一吼,钟离斩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差没有哭出来了,既然如此,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两只脚各往后挪了一步,行君臣之礼后,明显敷衍的说了一句:“臣甘愿领罚,臣这就离开。”
“慢着。”太子这下是真有些生气了,怒其不争,“本太子没让你走,你就不许走,你要领罚是吗?那就在这里陪本太子一天吧。”
“是。”
屋外天气晴好,本就是适合练武的天气,何况练武场地中还有可以遮阴的地方,这样的日子,很多人都会选择到练武场地做一些加强异能的练习,但屋内这两人倒完全都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只是一个人在使命的记一些理论的知识,另一人在一旁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
傍晚,夕阳还未落山。太子一个人点燃了这个屋子里面的所有人油灯,看来是已经彻底准备好了彻夜苦读的打算。
一旁的钟离斩虽然被养在帝王家,比同龄的孩子更早的懂事,但终究也不过才七岁而已,很快便耐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倒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睡着了。
又背了会儿书,太子注意到了已经睡着的钟离斩,轻手轻脚的拉开柜子门,用上自己所属的风速异能控制风的流向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拿出里面的披风之后,便要给他盖上。
然而刚弯下腰,披风还没搭在斩的身上,便看见了他睁大的双眼,再次四目相对,只不过这次的距离那么近,两个人都不自觉红了脸。
钟离斩飞一般的跑开了。
但之后,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近,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太子不管是上课还是习武,众人都会发现在太子身旁多了一个人。
可是,谁都会发现一个道理,快乐的时光不会长久,难受的时光总在持续,伴随着你。
某一天晚上,承德单独召见了太子。
“和,皇兄生前给你准备一门婚事,朕也觉得是时候该把这事告诉于你,”
“和暂时还不想结婚,当以国家大事为重,而少顾些儿女情长。”
“这不是儿女情长,是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