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殷裘是什么样的人吗?”白楚华当时问他。
“你想做什么?”
“出了这房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顾言俞看着满身鲜血的殷让向他求助,他抬起头往楼上看去,殷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楼梯处,他眼眸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
殷裘看见顾言俞在那里时候就清楚一切是谁在捣鬼了,他看向已经躲到江子绪旁边的白楚华,说:“我看你是活腻了。”
“嘿!有你在我怎么会舍得死呢亲爱的。”白楚华从江子绪身后探出身子,撅起嘴隔着空气送了一个么么哒给殷裘。
江子绪不知道为什么房子里多了一个人出来,他看向顾言俞说:“这个人不能留。”
顾言俞瞳孔一缩,他看着殷裘,对方却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倒是白楚华说:“那是殷裘的老婆,杀不得。”
江子绪沉默了一会:“你们做事也带上家属的吗?”
顾言俞好像明白了白楚华的意思,他问殷裘:“这就是你吗?”
这就是真实的……你。
殷裘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他最无法面临的情况出现,顾言俞会离开他,还是恐惧他……又或者是想杀了他呢?
殷裘后悔了,他当时在顾言俞表白时就该杀了对方,那份纯粹的感情也可以保留下来,而不是要眼睁睁的看它消失。
可殷裘想的再多,最终也只是笑了笑说:“是我。”
殷让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顾言俞知道现在应该跑出去报警,那样警察会把殷裘他们抓了,把殷让救回来。
那样才是对的。
可是——
“我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这句话的殷裘愣住,他看到顾言俞眼眶大颗大颗泪水落下来。
顾言俞往后退,殷让的手从他脚上滑落,他死死的盯着殷裘,又重复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他做不到!
顾言俞跑出房间,白楚华这时才回过神对殷裘说:“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了。”
殷裘没工夫理白楚华,他指着昏迷的殷让对江子绪说:“不要让他死了。”
江子绪还没回答白楚华又不满的出声了:“为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说好他给我当玩具的。”
“会动的玩具不是更好吗?”殷裘说。
江子绪倒是能看透殷裘的心思,“你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才不杀殷让的。”
“啥意思?”白楚华问。
殷裘却不愿意多说,系统告诉他顾言俞幸福指数不稳定,他大步下楼追出去。
白楚华见江子绪回房间拿了急救箱开始为殷让处理伤口,他蹲下来戳了戳殷让的伤口,手指沾上了鲜血,问:“你刚才说殷裘是为了顾言俞不杀人,什么意思?”
江子绪拿剪刀剪开殷让的衣服,用淡漠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说:“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白楚华:“……”
殷裘看见顾言俞上了车,他担心的跑过去,好在对方只是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顾言俞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眶还是红的,残留的泪水沾在他的眼角处,殷裘想伸手抹去却被对方反手拍开。
顾言俞声音有些沙哑:“事到如今,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
实话吗?殷裘不知道将一切如何告知顾言俞,告知就意味着将自己所有缺点摊开在对方面前。
“言俞,”殷裘最终决定实话实说,“一切要从那个在医院捡到的皮球说起。”
顾言俞想了一会才记起那个在医院殷裘捡到的黄色皮球,“那个皮球怎么了?”
“那个皮球是一个圈套,那天我看见了皮球上用鲜血写的sos,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殷裘说。
这就是监控会有殷裘偷偷去医院的视频,顾言俞生气的说:“这种事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殷裘立刻做出低眉顺眼的姿态说:“我错了。”
哪怕知道殷裘这个样子是装的,可是顾言俞就是拿对方没办法,他没好气的说:“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
殷裘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顾言俞,他说:“我当时以为江子图是被人挟持求救,可是当我走到病房门口时就察觉到并不是那样。”
若是江子图的求救,那他如何能瞒住人,又如何打开那扇始终关着的房门,要知道他下床都需要别人帮忙才能做到。
皮球只是江家兄弟的一个游戏,殷裘那天只是碰巧撞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同类,显然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顾言俞想到这有些毛骨悚然,殷裘看出他的恐惧,伸手抱住顾言俞安抚道:“你放心,他们并没有像白楚华那样害人。”
“你怎么知道?”顾言俞头枕在殷裘的肩膀闷声问。
“因为我看出江子绪和我是同类。”殷裘说完叹了一口气。
顾言俞想起殷裘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你和白楚华才不是同类。”
殷裘“恩”了一声,他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唇角微扬说:“因为你我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顾言俞低声哼了一声,他伸手抓住殷裘的手臂低声问:“你打算把殷让怎样。”