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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DZ影视制作公司开始接到了大量的节目委托,已经渐渐的跟上了业内同期公司的步伐;也由此,曲弈开了个公司内部庆功宴,虽然他不知道悠然在打什么主意,但他还是选择了把公司拱手相让或者说是归还原主。
    庆功宴之后,曲弈的身边霎时就清静了许多,总是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前往任务途中的白起就不多说了,悠然呢,他给她找了个家教老师,更像个兄长一样勒令她在家好好学,所以最近也都没怎么出现在曲弈视野里。
    当然了,清静的主要原因还是来自游戏的另外三个男主,之前还偶尔打个电活发个短信约出来玩之类的(虽然都被某人拒绝了),现在真的是除了去华锐汇报公司进度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接触了,反倒是该好好学习的悠然,时不时被拉出去探个班啊吃点美食啊之类的,这真的是让曲弈这个做弟弟的操碎了心。
    一方面他感叹于这强大的主角光环,另一方面他觉得是老天爷见他以后不会有后代了,所以给他体验了一回做家长的滋味,他既要督促着悠然认真学习又要时刻注意着其他男主跟悠然之间的距离,交朋友出去玩可以但却不能越界早恋(?)
    话题扯的远了,家人恋人都不在,曲弈终于能把全部精力心神放到工作上了。公司最近接到的大大小小的节目委托里,属《时光的书信》最重要,自然而然的就由曲弈接手规划了。
    可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有一个很好的关于这节目的思路。
    面形式交际的工具。在现代这个网络科技发达的年代,还坚持用书信传递消息的恐怕寥寥无几,这些人中也大多是古板怀旧上了年纪的老人,可这些老人大概也不会关心节目,《时光的书信》这节目的受众面主要还是初出校园刚迈入社会的年轻人。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曲弈眼前晃了晃,耳畔也随之响起一道有活力的男声:“嘿老板?你又在走神什么呢?”
    曲弈斜睨了一眼身旁那个开朗的略显聒噪的青年,没有吭声。这位染了一头奶奶灰整天以为自己被端正清秀的外表限制住酷炫的青年叫韩野,是他们公司新招的员工,公司这段时间还经历了一段小规模的裁员招新,就招来了这位据说是原身高中同桌的青年,哦对了,还有他自从高中起就是白起的头号跟班/小弟/粉丝。
    韩野身为一个比悦悦还要活泼跳脱的存在,丝毫没有在意他们老板被打扰的不悦,继续喋喋不休的在一旁唠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时光的书信》而苦恼的吧!我听安娜姐说了,这节目的收视率越来越低靡,确实很不容易做。我一个新人做不了策划案,但至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曲弈狐疑的盯着他,不太相信这个跳脱的青年能有什么好主意。
    “当然是情书啦!现在正值毕业季,不少有心上人的学生肯定会想着考完了毕业了放纵自己大胆一回,而校园时期的表白多半是离不开情书的,这可是个收送情书的热季啊!另一方面情书又可以勾起不同年龄阶段的回忆,难道还担心收视率吗?”韩野像模像样的给他解释,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只是突然却换了话题,朝他暧昧的眨眨眼睛,“你还记得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完那天课桌兜里的那封信吗?”
    “嗯记得。”曲弈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扯谎了,“那是你给我的吧?”
    “不是,那是白哥叫我捎给你的。”韩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抱歉啊,我送之前遇到一个看不惯白哥的小混混跟我打了一架,所以那信上沾上了点血,没耽误你看就好了。”
    期末考完毕业季、收送情书的热季、带血的书信……曲弈眼睛微眯着,脑子里某个想法已经成型,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还没心没肺笑着的韩野,心想大概就只有神经这么粗的家伙才察觉不到不对劲吧。
    曲弈随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办公桌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然后边向外走边招呼韩野:“走了。”
    “哎去哪儿?”
    “重返高中校园,搜集节目素材。”
    ***
    在乘车前往恋语高中的路上,曲弈刚才的一腔热血就被现实慢慢浇灭了,建议固然是个好建议,但执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情书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谁会愿意呈现在大庭广众的镜头上供人观赏?到时候不仅不能保证一片叫好说不定还会被批判不尊重别人隐私。
    但车都已经停到恋语高中大门口了,曲弈就算是知道了这行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也不得不进去看看了。
    可令曲弈感到怪异的是,他不过刚走进大门就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和身体全都下意识紧绷了起来,似乎在这里的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曲弈正这么想着,脑海里突然有了某些呼之欲出的画面——正是原身关于高中校园的记忆。
    脑子里呼之欲出的画面渐渐与现实重叠,曲弈眨了眨眼,眼前的事物景象已经全部覆盖住了现实,六七年前的恋语高中似乎与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教学楼稍微陈旧了点,各种设施简单了些,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不知从哪儿被吹过来的黄橙橙银杏叶了。
    大概是正值放学的时间校门口这片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学生,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的聚成小团体一块往外出的,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也有,只是其中有一个从长相到气质都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片形状姣好的银杏叶顺着风的方向飘到了那人脸上,那人拨开银杏叶放回书包里并随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手法有些粗暴生疏似乎并不熟练这么做。
    周围人不自觉的就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理所当然的从这条路上走出去并没有道谢,周遭响起了其他人诸如“新校花怎么这么高冷任性啊”、“人家长的好看就是任性的本钱”等的讨论。那人却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走出校门稍微拐了个弯绕到一条小巷,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肉干扔给了地上的猫猫狗狗,看着流浪猫狗吃的正香,他面上才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凉风渐渐的更加凌冽起来,闪耀的太阳也不知何时退下了,乌云渐渐翻涌而上压的且低且沉,看着有那么几分风雨欲来的架势。
    没过一会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地上的流浪猫狗们却还因为肉干的引诱没有逃散离开。雨滴滴滴答答的落在这略显逼仄的小巷子里,落在普通甚至破旧的平房建筑物上,落在不以为然的那人头顶上,也落在误入小巷的茶色发系的少年心里。
    少年莫名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易拉罐,也不待那边那人回头看他便脱下外套一把盖在了那人头上,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画面一转,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大概是校园门口的一间小卖铺里,站在柜台的中年老板正指着茶发少年破口大骂:“这附近一带谁不知道你是恋语高中的刺头混混,也不学习就知道天天给你们老师惹事,现在你偷拿了我的钱还有脸诬陷给人家好学生?”
