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有什么事儿吗?”
白许鸣几乎克制不住对他的厌烦:“我看看自己家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青年赶紧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找什么东西呢,我帮你找。”
“不用。”
老房子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但白许鸣不知为何很想再看看自己以前的房间。他的房间与白父的房间正对门,刚要进去就被他表弟拦住了。
“怎么?”白许鸣的视线像冰锥似的打在青年身上:“我不能进我房间?”
“表哥你误会了,”青年紧张地笑着:“你好久没回来了,大姨就让我住在你房间里,里面都是我的东西……”
白许鸣身高一八八,表弟身高一七一,当他从上往下看时,那眼神简直就像要杀人。白许鸣凑近他,抓住他的衣领只单手把他提了起来,表弟吓得一哆嗦,踮着脚站都站不稳。
“表、表哥?”
白许鸣将他按在墙上,轻声道:“滚。”
路集也凑了过来,他轻轻的拍了拍白许鸣坚硬的跟岩石一般的手,笑道:“都是亲戚,别闹了。”然后用不亚于白许鸣的力道抓着表弟的肩膀,把人押往沙发:“来来来,小表弟,陪我聊聊天嘛。我头一次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表弟迫于他的威压,坐了下来。
白许鸣心里骂了一句,推门进屋了。
房间的格局没改,但屋子里的一股味儿嚣张地宣告着这地儿已经易主了。白许鸣和敖旭一前一后地走进去,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就听到了窗外汽车开过的声音。
“我以前就是坐在这念书的,”白许鸣摸了摸桌沿:“高考之前,这上面堆满了卷子,有半米高呢。”
他的手指了指书桌下的第一个小屉子,说:“我以前总喜欢把零食放在这里,”他指到第二个,说:“这里就是放我的错题集。”然后指向最后一个,道:“这里就是放些我妈喜欢丢的小东西,像悠悠球啊、陀螺啊什么的,哦,还有游戏王的卡牌什么的。”
“说起来,我这个屉子应该是锁了的,”白许鸣说着拉了拉,果然没拉开,这个保留着的‘不变’一下子让他兴奋起来,他冲敖旭笑道:“打不开,肯定没人动过,你等会儿。”
说完,就跑到床边上,移开床头柜,从底下厚厚的灰尘里摸到了一把钥匙。
“太好了!还在。”他用手搓掉钥匙上的灰尘,打开了抽屉:“老天,还真能打开。”
抽屉被锁了八年,里面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白许鸣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展示给敖旭看:“哇!你看,这个是青眼白龙啊,现在肯定绝版了,还有这个,手里剑啊。”他朝敖旭一抛,后者笑了笑,稳当地接住了。
“诶,这个是什么?”白许鸣把一些小弹珠扒开,摸到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他举起来,一看,像是小半片乌龟的壳。
敖旭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龙咒卜啊,”敖旭抱住他,因为激动而过于用力:“这是我们神龙一族远古的符咒。你果然是我的命定之人,这件灵器竟然就藏在你身边。”
“这是灵器?”白许鸣大吃一惊:“这玩意儿好像是我小时候去乡下玩捡的,你确定吗?”
“我确定,你看。”敖旭的指尖生出一颗荧蓝色的光珠,当光珠与龟甲接触的一瞬间,上面奇怪的纹路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像流动的液体一般奔腾在咒文的沟壑里,整个房间都被这盈盈金光照亮。
敖旭亲了亲白许鸣的脸颊,亲密地说:“果然,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定能找到灵器。”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连站在门外的人都听不见,但是这个音量的对话对于隐蔽型的监听设备而言足足够矣。
直径五米开外、正身处厨房帮忙择菜的吴稚将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手上一顿,用0.1秒的速度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小吴,不用你忙了,去外面吃水果吧。”白母说。
“没事儿,最后一根。”吴稚将菜苔的老茎儿撕掉,折成了几段:“好啦。”
菜品非常普通,这些年来白母的手艺没有丝毫进步。
路集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不吃了也不下桌,看着大伙吃,给每个人造成压力,加快他们咀嚼的速度。
嚼得最快的是小表弟,他刚刚和路集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对话,此时正觉得自己是个不该活着浪费地球资源的废物,他不配和路集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同坐一张桌子进食。
“大姨,我饱了,我去看看大姨父。”说完,放下碗就跑了。
桌上只剩下白母和白许鸣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