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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兄妹?”
    犬子觉得两人性情真是南辕北辙。
    “嗯,阿平是我兄长。”
    “那个带貘的人呢?”
    犬子觉得那人应该是他们的兄长,不过他也还不清楚庄家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仲兄,那只貘叫竹笋。”
    庄兰说起庄扬,嘴角上扬,显得很骄傲。
    犬子拿麻绳绑竹条,听得那只貘崽也有名字,觉得很稀奇。
    “犬……子兄,竹条用完了。”
    阿平学庄兰这么叫,他看着犬子,觉得犬子比他年长,其实两人同龄。
    “我再去削几根,不用你们帮忙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犬子兄,你羊放在哪里?”
    “屋后。”
    “你家怎么没养鸡。”
    “没养。”
    “怎么不养牛,耕地要养牛。”
    “……”
    犬子用砍刀将竹材劈开,劈得啪啪响。
    阿平凑庄兰耳边说:“你就别再问了,别惹犬子兄生气。”
    “问一下又不会怎样。”
    庄兰根本就不害怕,她坐在席子上,抽出两条竹篾把玩。
    “犬子兄,你教我编篮子好不好。”
    阿平没再理会庄兰,觉得她一会肯定要挨训,他走在河畔,蹲下身逗蛋饼玩耍。
    抬头,看到河对岸走来一位文雅的男子,正是兄长庄扬。庄扬渡过木桥,他身边跟着竹笋。
    大概是见他们都在河对岸,这才过来。
    “兄长。”
    阿平高兴地喊他。
    犬子立即抬头,见到庄扬已经过了木桥,正朝他们走来。
    黄昏,夕阳照在一犬一貘,仨个孩子和一位秀美少年身上。
    他们身旁的木屋燃起篝火,屋前小河流淌,远山披着晚霞,一时美好得像似是一幅画。
    第7章 亲戚
    天刚亮时,犬子和刘母阿言起身前往丰里。他们走半个时辰的山路,来到丰里时,太阳已老大,里中鸡犬相闻。丰里的人,都姓董,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
    犬子母子走在田埂上,还未挨近里中的房屋,便有耕田的人认出他们。犬子不理会里中的人,自顾往前走,阿言偶尔会停下和人问候。
    被舅家逐出时,里中这些人,没人为他们母子说情,时局动荡,人心自私,谁也不在乎谁的死活。犬子没觉得多心寒,只是冷漠、麻木。
    犬子站在坡上等阿言上来,犬子说:“阿母,我们走吧。”见母亲爬坡爬得吃力,犬子伸手搀扶。
    他们回丰里,是为拿一件陶甑和一个汲水的陶瓶,还有几个碗盘。当初离开丰里走得很匆忙,母子俩能带上的东西实在有限。这趟回来,想将家里剩下的物品,带去竹里。
    这些物品,都是阿言购置,属于他们的东西,取走也是应当。
    犬子母子没有什么财物,家中最贵的东西,也就一头羊和一只煮饭的铁锅。
    穷人家,不浪费东西,已有现成的便去取来用,重新添置还得花钱。
    朝里中走去,屋舍十数间,居民认得这对母子,在门口观看,有的人上前打招呼,有的人不理不睬。
    犬子自顾离去,前往舅家,那是一处寻常可见的民宅,有个大院。
    还没靠近大院,从院中走出一人,正是表兄董粟。
    “呦犬子呀,过不下去又回来了?”
    董粟年十七,吃得肥壮,犬子个头只到他肩膀,和董粟站在一起,显得瘦小。
    “阿母,快来看谁回来了。”
    董粟自己嘲讽还不够,将在院中晒谷子的母亲阿禾喊来。
    阿禾拿着一把短柄笤帚,正在竹席上扫谷物,听得大儿子的话,抬头一看是犬子,顿时怒气冲冲奔到门口,手中的笤帚都忘记放下。
    “还有脸回来啊?没爹教养的东西,走前说得多豪气,怎么还回来?”
    这妇人长得黑壮似熊,双手叉腰,眉头上扬,两片薄嘴唇抖动骂着话语。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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