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们没有把她当人看,那她也没必要,去把他们当做同类对待着。
但是玉暖没有杀易生,她还是喜欢他,对他下不去手。
她把他做成了人彘,剁去手脚,装在罐子里,这样就能时时的看着。
至于孩子,玉暖觉得他被云氏抱过了,也喂养过了,就不算她的孩子了,她想要杀了他。
菩提树万万没想到,他招惹来的,会是这样一只兔子。
他打不过她,不能阻止她杀易家人,只能将易家人的尸骨和易生都收进地窖里,拼着玉暖刚来时,对她的一点“照顾”,将孩子送走。
玉暖把他当做自己人,自然而然的听了他的话,也默认了易生被放在地窖中。就像今夜一样,反正她想看易生也能够看到。
只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原来这树才是害她的源头。
玉暖的眉头动了动,手握紧了鞭子,目光看向了树。
树大概是真的气急败坏了,竟然直接发出了声音,他对着乐遥怒斥道:“当然是假的!人类都是不可信的!你不过是一十来岁的小娃娃,又怎么可能知道以前的事情?怕不是像那易生一样只会花言巧语。”
乐遥笑了,手指灵巧的玩着那颗种子,道:“你问我从哪里知道的……当然是你给我的脑袋里种种子,想要借玉暖的刀杀我时,被我反过来看到了真正的记忆。”
玉暖看了看乐遥,又看了看树,问他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过今天刚来,我却与这树认识了许久。”
乐遥愣了一下,然后耸耸肩:“不信便不信了,你想怎样做,与我无关。”
他说完回头看了树一眼,生生的捏碎了手心的种子。
屋内原本茂密的绿植直接枯萎了一半,大树又开始颤抖,靠近地面的叶子不少开始变得焦黄。
剩下的,玉暖会对这树做的。
乐遥拉着水牛开始向门那里走,树还想要拦他,却自顾不暇,只得气急败坏道:“阿玉!帮我拦下他!不能让他走了!”
玉暖却没有动,甚至没有看乐遥,而是一直一直的,看着菩提树。
菩提树看了她一眼,突然闭嘴了。他所有伸出的触角在一瞬间迅速缩回,然而玉暖却突然甩出鞭子,缠住了最后一缕。
两人之间一触即发,一柄剑却在此时却突然飞入,直直的自高而下刺向玉暖。玉暖的反应也极快,她果断的松开软鞭,向后退了两步,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剑。
鞭子被树收进了他的身体里,剑的尖部插.入土地,发出“嗡——”的一声剑鸣。玉暖难耐的捂住了头,乐遥皱了皱眉,回头。
红刃剑,七星穗,来的人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兔子,我徒儿千层雪现在何处。”清冷的男声环环绕着院子,久久不绝。
因乐遥捏碎种子而枯萎的树枝直接化为齑粉,小兔子手中的穗子也开始颤抖,一根根红线竟直接分崩离析。乐遥脚边的几根树枝紧紧地贴着他的腿,水牛直接化为一滩黑影,钻进了他的怀中。
“地…地窖……!”玉暖咬牙艰难开口,手臂上白色的兔毛若隐若现。
乐遥抬头看,只见月光下一人立于屋顶,那一轮明亮的圆月便好似他背景的陪衬。风吹得这人衣袂飘起,三千乌发随风而动,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顾陈沧。”乐遥的手指渐渐握紧,隔着整个院子遥遥望他,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攻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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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醉离”的营养液~
第6章 顾陈沧
在还小的时候,乐遥曾问过顾陈沧,他的梦想是什么。
顾陈沧当年还只有十一岁,他从兜里掏出块不知从哪摸来的玉扳指,放袖子上擦了擦,扔进了乐遥怀里,说:“你不是想当魔教教主吗,那我就当衙门大老爷,等将来你犯了事被押到衙门里,我就偷偷给你放出来。”
当时的乐遥刚穿过来没几年,成天和一个小屁孩相依为命,听到这话,也是真心感动过一把的。
只可惜,十来岁的小孩子说话最不可信,等到乐遥真犯了事,顾陈沧没放他,他把他杀了。
乐遥抿着唇定定的看着这人,月光下顾陈沧的目光环视一周,最后也定在了乐遥身上。
两人一上一下,隔着大半个院子对视。顾陈沧像是微微怔愣了一下,只一瞬间便只剩一个残影留在屋顶。他到了乐遥旁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他。
顾陈沧的手很烫,烫的乐遥冰凉的手腕也开始发热。
乐遥眨眨眼,露出了一张笑嘻嘻的脸道:“道长,我只是个路过的普通人,和您徒弟没关系。”
顾陈沧却没回答他,他低着头,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乐遥,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道长?”乐遥动了动手腕,喊道。
顾陈沧终于说话了,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那般,生硬而迅猛的松开了手,低头轻咳一声,问道:“你可是……西南木府木凌之。”
“嗯?”乐遥警惕的抱紧了怀里的小兔子,反问道,“我可有惹到道长?”
顾陈沧这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想要再杀他一次?
乐遥脑子飞速的转着,以他现在的实力,逃走有五分把握,但若顾陈沧执意要赶尽杀绝,那五分,便只剩一分。
顾陈沧动了动眼睫,将对院子里的压迫感放松,柔声对乐遥道:“吾算出与你有师徒之缘,因此……是来收你为徒的。”
乐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