    茶发少年旁边戴眼镜的“好学生”适时的为自己辩解:“白、白同学,咱们也讲点道理,你说你偷了就偷了为什么要诬陷我啊?再说不过就是一百三十块钱,你把钱换回来道个歉也就没事了,老板不会多计较的。”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钱。”少年不理会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的鄙夷眼光,一双盛满了盛怒和戾气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好学生”,语气很危险也很嚣张,“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好学生”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怵,他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说出的话却是好一句以退为进:“不是你偷的难道还会是我吗?你去问问有谁相信?”
    小卖铺里的其他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把视线投向这里,却没一个人敢吭声,这种情况下那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就尤为明显了:“就是你偷的。”
    众人转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他们新校花?校花女神什么时候又跟臭名昭著的校霸扯上关系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好学生”心里明了自己做的天不知地不知所以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校花语气终究是放平了点。
    “有。”只见校花大言不惭的应下,接着有条有序的解释道,“我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柜台放着一叠人民币,只是人民币却是按照两边折叠起来的放着的,最外面的有一张100挡着,但也能看出厚厚一叠里面应该有不少钱,所以请问这位同学,你是怎么在不动它的情况下清楚的知道它里面到底有多少钱的?”
    “好学生”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顿时冷汗之下,“我我我”的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倒是中年老板才反应过来不对:“那里面的三十块钱都是一块的零钞,你总不可能一时半会看清楚吧?”
    校花最后又看了一眼紧紧的注视着他的少年感到莫名万分,然后他也没在意转身就走了。
    画面随着校花的离开一同消散,然后那些碎片又凝聚成新的画面展现在曲弈眼前,这里的墙上挂满了各种乐器,似乎是一间音乐教室,而刚才的校花正坐在角落里的钢琴旁,双手略有些生疏的试探着按动琴键,钢琴随之散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这次的回忆却与刚才不太相同了,曲弈能看到的画面一直在降低,似乎他本人的视点正在腾空上升,最终从那间音乐教室上升到天台才停了下来。
    天台上站着一排染头发带纹身的大个子,中间有个穿校服的男生谄媚的对着旁边似乎是领头的人点头哈腰:“老大就是这家伙,在学校里老是看不起我,你说他这看不起我还好,但不把您放在眼里就是不是该教育教育了?”
    “嗯,是应该好好教育教育。”被称作老大的青年人狠狠的吸了口烟招呼后面自己的小弟一块上。
    他们这一排人实在是太多太壮了,把他们要“教育”的那个人挡的严严实实,从曲弈这个角度还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到那人,可是纵然他心急如焚,对眼前的校园暴力却也有心无力,只能傻傻的看着那人被拳打脚踢直到最后竟然被踹下了天台!
    一声满含绝望的“不”以响彻云霄之势传进曲弈耳朵里,这是那个茶发少年!周围的小混混面面相觑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最后哄的逃散了。
    好在曲弈是能控制使用这个EVOL的,震惊过后他就冷静下来把EVOL的视点放到了少年身上,他跟着少年一同坠落却觉得这时间放慢了许多。
    突然,音乐教室的方向传来了大气激昂的钢琴声,曲弈对钢琴乐器一窍不通却也能听出这琴声是略有瑕疵的,可瑕不掩瑜的是这首曲子的磅礴气势却表现了出来,铿锵有力的琴声中饱含着那种倔强不服输不认命的的态度……
    曲弈沉醉于钢琴声中,却没注意到茶色少年早已停止了下坠的动作,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腾空的自己又看了看钢琴曲来源的方向,现在那首曲子已经接近尾声平缓了很多,却仍能从之听出慢慢的生命力。
    浮在空中的少年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生硬——因为背负了太多许久没这样真正的笑过了,虽然生硬但张扬的笑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俊俏了。
    他随着身旁围绕着他飞舞的银杏叶来到音乐教室后窗处,温柔的看着弹钢琴的那人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银杏叶渐渐散去,曲弈眼前的景象就又变了,这次是傍晚时段一间普通的教室,整间教室里只剩下头发似乎长了些的校花,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桌兜里的那封血迹斑斑皱皱巴巴的信,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拆开,随手把信扔进垃圾桶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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