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蹈中,以柔和华美为表现目的,而此时,郗长林为的只是借住旋转时带出的那股力,猛地一下踢上付泽瑞面门。
这一击旋转侧踢,竟是生生将付泽瑞眉骨砸断。
郗长林趁势而上,踢腿踹在付泽瑞腰侧、腿弯及脚踝上,让这人被迫跪到自己面前。
“付助理,你帮关植做了那么多事,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郗长林笑了笑,“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被一个从小按在地上大的人,给摁着跪到地上?”
这话一出,付泽瑞抬起眼来,表情狰狞,郗长林亦是表情一变,笑容退去后,一脚踹上他脖颈,让他由跪改为趴。
“打晕他,接下来知道怎么做吧,统统。”郗长林没回头,冲印尼在自己身后的人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关家宅院中门大开,宾客陆续到来。
天顶一片亮堂,但绵绵细雨不曾停歇,郗长林依靠系统的视野对整个关宅进行密切监视,就在众人聚齐,仪式即将开始时,他掏出付泽瑞的手机,给关沥打了一通电话,随后开启视频录制功能,把手机塞回被清洗了记忆、除去身上痕迹的付泽瑞手上。
“统统,我们又该买氪金了。”郗长林边往楼下走,边笑着对系统说,在与上楼来的关沥擦身而过时,对这人使用了道具。
*
上午八点,关家家主关佟的葬礼正式开始举行,郗长林一脸乖巧地走到贺迟身边,挽住他的手。
几乎所有与关家有过往来的上层人士都聚集到此处,这群大人物矜持有礼,无人注意到外界风云涌动,而正是此时,一封实名检举信在网络上公开,再由背后推手一番操作,出现在每个社交平台及门户网站首页。
“郗宝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凌晨五点就偷偷离开了。”贺迟偏头亲了一下郗长林眼角,尔后唇滑到他耳垂上,低声说。
“我在给你准备惊喜。”郗长林弯着眼睛,“你那边准备好了吗?人都到了吗?”
“人到了,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了。”贺迟说。
郗长林道:“马上就是了。”
他话音一落,就见关植走上台来,正对布置成灵堂的正厅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竟见一抹黑色身影从屋顶露台急坠而下,在门前一晃而过,借着沉闷一声响,砸在了地板上。
头断血流。
但血迹很快被连绵不断的雨冲刷,流入道旁草地中,滋润泥土,浇灌正星星点点开放的白花。
伴随着一些女士的惊声尖叫,关植眼睛逐渐瞪大。他正要大步走向门口,却见几名穿着正装的人从偏门走入灵堂。这些人都是公证厅、公安局及律师行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文件,轻咳一声后,走到麦克风前。
“非常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我们此次过来,是为了宣读关佟先生的遗嘱,以及一份,被关佟先生要求公开的亲子鉴定证明书……”
一份不长的遗嘱宣读完毕,宣告关家所有权力从此落到郗长林手上。
接着,是公安局刑警支队队长上前,对关植与言歆婷出示证件:“言女士,关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们分别涉嫌盛铭制药厂制毒事件与几起蓄意谋杀事件,这是局里批下的逮捕证,请跟我们走一趟……”
灵堂之内一片混乱。
第72章
关沥在关佟葬礼当天, 从屋顶露台摔下当场致死。
那个时间段里,关植的助理付泽瑞醉酒倒在露台上, 他无意间开启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从视频中能够看出,关沥跳楼时周边空无一人,他径自走到露台边缘, 沉默许久后跨出围栏。
他是自杀的——在外人看来如此——或许是出于曾参与谋害自己父亲这一行动的愧疚,或许是由于的别不可告人之秘密。但人已逝去, 过往如烟尘弥散,找寻出再多的答案, 都无法真正敲定。
言歆婷、关植、关沥对关家上一代家主关佟的秘密加害在葬礼上被捅出,前两位活着的人还涉及更多的刑事案件,被警方当场带走。
郗长林成为关家主家唯一的“幸存者”, 他没有如惯常那般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而是面无表情地在混乱局面结束后, 示意葬礼的主持者继续, 然后和贺迟一同离去。
大宅之外, 雨依旧, 风依旧,宁海城好不容易迎来的夏日气息被冲淡了去, 整座城被笼在蒙蒙烟雨中, 可见度不高,远山映在视野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贺迟替郗长林撑伞, 沉默无声地走回隔壁,伊万被政叔牵着,蹲在玄关处垂尾等候。
收伞走入室内,贺迟看着郗长林有些疲惫地坐进沙发,眉心不着痕迹蹙起:“郗喵,你不舒服?”
郗长林倒进靠枕中,将脸蒙住,低声说:“一会儿我要去给关植送第二份礼。”
贺迟不理会他的话,语气很肯定:“郗喵,你不舒服。”
“我先上楼睡一会儿,下午再去好了,惊喜与惊喜之间总要有点时间间隔,效果才更加突出。”郗长林小声说道。
“郗长林——”贺迟难得连名带姓地喊他,但被喊的人理也不理,从沙发里站起来,抱着其中一只靠枕,慢慢吞吞往楼上走。
贺迟紧随其后,在郗长林开了门马上就要合上时一把捏住他手腕,把人拖进自己怀里。
“我今天起床太早,很困,要睡觉。”郗长林敛下眸光,没什么情绪地对贺迟道。
“郗宝宝,你脸色不好,体温偏凉……告诉我,你清晨去干什么了?”贺迟抿了一下唇,额头抵上郗长林肩窝,低声恳求他。
郗长林眼睫轻颤,“其实也没什么,但不是个好消息。”
“你到底……”
“我和付泽瑞打了一架。”郗长林平静地说。
贺迟的手猛然一颤:“什么?”
“我打了付泽瑞一顿。”
“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所以揍了他一顿。”
郗长林一句一句,不慢不紧地说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门边的衣帽架,显得毫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