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荧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本来他就气质清冷,穿成这样更是凸显了他的禁欲感,看的老徐心潮澎湃。
“李医生今天不忙吗?”老徐走到他旁边站定,往台上看了看高乐下来没呢。要是高乐下来老徐肯定比不会这么撩李荧,至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还行,不太忙。”李荧笑了笑,温婉疏朗。
“昨天高乐跟我们一块喝酒,说是李医生不让他喝,他不敢多喝。”老徐啧啧叹气。“高乐也是没脾气,李医生你都没去,他都不敢喝,你说一会儿于磊敬酒他敢不敢喝?”老徐昨天恶心完高乐,今天又来逗李荧。
李荧笑了笑,看着老徐,抿了抿嘴唇。“他说着玩呢,我没有不让他喝。”
老徐叹了一口气,“以前高乐喝酒伤着胃了,李医生没出去跟人谈过生意,不知道,有些客户就是酒疯子,遇见酒跟见了亲爹一样,亲的啊。”老徐以前遇见过一个客户,喝了酒搂着他的脖子叫他弟弟,那个客户不是太讲究那种客户,一张嘴一股臭酒气,熏的老徐受不了,但也没办法甩脸子给他看,只好陪着笑脸,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是是,你是我亲哥哥。
老徐虽然贱,但是他是真的很讲究那种人。出门喷香水抓发型是每日必备,西装用料考究,通常是认识的老裁缝帮他定做的。有时候有模有样带上一副金框眼镜,平光的,装知识分子,很受用。徐老板从来不过糙汉子的生活,所以风花雪月场所才能来去自如,小男孩小女孩都吃的开。
“有时候那个酒吧,你是不得不喝,没办法。你说客户是爸爸,咱们做儿子的不就是得陪爸爸喝酒嘛。爸爸喝高兴了,咱们做儿子的生活才能更上一层楼。”
李荧看着老徐一脸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说他和老徐喝酒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也能看出来老徐本人就是酒疯子本疯,怎么现在还能好意思在这儿谴责劝酒文化呢。
说的好像他是个滴酒不沾的老实人。
徐老板明明上了酒桌明明不是人。
“李医生?”老徐见李荧有点走神,叫了他一句。
李荧眼神清亮了一下。“嗯?”
“李医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是正说着话就跑神,你这是看不气我吗?”
“徐老板说的哪的话。”李荧偏了偏头,有点不好意思。
“李医生,你这儿。”刚才李荧偏头的时候,老徐看见他肩膀领子下面沾着一点飞雪沫。估计是刚才喷于磊的飞雪不小心落到了他是身上,蓝色的飞雪黏答答的站在肩膀接线处,老徐看见了,指了指提醒他。
李荧侧着头想要把这点蓝色飞雪拂下去,结果适得其反,越弄越糟糕。本来是一点蓝色被抹成一片蓝色。
“你别弄了,你越糊越匀,我帮你擦擦。”老徐往前走一步,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根雾蓝色手绢,站在旁边,手指头把手绢撑开一角,去帮他擦拭哪一点被摸开的蓝色飞雪泡沫。要么说徐老板讲究,随时随地能从兜里拿出来叠成小块儿的手绢,贼有范儿。
老徐是第一次离李荧这么近,故意观察李荧反应似的,目光一寸一寸打量李荧的身子。李荧在他的目光下虽然坐立不安,但是只能若无其事的装着镇定,一动都不敢动。
老徐目光落在李荧脖子的一处时,上面未消的红痕让他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操。
老徐在心里骂了一句。
高老板厉害,这得嘬了多大一口才能给弄出来这么深个印子。昨天晚上高老板根本没回去,说明这是个陈年旧迹。
老徐心里头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狼烟滚滚,脑子里有不同颜色的桃心疯狂舞动。但是徐老板面上功夫做的很好,他不动声色的帮李荧擦完,收拾好自己的手绢,笑着说自己要去厕所,离开李荧后开始满场子找高乐。
高乐正站在一边和方砾商量音乐的事情,一抬头看见老徐带着那种一看就没安好心思的笑容走过来。
高乐爱答不理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和方砾说话。
“高老板,厉害啊。”老徐上来就竖大拇指,让高乐一头雾水。老徐走近了一点,贴在高乐耳边压低声音说,“刚来我帮李医生擦肩膀上的飞雪,看见他领子遮住的地方那么大一个吻痕。”老徐啧啧啧的继续说,“你也稍微矜持点,你多换位思考一下,多想想李医生的感受。你嘬那么用力,人家好受吗?”
“妈的。”高乐把手里的烟盒扔下去,正好落在音响师的音箱上,眼睛里带了戏谑的玩弄和不服气。“我他妈这还有个被他咬出来的牙印呢,血呼啦嚓的,都渗出来血了,好几天了都还没好,你要看看吗?”高乐捣着自己的左肩膀,特别用力好像含冤哭泣的孟姜女,那么多委屈说不出口。
“操。”老徐觉得自己也是服气,怎么有人谈了恋爱越来越狗,活脱脱一个穿了衣冠的禽·兽,越来越脱离人样。
“你他妈。”老徐说了前半句狠话,后半句一时间被气的没说出来,只好干杵在那,眼睛瞪着高乐。
“怎么了?”高乐笑的不正经极了,挤眉弄眼,眉毛挑起来一边又快速放下去。
“厉害!”老徐往后退了半步。“您看我给您作个揖怎么样?”
“作揖就不用了。”高乐连忙摆手,拉住老徐准备抱拳的双手。
“我看你就磕个头吧。”
“你他妈。”老徐是咬着牙齿离开的。
李荧看见老徐咬牙切齿的离开,也不知道高乐说了什么,看见老徐离开后他走过去,站在高乐旁边问他,“刚徐老板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看他表情不太高兴?”说着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瞟一眼老徐。
“你甭管他。”高乐看了看老徐离开的背影,抬起来一边眉毛,往李荧身边靠了靠,说,“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