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黎明如期而至。
维也纳宫廷在晨曦中慢慢醒转过来。
厚重的窗帘已经被拉起来了,只有一层薄纱遮挡着炙热的光线。
颂仪穿着香金色的晨衣为弗兰茨梳洗穿衣。
在抚平衣领上最后一丝褶皱,弗兰茨捉住了妻子的手,轻吻着,问:“你相信我吗?茜茜。”
“是的,我相信。”颂仪回答。
正如她第一次遇见这个人,无法谈论好坏,可他绝不是平凡之人。
“我会在这里等你,弗兰茨,你会成功的,你做了最充分的准备。”颂仪说,踮脚亲吻了自己的丈夫。
现在,她是妻子,也是奥地利的皇后。
波比在寝殿的上空飞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地决定要去正厅那儿,就像是最机灵的小家伙,那双黑豆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代替着颂仪瞧着弗兰茨如何坐稳他的位子情系阴阳师。
波比觉得等以后它有了孩子,就可以用骄傲的口吻告诉那些小家伙了,它们的爸爸当初可是目睹了那场政变。
时间缓缓流逝。
颂仪在寝殿内等待着。
她不信神,也不信佛,但她相信弗兰茨,她的丈夫,奥地利的皇帝。
整点的钟声敲响,有人进来了。
不是弗兰茨,是苏菲。
苏菲穿着优雅的暗紫色长裙,她的头发打理得十分顺滑,上面戴着一个高贵的水晶王冠,红宝石项链是如此的衬她,年近四十五的苏菲皮肤依旧细腻。
颂仪几乎在心里惊叹:巴伐利亚没有丑姑娘,几个姊妹中又属苏菲性格最强势,配合她有些瘦削的脸倒真是十分合适。
“母亲。”
颂仪行礼,如今苏菲早已不会故意去为难她,以此来声明自己的地位。
他们的关系说不上缓和,毕竟这里可是维也纳宫廷,而不是颂仪在巴伐利亚的那个温馨的家。
一分荣宠,九分责任,这就是皇室。
“我是来告诉你的,皇后,虽然你应该已经从哪儿得知了。”苏菲停顿了一下,那双跟她三儿子,路德维希·卡伦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人。
“弗兰茨成功了,要我说,虽然他是我的儿子,但他也是一个胆大的冲动的年轻人,而我,被隐瞒着。”
“没有人可以瞒得过您。”颂仪笑着说,若要说这儿最睿智和沉静的是谁,她一定会把票投给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