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苏连忙扶起他:“怎么出来了,这夜深你还有伤在身……”
陈江叹口气:“末将担心将军。”
晏苏扶起他进屋:“无需担心。”
她进屋后才拿起锦盒看眼,盒子表面雕刻牡丹,在牡丹中间有铜锁,从外表看来似无特别之处。
只是晏苏眼尖的发现牡丹的一圈都有铜丝,层层饶绕穿进铜锁里。
陈江看眼道:“将军,这是赴飏锁。”
晏苏似是有些不解:“何为赴飏锁?”
陈江气息微弱,说话语速很慢:“末将也是跟着老将军见过一次,这锁若是不用钥匙强行打开里面会瞬间起火,以前老将军捉到楚国的尖细,他们就是用的这个锁。”
“楚国的尖细?”
“他们也是用这物?”
陈江脸色凝重:“是,据说这物只有楚国有,当初老将军捉到尖细也是因为强行打开,里面的信笺全部烧毁了。”
晏苏星眸聚满怒意,这陈沅真是胆大包天,居然都敢和楚国勾搭了?
只是这处是栗国和晏国的边界,楚国的手为什么会伸到铜镇来?
晏苏缓了缓怒气冷声道:“可有法子打开?”
陈江摇头,满脸遗憾:“若是有法子,当年老将军也不会强行打开了。”
晏苏狠狠捏着手上的锦盒,恨不得用力把它拧碎!
这钥匙,必然是在陈沅手上。
而他们今晚夜探肯定让陈沅有了防备,只怕要想拿到钥匙。
绝非易事。
陈沅用这把锁也证实里面也许就是通敌的证据。
只可惜打不开。
晏苏双手背在身后,削肩细腰,腰板挺得很直,她沉思片刻道:“陈副将,此事必须及时通知皇上。”
陈江也认为这事是刻不容缓。
只是这将军府能用的没几个,而且他又受伤不能返程。
时机,不是很好。
晏苏也明白他的伤势需要静养,只是现在没时间再拖延了,这陈沅说不定就会狗急跳墙,谁也拿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若是他们都如同陈殊那般折在这里,那陈沅通敌的事情就没人知晓了。
陈副将必须走。
而她,要留下。
陈江听了晏苏的话猛地站起身:“将军,这件事太危险,您一人在这里末将实在不放心,不如您先回京,我留在这里。”
晏苏微弱摇头:“我若是一走,陈沅必将知道今晚是我潜进他们陈府,目前还不知道陈沅到底和楚国勾结到何种地步,我不能走。”
“明儿我让人以你养病的名义送你先回京。”
“记住,一定要让皇上知晓这件事。”
至于锦盒。
晏苏看着手上的盒子,她眼眸闪过算计:“我在这里设法拿到钥匙,锦盒就暂且放在我这里。”
陈江尤为不放心:“将军!”
晏苏沉声道:“这是军令!”
陈江憋着气:“是,末将听令。”
没一会晏苏的门口驻足五个黑衣人,俱是和她一起夜探陈府的。
五人中只有一个受轻伤,晏苏唤他进来细看,并无大碍,上些外敷药就好。
陈江见老五在上药,他轻声道:“将军,不如让隐卫在这里陪您。”
晏苏看了其中两人一眼:“老三和老四留下,余下三人陪陈副将一同回京。”
陈江还想说话,晏苏微抬右手:“我怕陈沅会对你下手,让他们三个陪你我也好放心些。”
话已至此。
代表她心意已决。
陈江自知说再多也不会改变晏苏的想法,他只得带五人先行下去。
晏苏等到众人走后坐在圆凳上,右手握住不大的锦盒观望,牡丹边缘折射出光芒照在她脸上。
把她衬得更加气质凛冽,眉目锋利。
她细细观察许久,见确实没办法从外面打开才小心收放起来,随后熄灯上床。
刚入眠,她房间门口跳下一直通体透白的狐狸。
其毛色和正在飘着的鹅毛大雪比对,竟是分不出谁更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