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撇了撇嘴,这厮肯定是在嘚瑟。
她不知道顾锦安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楚轩用同一副身体,而且白天和黑夜竟然相差这么大。
不过顾锦安不喜欢她,她倒是一清二楚,上次给顾锦安准备了一份早餐,倒是勉强把那虚伪值的负五点给拉了回来,但是至今也没有再往上涨了,这一点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世子妃,状元郎长得可真俊啊。”一旁的红缨倒是感叹了一句。
因为她年纪最大,而且也说了亲,就等着林晚在永王府安定下来之后,她就可以成亲作为小娘子跟随着林晚,以后可以变成管事儿。
所以此时夸起状元郎来,倒是没什么顾忌,只不过脸蛋微红。
“你见他晚了些,要不然早些资助他上京赶考,日后说不准还能与你传出一段佳话呢。”
林晚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另外两个小丫头笑得花枝乱颤,红缨不敢动林晚,倒是上前来去按住那俩丫头的嘴巴。
这边她们主仆几人说说笑笑,就见一直目视前方的状元楼,忽然抬起头看过来。
街道两边都是茶馆酒楼,此刻几乎楼上的包间全部坐满,窗户皆打开来,就为了一观这些骑马游街的风采,如今见状元郎抬头,楼上不少人都挥手示意。
林晚皱了皱眉头,虽然周围的环境很嘈杂,开窗户的人也有无数,但是她的知觉告诉她,顾锦安就是看她的。
男人的眼眸亮晶晶的,眉眼弯弯,里面贮藏着无数的笑意。
林晚愣了一下,她还从来没有看过顾锦安笑得这么甜的样子,好像一下子甜进了心里一般。
她轻咳了一声,也冲着他勾了勾唇角,想要留给他一抹笑容。
结果就见他直接扭过头,一勒缰绳走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笑一般。
林晚皱了皱眉头,明显是有些恼羞成怒了,旁边的红缨提醒道:“世子妃,可以把花丢出去了。”
这状元郎都走过了,再不投花,花就到不了他那里了。
林晚一向是个记仇的人,因此她一直等状元郎走过来,认准了第四名传胪扔了过去。
那朵鲜艳的芍药花在空中飘了一下,忽然一阵风吹过,竟是转了个弯直直地往前飘去。
顾锦安一伸手,就接住了这朵花,十分爽快地戴在了耳朵边。
芍药花配状元郎,更加显得那个男人风姿绰约了。
周围一片小姑娘的惊呼声,显然是不少人被他这副好样貌给欺骗了。
他眯了眯眼睛,再次回身看过去,冲着林晚挥了挥手,面露得意。
“呀,竟然真的被状元郎接到了,他还戴上了,真好看!”
身边三个小丫头,都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此刻看到这副场景,纷纷抱在一起,兴奋地说着什么。
林晚轻叹了一口气,噘了噘嘴,不搭理他。
男人回头,脸上的笑意未减,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芍药花,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明显起来。
顾锦安得了状元,他原本是去翰林院做三年的事情,这三年不算官职,也没有俸禄。
不过今上对他青眼有加,直接给他一个正六品的官职,并且只要是他当值,都会把顾锦安提到御书房来。
顾锦安的学问很好,今上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几个刁钻的问题,他都能一一答上,明显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
今上十分满意,哪怕是传召几个高位之臣进入御膳房说话,也不曾避讳他。
很快这些朝臣们都知道了,今上最近的宠臣是这个新科状元。
顾锦安也曾经试探过让今上不要总是传召他,免得有人说闲话,毕竟他不是宦官,也不是女人,朝廷上这些老油子,攻击人的时候,可是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
最近已经在疯传他是断袖了,估计很快就要传到今上的耳朵里,然后让他远离自己了。
不过今上对他完全是一种认定了的态度,甚至当顾锦安提出远离的时候,九五之尊还很不高兴。
“你在朕的面前,不止是朝廷的官员,更是驱鬼大师。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不要太在意,等朕忙完这一遭,就立刻会让他们闭嘴的。”
今上说完这些话,就又埋头批阅奏折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苦练,他现在比那些市井泼妇还能骂街,每次看见楚轩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完全不能靠近,甚至偶尔还要后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时,九五之尊那心情简直就像是飞一般的爽快。
后来他已经能够好吃好喝的了,上朝也完全没问题,只是白日批阅奏折的时间变短,他要补眠。
但是整体来说,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今上的心里满意至极。
***
“陛下,凌王殿下求见。”刘德前来通传了一句。
今上立刻就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请他进来,他之前说给朕准备了一份厚礼,朕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礼物。”
他抚掌大笑,显然与凌王殿下感情甚好。
顾锦安轻轻皱了皱眉头,这位凌王一直都是纨绔子弟的形象,他没有封地,就在京都背靠着今上。
两人虽说是异母兄弟,但是感情却极好,不过凌王经常出游,一年有大半年不在京都,逢年过节也比较任性,宫中的宴席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他的记忆之中,楚轩见到他的机会就很少,几乎连印象都模糊了。
凌王进入御书房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表情,他与今上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却要年轻许多。
“皇兄。”他一进来就走路带风,跟今上行了一礼。
今上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与他一起碰了碰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