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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越流光被堵在门前,钟魁指了指对面的药柜, 两排洁白整齐的假牙间挤出一句话:“把苗丫头的药全拿出来, 我们走。”
    **
    第三只眼操控魂魄的能力——
    用, 还是不用?
    用了,轮回系统清除数据,越流光其人自此魂飞魄散。
    不用,阴沟翻船,死在这里恐怕不太能瞑目。
    跟上来的打手对倒在弱质女流手下的事实很是恼羞成怒, 各个把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求求你了,让我帮你好不好?
    脑子里那声音把姿态放到最低,宛如商店里就地打滚央求爸妈给买心仪玩具的熊孩子。
    流光犹豫了一下。当前形势极不利于她。就着分神的瞬间挨了几波拳,落在背上的倒在其次,后脑勺“咣”的一下,眼冒金星,浑身颤抖。
    她迁怒不明声音瞎捣乱,恶狠狠抛下另一个滚字,上身一矮,躲开了一波攻击,侧对玻璃门。
    前面这扇打不开的门限制了闪躲空间,五六个打手将她团团围起来。腹背受敌,强弩之末。流光咬紧牙关,修长手指在空中停了二分之一秒,准确无误地捅|进一人眼窝,一用力,那人鬼哭狼嚎着猛顶上来。她闪身躲开,带起一片颜色深沉的水花,肩膀上忽然被人用力捏住,硬扯向后方。
    流光做好被痛殴的准备,对方不知怎么回事,打了个喷嚏,化拉力为推力,她顺势一滑,挣脱钳制。
    眼部受攻击的打手一头撞上玻璃门。
    狠是狠的。
    “砰”的一声巨响听起来就很疼。
    流光如法炮制,专攻要害。
    所以在狭窄空间多对一殊死搏斗,男性其实不完全占优势,身材高大肌肉膨胀,转个身刚要出拳对面却是自己人,打么不能打,收手么浪费时间。而要命的根子,被急于求生的人一脚踹过去,就废了。
    豁出去用下三滥的打法,流光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果。
    打斗间,门被哭爹喊娘的打手活活撞开。更奇怪的是原本围着她转的打手接二连三打起喷嚏来。
    流光趁机蹚着漫过鞋底的水出去。
    雨水终于小了。
    淋着也没有铁豆子打在身上的感觉。
    外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空地,足有足球场那么大,铺满狂风吹落的花草树枝。流光喘了口气,侧耳听了下身后一片喷嚏和“哎哟哎哟”的奇怪声效。
    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外围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大铁门。
    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你太狠心了!我让你生不如死!
    曾被流光认为是幻觉的声音气急败坏。
    随后,前额涌出撕裂般的痛楚。
    流光用力按着额角,痛感顿了一顿,随即变成烟熏火燎的灼痛,混在着针扎的刺痛。
    你会后悔的!
    流光发现了一个秘密,这秘密是好是坏暂时不知,但确定这件事她连痛也顾不上了:脑子里那东西果然是活的。
    “诶,都解决了。”后方半空中传来音色熟悉的惊呼,细听上去有些懊恼之感。
    流光脚步一滞,难以置信地缓缓扭头望向身后。
    费夷吾骑着一只雪白的豹子,斜挎的单肩包里金光闪耀,迎上流光视线,却不知为何“哼”一声别过脸去。
    “十五?”
    在这地方看到十五,流光不可谓不惊喜——对方的出场犹如魔幻电影救世主降临的关键时刻:主角身上加了起码三层特效,雨雾云烟缭绕,头顶飘着弧七色彩虹,雪豹与其说匍匐在地,更像懒洋洋趴在一团云朵上。
    ……
    十五是偏向那种带有些微婴儿肥的软糯长相,隔了没几天,轮廓忽然变得更加清晰。这会儿不知闹什么情绪,小下巴一抬,甚至看得出下颌骨的轮廓。
    但周身却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柔光。
    流光唤了她一声见她凝视门内东倒西歪的打手,懊恼神色愈发明显,于是折回去。
    费夷吾跳下雪豹,拍拍它,然后踩着水洼以同样快的速度和流光汇合了,然后——
    重重地“哼”了声。
    流光不知道她在恼什么,看她凝眉望着门内,蓦地反应过来,像被误会了似的急声为自己辩解:“我……我这是自保,没办法呀。但是我可没再杀人,也没有用能力。”
    她很紧张,明明客观上没有做错的事也要想方设法找可靠依据。她想洗去任何可能给费夷吾造成不好印象的证据。
    小十五一直给她心地善良、单纯正直的印象。动手伤人也好,搞一些生意场约定俗成的小动作也好,就算流光会做,也坚决会确保小十五不会知情乃至直面。而且还要加上诸多前提,比如保护自己的生命。
    她揣摩错了。
    费夷吾的重点根本没放在那些受阴兵影响打喷嚏流眼泪的阴兵身上,踮起脚,在流光耳旁问:“我出场帅不帅?”
    流光毫不犹豫:“帅!”
    “……”
    尽管得到对方由衷的赞扬,但费夷吾还是很委屈。
    委屈中还有一丝有力没处使的火气。
    她可是好不容易说动谜之女士给她安排一个超帅的出场,就是她想象中那样披着七彩霞光,脚踩祥云,在危急关头出现在美人面前,给她留下终生难忘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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