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的背对着李惟元,所以李惟元倒是能肆无忌惮的看她。
她算不得高挑,娇小玲珑的身材,腰间水碧色的衣带,纤腰一束,似这般背后看来,娇怯怯的,弱不禁风一般。
李惟元就在心里想着,想必这就是她本来的面貌吧?
而在他的眼中,她无论什么样,那自然都是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美的。
趁着林菀还在吃饭的功夫,他简直有些贪恋的一直看她,恨不能就这样将她的一切都镌刻到自己的骨子里去。
但林菀虽然背对着他,可她这一顿饭依然吃的极不自在。
她匆匆的吃完了一碗饭,然后就起身收拾了碗筷,随后想了想,就走过来问李惟元:“请问相爷有没有什么吩咐?”
李惟元这一刻真的是极其的恼恨她,也恼恨自己。
他原意只想要林菀先来同他说明一切,说一说她为什么过了七年才回来,又为什么看到他就跑,宁愿做淳于祈的表妹也不认他,那他自然会对她前事不咎。再不济,哪怕这些缘由她都不愿意同他说清,只要她过来叫他一声哥哥,那他也不会再计较那些前事,但为什么她就宁愿这样真的以丫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也不愿意认他?
但听着她这样口口声声的叫他相爷,又自称奴婢,李惟元只觉心中极其的不自在。
他就伸手将手里的案上,冷声的吩咐着:“去给我泡杯茶来。”
林菀应了一声是,下去顿水泡茶去了。
去了头汤的瓜片茶,她倒还记得自己喝茶的喜好。
李惟元心中气恨顿消,随即又拿了案上的书看。
不得他发话,林菀自然不敢随便下去,只能一直站在旁边。
中间李惟元几次想开口叫她坐下,但又怕她心中生疑,便硬生生的又将话咽了回去。
但到底还是心疼她这样一直站着会累,所以他看了一会儿书便放下了,只淡淡的说道:“安寝吧。”
林菀听了,便去打水来给他洗漱。随后又铺好了床,就要转身下去。
但她转身不过才刚走得两步,就听李惟元在问她:“你要去哪里?”
林菀回过身来,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奴婢不敢吵着相爷安歇,这便回房去了。若相爷有事使唤,您就叫一声,奴婢在厢房里也听得见的,立时就来。”
她是晓得李惟元晚间睡觉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边服侍的。而且她都这样提心吊胆,也累了这么一日了,现下也该下去歇一歇了吧?
李惟元正坐在床沿上,一面慢慢的伸手解着自己石青色银丝竹叶暗纹的锦袍,一面目光暗沉的望着她,缓缓的说道:“谁准你下去的?过来。”
第121章 继续同屋
林菀心中震惊, 抬头看他。
李惟元还在慢慢的解着锦袍上的衣带,正面无表情的说着:“既然是贴身丫鬟,自然是要随时随侍在我身边。往后夜间你就在这屋里睡。”
若不是这几日经常听李府里的下人说李惟元不近女色,从没有一个丫鬟敢近李惟元的身,林菀简直就要怀疑他这到底是什么用心。
她看着李惟元, 李惟元却有些不敢看她了,装着要解衣带的模样, 微垂了眼。
林菀就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的回道:“那奴婢去抱了铺盖过来。”
说着,转身出去了。
李惟元抬头, 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林菀进了西厢房,他便忙起身将放在房中另一侧的一张木榻搬到窗下安放好, 又在香炉里点了一块安息香,然后才坐到了床沿上去, 抬头看窗外, 就见林菀正怀里抱了一副铺盖过来。
李惟元忙收回了目光。
林菀抱着铺盖进了屋, 然后就径直的往西次间走。
西次间是有个临窗木炕的, 以前她在李惟元这里玩的累了,困了,没少在这个木炕上睡过。
但还没等她将手里的铺盖放到炕上去,就听到李惟元的声音在背后凉凉的响起:“谁准你去西次间睡了?若晚上我有事唤你,你隔的那么远能听到?到这里来睡。”
林菀抱着铺盖的手猛然收紧。
她咬牙想道,这三间屋子原就不算大, 中间又没有隔断,即便李惟元睡在东次间,她睡在西次间,但只要他唤上一声,她必然是能听到的。做什么还要她到东次间去睡?难不成要她过去和他睡一张床不成?
心中有了些许恼意,她就咬牙回道:“回相爷,奴婢的一双耳朵还算好使,但凡您叫一声,奴婢必然能听到,肯定不会耽误了您的事。”
李惟元一双长眉微挑。
她倒是恼了?不过她这个样子他看着比她逆来顺受,安之若素的好。于是他的声音就渐渐的平和了下来,还隐约带了一分笑意:“让你过来睡你就过来睡,我说的话你还不听不成?”
林菀真真是要气死了。可是有什么法子?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相爷,而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他说的话她敢不听么?
于是她也只好垂了眼,闷声的回道:“奴婢不敢。”
又转身走到了东次间来,打算就将铺盖铺在地上将就睡一晚就得了。
但又被李惟元给开口阻止了:“那边有张木榻,你睡那里。”
虽然已经打过春,但天气依然冷,即便是地上铺了棉被,可这样睡只怕依然会冷。
林菀就转头望了过去,就见临窗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张木榻在那里。且这张木榻一头都快要和床相接了。
她明明记得这张木榻先前不摆在这里的啊,怎么现下却在这里?
她心中有疑问,但也没问,只是沉默不语的走过去将手里的棉被铺到了木榻上。
奴仆用的棉被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蓝底印白花的花布被套子罢了,里面絮的棉花应当也算不上厚。而且就这样一床,林菀是打算垫一半盖一半的。
李惟元见了,眉头微拧。随后他转身,将床上自己常用的那条天青色绣菖蒲纹的缎被拿了,劈手扔到了旁边的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