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眉头一皱:“你这语气不对啊。”
季怀又笑了,放轻了声音:“你先出去好不好,我马上洗完了出来找你。”
江子墨揉了他两把,季怀伸着两只沾满泡沬液的手让他弄的浑身发软。
“墨叔,你这样我没法洗碗了。”季怀苦笑不得。
“别洗了。”江子墨在后亲他的脖子,手将季怀的衣服都捋了起来。
“那先让我将手洗了。”季怀只好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泡沬冲干净。
江子墨急不可耐地来扒他衣服,像条恶犬似的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季怀撑在厨房的大理石台上,回头笑说:“你是不是巴不得陈哥和林哥他们两人走?”
“我看他们碍事,他们看我们也碍事,这不下午两人都快活去。宝贝,腿抬一下。”
季怀只好抬了下腿,让他将裤子给扒了。一边还笑话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发I情。
这句话季怀还没说出口,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妈的,这些人一点眼色都没有。”江子墨不理,也不让季怀去理。
季怀却觉得可能是真的有事,公司里有陆七和王文斌在,就算出了什么大事,他们也能顶上。铃声一直在响,季怀根本顾不上,闷哼了一声就让江子墨进来了。
两人在厨房里闹了许久,出来拿起时候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一看,还是肖程的。
季怀拨了回去,那头肖程很快就接了。
季怀问他什么事,肖程低低说说:“季怀我知道你和江子墨都在金城,你们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去哪里?”
那头肖程叹了口气,道:“我哥快不行了。”
季怀看向江子墨,江子墨疑惑地用眼神问他。季怀只好将自己心里乱杂杂的情绪收拾好,然后说:“我们一会儿过来。”
挂完电话后,江子墨就问:“我们去哪?”
“肖程打电话来说.肖侗快不行了。”
江子墨皱起眉,没有丝毫犹豫就摇了头:“我们不用去。”
季怀也知道他们不必去,但是刚才肖程说肖侗忽然清醒了过来,要见江子墨。
这距离那次季怀伤了肖侗的一只眼,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肖侗疯了之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么多年到现在已经快不行了。但临死之前要见的人还是江子墨,季怀叹了一口气。
“我们去看看吧。”
毕竟肖侗对墨叔偏执地喜欢了这么多年,不管肖侗做过什么,但冲着这份喜欢,季怀还是愿意在人临死之前给点善意。
江子墨大概也想到了点什么,最后没有反驳。
肖侗已经被从精神院里接了过来,他瘦的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头发花白,眼窝下陷,整个人彷佛只剩下一口气在。
肖程本来坐在床边,见他们进来就走了出去,季怀想了想也跟着出去了。
江子墨站在床边,低下头看着床上的肖程。
肖程像是有感应到睁开了眼,两个眼窝黑黢黢的,里面的眼珠在十年前就没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知道站在他身边的就是江子墨。
“子墨是你吗?”
江子墨“嗯”了一声。
肖侗虚弱地笑开了,黑黝黝的眼洞拼命地睁大,彷佛这样就能看见江子墨。
“我梦见你了,我梦见.”肖侗嘴角勾着一抹虚弱的笑容,“你跟在我身后叫我侗哥哥。”
江子墨沉默着。
肖侗轻笑了两声,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轻,他说最后一句说了很长时间。“你.叫了吗?”
房间里寂静无声,蓝色的窗帘被风扬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