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哼了一声,自己舒舒服服的半瘫在车座里,晃了晃腿,眼睛闭起来假寐。“再说吧。”
高乐开着车,忽然想起来最近很火的各种婚礼才艺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结婚忽然变了一场大型亲朋好友才艺展示秀好像不会点什么才艺都不好意思结婚。
“你们结婚要不要也弄个小节目,你唱歌嫂子伴舞,要不然就你俩合唱一首情歌,走心又走肺那种。”
于磊啧了一声,嘴角往下耷拉。“你能想象她跳舞的样子吗?”
如果想象于磊媳妇跳舞,就好像想象老徐穿着浴袍插花,那个场面冲击性太大。于是高乐频频摇头,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算了算了,我看安安静静结婚也挺好。”
想了想又问,“那你把爸妈这次来吗?”
于磊他爸他妈都是教师,思想开明,平日里对于磊的抚养方法是放养加散养,只要不触犯法律,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于磊刚结婚的时候怕自己媳妇和自爸妈处的时间长了会有矛盾,赶紧可着大北郊买了一套房子,自己和他媳妇住,只是偶尔周末了回去吃一顿饭。一家人客客气气,过的跟出了五服的亲戚一样。
第一次结婚于磊嫌麻烦,那时候小年轻一个脑子里都是各种各种反叛的想法和念头,想要打破传统,想要不受拘束于是没办仪式也没通知任何亲戚朋友自己和媳妇买了飞机票就跑了,玩的又嗨又爽。
现在好像成熟了一点,忽然想按照传统的方法生活。好像忽然没了年轻时的躁动和不安,也是于磊常说的,活的越久反而越安静,越来越不喜欢闹腾。
说起来爸妈,于磊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还没和他俩说。”
“你他妈。”高乐忍不住骂出口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没告诉他爸妈。“你和你爸到底是不是亲生父子,别是个抱养的可怜娃娃。”
“滚你的。”于磊抬起来眼皮,斜着丢给他一个眼神。“我是正儿八经的独生子,家里的宝贝儿子。”
高乐完全不同意,摇了摇头。“儿子我从性别上能看出来,宝贝这两个子不敢恭维,亏你有勇气说出口。”
“我吧……”于磊沉吟,他其实有自己的顾虑,他爸他妈今年年龄也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当初他离婚的时候他妈嘴上没说什么,背地里偷偷抹眼泪他是看见过的。而且他媳妇离婚的时候还把一丁点大的女儿给抱走了,都说爷爷奶奶是隔代亲,宠爱自己小孙女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一眼看不见就心慌。
现在好不容易保持了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这个摇摇欲坠的平衡,他不知道自己爸妈会有什么反应。
“只要是他俩年纪都大了,我怕刺激到他们。”
“这有什么刺激的。”高乐不以为然。“哥你别不信,不管你今年多大岁数,离开家多远干了多厉害的事业在你爸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他们也永远用对小孩的眼睛看待你,所以他们总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
“你复婚,又和嫂子在一起,孩子也又重新回到温暖的大家庭,有爸爸妈妈也有爷爷奶奶,你爸妈膝前弄孙,你有人照顾,他们再高兴不过了。”
于磊听着,也有了感慨。要说这么多年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什么,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自己早些安顿下来。现在他也三十好几快要四十了,是时候安定下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晚上再给他们说吧,一会儿回去我买点营养品给他们送去。”
高乐点头。
在酒店谈日子,看能不能把礼堂空下来举办婚礼仪式。四月一日这个日子实在太特殊,酒店领班不由得咱三确认,“先生你确定是四月一号吗?阳历的四月一号?”
高乐看着领班一脸的疑惑和惊讶就想笑,指着于磊说。“就是愚人节那天,这哥们脑回路清奇,你就预约上四月一号就行。”
领班颤颤巍巍的在日期上写下四月一号,还特地标注了愚人节。
这家酒店也经常承接婚礼仪式,轻车熟路,礼堂和放映机都有于磊确认了一下,和高乐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门于磊手机响了,接起来电话那头是老徐老徐问他今天怎么没在咖啡馆。
“我和高乐出来看婚礼场地了。”
“哦,那没事儿。”老徐那边扬声说了一句,大概是准备点单,于磊听见那边有服务生的声音。老徐压着手机说了一句,你就拉你最拿手的图案就行。服务生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天天喝也不腻。
老徐把手机又放到耳边,大声说,“没事儿,你们慢慢看,我喝杯咖啡就走。”
于磊挂断的手机收起来,抬头遇上高乐的目光。高乐问他,“老徐?”
“嗯。”于磊也觉得奇怪,虽然说以前老徐也经常去他店里蹭吃蹭喝,但是像这一段这么频繁的还没有过。“他最近也不着调哪根筋搭错了,一没事儿就来我咖啡店喝咖啡,都快给自己喝出来一个至尊vip了。”
高乐啧啧啧的摇头,手放在口袋里,食指不停地抠动口袋里的钥匙链。“肯定是居心叵测,老徐这个人,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禽兽。”
于磊也笑。
高乐下午回到家李荧还没下班,高乐自己站在厨房一边煮海鲜捞饭一边琢磨于磊和他媳妇的事情。两个人当年在一起也算是模范夫妻了,于磊性子慢一点,他媳妇是个暴脾气,两个人正好可以互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裂痕,从此越走越远,直到分开。
难道说感情真的会越处越淡?
俗话里说夫妻难捱七年之痒,说是夫妻双方随着之间深入了解会变得原来越熟悉,越来越没有新鲜感,这会严重降低夫妻间的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